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的眼神在瞬間變冷。

費良錚比他這個丈夫還要了解莫念初。

“怎麼就舍不得了？”顧霆的眸底，迸出冷意，“莫念初被抓起來，你一定是心疼壞了吧？我告訴你，想殺了林小婉，花了十萬塊錢雇人放火，這是不容狡辯的事實。”

費良錚仍不相信。

莫念初討厭林小婉不假。

以他對的了解，更想的應該是離開，而不是把誰弄死。

難不是……

“這事，你有證據嗎？”

“警察已經把抓了，還要什麼證據？”顧霆清冷的眸子，直直的住面前的男人，“費醫生好像很心疼的樣子。”

“那你呢？”

費良錚從來不相信顧霆是沒有良心的人。

可是在他一次又一次對莫念初絕的時候，又不得不相信，他確實是個狠人。

“我會聽警察的。”顧霆冷冷的道。

費良錚哂笑了一口，“好歹跟了你兩年，你……”

“看來費醫生是心疼壞了。”他語調嘲諷，眸底一片冷漠，“你最好不要試圖去救，犯了錯，就應該到懲罰。”

“那真的犯了錯嗎？”費良錚緒激，眼眶通紅，“如果真的犯了錯，我也沒話說……，你想要的真相，和你心里的真相是一樣的嗎？”

顧霆沉下臉來。

他心里的真相？

費良錚從他的眼底，看到了自己不愿意接的東西。

他搖了搖頭，無奈且悲涼地說了句，“你應該好好地反思一下，從你們鬧離婚開始，到現在，你到底有沒有冤枉過。”

連他一個外人，都對莫念初的人品沒有懷疑過。

而顧霆一個與莫念初同床共枕七百多個日夜的男人，卻口口聲聲地說是兇手。

僅僅因為害的人是林小婉，他便無條件地站到了莫念初的對立面？

事已至此。

費良錚沒有再說話，也沒再說什麼的必要了。

費良錚離開后。

顧霆回了林小婉的病房。

的眼睛恢復了一些視力。

只是還打著石膏。

“霆，費醫生過來，找你聊什麼了？”

“你們家著火的事。”他淡了句。

林小婉哦了一聲，眉眼微微垂下，可惜地嘆道，“警察說，是念初找人干的，我知道不喜歡我，但我真的沒料到，會想置我于死地。”

“你也認為，做這件事，在理之中？”

他注視著林小婉的眼睛。

而林小婉回避了他的目，“我一開始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警察……不可能撒謊吧？”

警察是不可能撒謊。

但撒謊的有沒有可能是別人？

他的眸在林小婉微的睫上落了許久。

走出病房。

顧霆回了趟自己的家。

下人們還在工作。

他下外套，松開領口的扣子，煩躁地了顆煙遞到上。

“王媽。”

他把煙從下拿下來，夾在指尖。

管家小跑著過來，生怕慢了，“先生，您我。”

“我問你，上次林小婉的刀傷是怎麼回事？”顧霆不容置喙地看著。

管家砰砰跳，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先，先生，林小姐不是說，是太太……傷得嗎？”

“你在現場嗎？”

管家心口一。

當然在現場，也知道，莫念初本沒有捅傷林小婉。

可不敢說實話。

說了實話，那上大學的兒子，就無法畢業拿到畢業證。

“沒，沒在現場。”

只能說謊。

顧霆揚了揚指尖，管家便逃似地退下去了。

沒人在現場，他該相信誰呢？

他了顆煙遞到上，緩緩地吸著，煙霧在空氣中彌漫，他的臉上是孤傲和疏離。

驅車。

他去了趟警察局。

他沒急著去見莫念初，而先去見了那個縱火犯。

平頭，黑長臉，眉上有一道疤，個頭不高，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應該是這里的常客。

“你是誰？”

男人打量著面前的顧霆。

這人穿著和氣勢，都不像是普通人，尤其是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更是讓他眼饞不已。

“我問你，誰指使你放的火？”

男人不屑地撇，“警察都問過了，你又來問我？”

“是莫念初指使你的？”

“當然是了，如果不是看在可以給十萬塊，這種犯法的事，誰干啊。”男人理所當然的說著，片刻都沒有猶豫，他睨著顧霆，“你是莫念初的什麼人？”

顧霆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冷靜的看著他狡黠的眼神，“你敢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了，這是警察局，我能說假話嗎？”

走出會見室。

顧霆和民警寒暄了幾句。

警察告訴他，現在證據都已經提了一部分，對莫念初很不利，他們還會進一步詳細檢查，最壞的結果，就是罪名立，這是要坐牢的。

顧霆的心很復雜。

他在外面了支煙。

簽了會見莫念初的表格后，走進了會客室。

莫念初被帶進來時，氣并不好，眼神黯淡無，服有些皺皺，頭發也沒什麼澤。

抬眸，看向站在那里的男人。

他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看向的眼神猶如淬了冰一般的，深邃又不容接近。

不知道他過來見，目的是什麼。

大概是想看看此時的狼狽吧。

記得父親被抓起來的時候，他也曾經進去探過，應該跟此時的景差不太多。

“顧霆，你現在滿意了吧。”

的眸底沒有多怨恨，也沒有眼淚，更多的是對他的漠視。

似乎也接了這樣的結局，好像結局本就應該如此。

“明明，是你買兇放火。”他雙眸斂起，眉心蹙。

莫念初笑了，眼神空且嘲弄，“你也認為，我能拿得出十萬塊買兇？顧霆，你太瞧得起我了。”

十萬塊。

是他一晚上的消費。

卻是一年都攢不到的家用。

他竟然相信了。

“顧霆，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們一家人都快被整死了，趁著我還沒死之前，把婚離了吧。”

想帶著清白的自由，土。

哪怕不了土，被扔進風中，海中，甚至是垃圾道里，不想頭還帶著顧太太的名號。

厭極了。

他著，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緒，在心底翻滾。

這種緒來得很洶涌。

像是他做了對不起這個人的事，急著想要去辯解，話走到間，又被地塞住，吐不出來。

他深呼吸了一口。

“你還有心思要跟我離婚？你還是想想，自己怎麼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