羅凱說他姐有男朋友，程進不信；

肖洋也說羅護士長有男朋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有男朋友。

就程進不知道。

羅佳在辦公室工作，門口忽然傳來男聲：“羅護士長。”

羅佳側頭，看見一白大褂的程進。

程進面上看不出喜怒：“麻煩來一趟。”

不等羅佳，他轉就走，羅佳慢半拍起，跟著程進去了他辦公室。

沒關門，“程主任，有什麼事嗎？”

程進：“門關上。”

羅佳關上門，站在門口，把兩人距離在有限空間拉到最遠。

程進沒坐下，一轉看到羅佳警惕的狀態，頓了片刻，開口：“你拿我當什麼人？”

這一刻，兩人心中想的都是同一個名字，顧伯寧。

羅佳不聲：“找我什麼事？”

程進：“你談了？”

羅佳心里一翻，忍著面不改，幾秒后道：“我們只是同事，我沒義務告訴你，還有這是上班時間，請你以后別在工作場合找我說跟工作無關的事。”

程進充耳不聞：“他不是醫院的？”

羅佳面無表：“我們今年結婚，到時候你還在這工作的話，我請你去參加婚禮，當然，如果你愿意來。”

程進面剎那沉，不是他眼神有什麼變化，而是臉生理變差。

羅佳心口一揪，可不想再去揣測程進此時是什麼心，是痛苦還是后悔。

辦公室靜得可怕，程進半晌沒出聲。

羅佳轉出去，隨手關門，一口氣走出好遠，才發現自己忘了呼吸。

悄悄松了口氣，口中酸立馬頂得鼻梁發酸，眼眶發熱，一扭拐進步梯，生怕被人發現異樣。

過去這麼久，羅佳以為自己可以無視程進，真的做好邁出下一步的準備，沒想回頭。

可控制不住的眼淚和刀絞一般的心又在提醒，沒有想象中那麼干脆，包括跟錢家恒見面，也不是因為多想進下一階段，只是因為…

怕再重新跳進同一個火坑。

打那天開始，羅佳一連好幾天沒看見程進，但又能聽到護士們的八卦。

“手室里的人說，程主任這幾天不知怎麼了，心特別差，他上的臺，全程沒人敢說話。”

“為什麼啊？”

“大家都猜是不是跟朋友吵架了，畢竟不可能是咱們這的人惹得他。”

“那肖醫生不是又慘了？”

“欸，你還真別說，程主任雖然心差，但沒拿肖醫生開刀，大家也都說，程主任就是特別嚴厲，但不會發脾氣。”

“我喜歡這種有本事的，誰在自己專業領域做到這份上還能一點脾氣都沒有？程主任真是人間理想了，不知道他朋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是啊，要說長得帥花心，程主任真不是這樣人，我聽說婦產科有個護士，還有檢驗那邊一個醫生，一直私下追程主任。”

“們不知道程主任有朋友嗎？”

“那你看，每個人的道德尺度都不一樣，有人就是覺得談了沒結就能分。”

羅佳耳聽八方，怎麼還有其他科的人追程進？看大家的反應是早知道，才第一次聽說。

當然話說回來，程進也不知道跟錢家恒是怎麼回事。

羅佳又有片刻揪心，都說人這輩子注定要失兩次的。

第一次是分手時；

第二次，是突然知道對方又談時；

羅佳很自私，怕程進對造二次傷害，所以選擇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