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你知道我的，我怎麼會是那麼惡毒的人？”

程沐煙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每個字，都蘊含著無盡委屈。

豁出去，拿出殺手锏，就是要博取傅西城的信任。

只要他堅定地相信。

他是不是就不會再去看證據？

甚至，就算封子峰把證據擺到他面前，他也不會相信。

可，這次，傅西城并沒有像以前。

只要說：相信。

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說：我相信你。

而是冷沉著一張俊臉，沒接的話，只是沉默地快速給手腕包扎。

程沐煙見狀，一顆心沉至谷底。

但很快，便又打起神。

不能坐以待斃。

封子峰的證據還沒有拿出來。

還沒到最后一刻，不能放棄。

程沐煙緒突然失控，回自己的手，不讓傅西城繼續包扎，甚至用沒傷的手去扯他剛包扎好的傷口。

一臉崩潰地看著傅西城字字泣地控訴，“西城，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面對傅西城的沉默，哭得更傷心，“你都你不相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還不如死了！”

傷口本就很深。

被這麼一扯一掙扎，更多的鮮從傷口里涌出來。

程沐煙瓣上最后一點也跟著褪去。

失過多，眼前一陣發黑。

覺到生命的流逝，心是慌的。

可都已經割腕了，如果達不到目的，該怎麼辦！

不是不怕死。

而是，很清楚，如果不能博取傅西城的信任，真讓他知道做過的事，會比死還難過。

不能失去西城。

是真的他。

也是，不想失去榮華富貴的生活。

“程沐煙！別再，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傅西城怒喝出聲，把抱在懷里，大手抓住不管不顧的手。

看著這樣不顧自己命，傅西城還是忍不住擔心。

死了。

橙媽媽也死了。

他只有了。

不能死！

“我都不想活了，我還要我的手做什麼？既然不相信我，你就不要管我了。”

“反正你已經選擇相信蘇聽晚，在心底給我定罪了，覺得我就是那種惡毒的人……”

“西城，我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會不相信我……”

程沐煙看著傅西城依舊那麼在意，委屈得哭淚人，一副真不想活的模樣！

“我沒有！”

傅西城否認。

沒看到確鑿的證據，他是不會相信封子峰的話，去定程沐煙的罪。

但他又沒辦法否認，封子峰剛剛那一番話，讓他心底生出了懷疑。

“你沒有為什麼不相信我？”

程沐煙哭著問。

聲音也越來越虛弱。

“我相信你！”

傅西城看著程沐煙的樣子，怕真的出事。

若一心尋死，鉆牛角尖不配合，就算送去醫院，也有可能不配合醫生的治療。

他只能順著。

“真的嗎？”

程沐煙頓時淚如泉涌，在傅西城懷里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嗯。”

傅西城再次應聲。

程沐煙得到肯定答案，直接倒在傅西城懷里。

也是撐到了極限，得到傅西城的承諾，緩緩閉上雙眼。

這一刀，沒有白劃。

救護車在樓下響起，傅西城沒再耽擱，立刻抱著程沐煙往樓下沖。

封子峰踉蹌著跟了上去。

從程沐煙決絕劃下那一刀的那刻，他大腦就是一片空白的。

對傅西城說的那些話，他也知道的目的。

甚至，連自殺為了什麼，他都知道。

只是，親眼看到手腕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理智和的天平，最終還是偏向了。

他真的很程沐煙。

他控制不住自己會去擔心。

這一刻，他考慮不到其他。

只有一個念頭，程沐煙別死。

……

人都走了。

門自關上。

很快，救護車的聲音也遠離了。

蘇聽晚沒去清理程沐煙滴在地板上的鮮。

緩緩蹲在地上。

想著傅西城最后那句，“我相信。”

忍不住握西西的骨頭。

“西西，媽媽不會放棄，也不會再被打倒，媽媽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一定會。”

跟程沐煙不死不休。

……

醫院

程沐煙進了急救室，命懸一線。

一包包送進去。

封子峰看著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他靠墻蹲著，眼底藏不住的擔心。

傅西城站在門口，看著亮著的紅燈，周氣極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亮著的燈總算滅了。

閉的門打開，醫生從里面走出來，“傅先生，程小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未來的24小時是關鍵，需要特別注意。”

言下之意，還沒有完全度過危險期。

“嗯。”

傅西城低低應了一聲。

程沐煙被推著送去病房，傅西城轉尋找封子峰的影，想問他證據的事？但，走廊已經沒有他的影。

“西城……”

程沐煙半昏半醒，里著傅西城。

傅西城大步走過去了握住的手，“我在。”

……

“媽媽……”

程若棠沒等到媽媽回來，給傅西城打電話才知道程沐煙住院了。

第二天一早，沒有去學校，直接吵著要來醫院看程沐煙。

傅西城便讓保鏢送程若棠到醫院。

他一晚沒怎麼睡，程若棠過來后，他哄了一會。

“爸爸，媽媽這里有糖糖和阿姨照顧，你快回去休息。”

程若棠看著傅西城眼圈下的黑沉，乖巧的說著。

是很懂得怎麼去暖傅西城的心，讓他更加喜歡自己。

如所想，話音剛落，傅西城眼底涌進一抹暖，疼地了程若棠的腦袋，“好。有事給爸爸打電話。”

“我知道的，爸爸。”

程若棠立刻乖巧點頭。

傅西城叮囑護工好好照顧程沐煙和程若棠，便離開醫院。

在他立刻沒多久，程沐煙就醒了。

“媽媽！”

程若棠正站在凳子上，給程沐煙潤。

跟護工學的，作很小心。

護工在一邊，看得忍不住欣笑。

這孩子可真懂事。

程沐煙就是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的。

看到醒，程若棠驚喜地喊出去。

程沐煙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目在病房看了一圈，沒看到傅西城，啞聲問道：“你爸爸呢？”

“爸爸累了，我讓爸爸回去休息了。”

程若棠乖乖回答，隨后關心，“媽媽，是不是很痛，糖糖給你吹吹。”

程若棠看著程沐煙手腕纏著紗布，心疼地給吹著。

程沐煙沒接話。

只是看了一眼護工，“你出去給我買著早餐，要徐記得。”

徐記，來回最半小時。

“程小姐，傅先生吩咐我好好照顧你，我外賣送過來可以嗎？”

徐記是可以送外賣的。

“我讓你去買。”

程沐煙嗓音還很虛弱，但是眼神卻很冷。

護工是拿錢的。

見程沐煙堅持，也就沒再多說。

直接離開了病房，去徐記買早餐。

程沐煙確定護工離開后。

神瞬間冷了下來。

程若棠有所察覺。

沒被程沐煙打，都已經形記憶了。

下意識瑟了一下，可卻不敢躲。

看著程沐煙，小心翼翼喊了一句，“媽媽……”

“你個廢。”

程沐煙眼神極冷，毫不猶豫抬起沒有傷的那只手，沒耳。

怕等會傅西城過來會看出來。

但心底實在有火，不收拾一下，過不去，于是泄憤般地把程若棠從小椅子上往下推。

心底最惱的人除了蘇聽晚和封子峰之外，就是程若棠。

這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

若是爭點氣，直接把封子峰弄死了。

至于被封子峰和蘇聽晚到自殺的地步嗎？

真是疼死了。

說到底，都怪程若棠。

越想，程沐煙就越是生氣。

若不是還有利用價值，真恨不得去死算了。

程若棠沒站穩。

“”一聲倒在地上。

椅子不高，但是這麼栽倒在地上，程若棠后腦勺重重砸在地上，疼得眼淚瞬間涌進眼眶。

可不敢哭出聲。

幾乎是本能地從地上爬起來，胡抹掉滿臉的淚水，重新走回到病床邊。

“媽媽，對不起。是糖糖錯了，你怎麼罰糖糖都可以，你不要生糖糖的氣。”

其實還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

但每次程沐煙發脾氣打，都會跟說，媽媽是的，可是太不乖了，惹媽媽生氣了，媽媽才會打。

所以，一定是做錯了什麼，惹媽媽不高興，媽媽才會這樣。

都是的錯。

錯了就要乖乖被媽媽懲罰。

只要讓媽媽出了氣，媽媽就能好了。

程沐煙緒起伏有點大，眼前一陣發黑。

失過多，沒有太多力氣，目冰冷的看著程若棠，“你給我等著。”

等恢復了。

看怎麼收拾。

這一幕，落病房門口的封子峰眼里。

他也是擔心程沐煙擔心的一晚沒有睡。

哪怕醫生說，暫時度過危險期了。

可他還是擔心有意外。

所以一直守在醫院里。

昨晚，傅西城在，他就一直盯著那一層，看有沒有醫生被上去，突發狀況。

守了一整晚。

看到糖糖來了。

他遠遠地看著。

對糖糖，他是沒有一點惱的。

從出生，他就覺得虧欠。

沒有盡到一個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

拔他氧氣罐，都是太小，太聽煙兒的話。

孩子是一張白紙，怎麼可能會知道，拔氧氣管意味著什麼呢？

肯定是煙兒讓那麼做，就那麼做了。

而煙兒，他心是極其矛盾的。

他怨恨的狠。

可看差點死了，他又于心不忍。

他一整晚都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證據拿出來。

他的猶豫，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瞬間清醒，變得堅定。

為了糖糖，他不能心，也不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