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進視線不在羅佳臉上，回的卻是的疑問：“在病房待太久，出來走走。”

泮銘睿對羅佳說：“姐姐，那我先出去一會，有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羅佳收回視線，“哦，好。”

“謝謝姐姐。”

泮銘睿拿‘姐姐’當逗號使，羅佳見到他的第一天就發現了，他喊其他護士也是姐姐，其他護士在辦公室里討論他都說。

“弟弟好帥，好可~”

“是啊，他每次我姐姐的時候，我真想回一句，別這麼客氣弟弟，姐姐遭不住。”

“他二十二，我二十五，大三，正好抱金磚。”

程進出現之前，羅佳沒覺得被姐姐有什麼，的年紀也不能喊阿姨。

可程進出現后，雖然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都沒往上看，可羅佳就是莫名其妙，微微心虛。

程進越走越近，羅佳打招呼：“程主任。”

程進：“羅護士長。”

他臉上不辨喜怒，羅佳提醒：“走廊有風，您出來走還是穿件外套。”

程進：“沒事，我火大。”

他說得太自然，以至于羅佳懷疑，是不是程進中文不好，分不清‘火大’是什麼意思。

程進從羅佳旁走過，沒在骨科樓層溜，坐電梯下樓了。

羅佳不知道他要去哪，只看到他一薄薄的家居服，今天外面還不到二十度，他怕不是想凍死。

走去沒人的地方，羅佳馬上打給程進，嘟嘟聲響了半天，沒人接，他沒帶手機。

羅佳站在護士站，明為理工作，實際上這里能看見電梯，在等程進上樓。

等了五分鐘沒見人影，有人說：“程主任下樓去哪了？”

羅佳順勢道：“程主任下樓了？”

“是，還沒穿外套，今天外面冷的。”

羅佳下意識說：“我去找找。”

護士問：“去哪找啊？”

羅佳一愣，是啊，醫院這麼大，程進又不接電話，去哪找他？

羅佳去了食堂，超市，還有院外的一家咖啡店，這是能想到的地方，找了一大圈，羅佳回到骨科，問護士站里的護士：“程主任回來了嗎？”

護士：“回來了，院長和蔡主任跟程主任一起回來的。”

羅佳先是松了口氣，松一半就開始憋氣。

程進故意的吧？

故意不穿外套不帶手機，讓跟傻子似的找了他半個多小時。

他做初一，羅佳做十五，也故意不找他，一直等到晚飯時間，羅佳才進病房。

程進靠坐在床頭，不僅沒有忽視，反而一眨不眨地盯著。

像是在問，你怎麼才來？

羅佳視而不見，“吃飯。”

把袋子放在床頭柜，打開，餐盒一一拿出來。

程進不冷不熱：“姐姐。”

羅佳心里一翻，程進平時也會喊姐姐，但他此時明顯在怪氣泮銘睿喊的姐姐。

忍著面不改，羅佳：“快點吃，吃完我好下班。”

程進：“程很大眾嗎？”

羅佳看向他，“你想說什麼？”

程進：“他今天給你打過幾次電話？”

羅佳眉頭輕蹙，沒回答。

程進：“兩次還是三次？”

羅佳心虛到極致，泮銘睿走后給打過兩次電話，一次主問他媽怎麼樣，第二次問蛋糕喜歡吃抹茶還是巧克力的，拒絕后他還是買了，不要，泮銘睿讓整個護士站的人分了。

第三次就在十分鐘前，泮銘睿給發了個短信，讓不要這麼客氣之類的。

不知道怎麼回，羅佳說：“關你什麼事？”

程進目不轉睛，好半晌：“…我在醫院會礙你的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