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小念堅定的回答,陸景昱心里舒暢不。
他們用過晚膳,明明還沒到休息時間,但剛放下碗筷,紀小念就趴在餐桌上睡著了。
陸景昱還以為怎麼了,抬手推著喊,“小念,小念。”
旁邊的盛屹笑著阻止,“師兄,別喊了,師父讓我給下了藥,你先抱著去床上吧,一會兒師父就來給扎針了。”
陸景昱很驚訝,“你什麼時候給下藥的,我怎麼就沒事?”
他明明跟小念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而且小念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并沒有看見盛屹靠近過小念啊。
盛屹笑笑,示意紀小念面前的碗筷,“我是在的餐上面的手,那就是普通的迷藥,師兄不必擔心。”
陸景昱是不會擔心的。
因為這兒是師父的住。
師父于小念而言,那就是再生父母,想必師父是不會虧待小念的。
聽了盛屹的話,陸景昱將紀小念抱起來送回了房間,輕放在床上,然后就一直坐在旁邊守著。
盛屹過來說,“師兄,要不你也去休息,我來守著師姐吧!”
陸景昱瞥著這位新來的小師弟,瞧著他生得也是眉清目秀,俊逸,看著年紀還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
他心里莫名有點危機,立即拒絕道,
“不用了,我不累,你去忙你的吧。”
盛屹只好退下。
晚點的時候,老人拿著針灸包來到了紀小念的床前。
陸景昱給他拉椅子,站在旁邊滿臉擔憂,“師父,師姐應該不會有事吧?”
老人‘嗯’了一聲,沒多說一個字,開始給紀小念把脈,然后從針灸包里取出早已消過毒,泡過藥的銀針,一針針的往紀小念的腦袋上扎。
邊扎邊告訴陸景昱,
“你師姐流過孩子后,太虛了,你且去準備些滋補的良藥,待醒來后,好好給調理調理。”
陸景昱有些愕然,“師父這都能看出來?”
他回來后,可沒跟師父說師姐流過產,也是怕師父訓斥他沒用,連師姐都保護不好。
誰知道他什麼都不說,師父還是什麼都能知道。
這老人,未免太厲害了些。
老人拿起他放在旁邊的拂塵,一拂塵敲打在陸景昱上,“讓你照顧好,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還不快按照我說的去做。”
陸景昱后退兩步,忙頷首應道,“是,徒兒這就去。”
老人給紀小念扎完針后,扯了被子給蓋好,坐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半夜的時候,紀小念渾渾噩噩的醒來,眼角潤,口沉悶,整個難的又酸又疼。
緩緩睜開眼,映眼簾的,是悉的蚊帳,悉的木質結構房屋,悉的家。
所以,這是回家了?
回到了云山道觀?
努力使著力氣撐起子,坐起來時,紀小念看到了不遠的四方桌前,趴著一個悉的影。
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努力回想著,景昱為什麼也在這兒。
這一想,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被人綁架,為了逃命,拼命的往前跑,最后忽然懸在半空中,不斷往下墜。
然后覺到間有流出。
那應該是還沒來得及形的孩子,就這樣離而去了。
之后,被洲洲救起,洲洲帶回家,沒想到那是同學靳悄悄的家。
再之后,見到了大叔。
紀小念想到跟大叔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像當初一樣,又回到了從前。
但好景不長,溫晴利用的呆傻,殺害邱淑雅后嫁禍給,百口莫辯,被警察帶去了拘留所。
大叔應是不想讓坐牢,才讓景昱帶走的吧?
看向還趴在四方桌上睡覺的景昱,紀小念知道,他是想讓恢復記憶,才帶著回到云山道觀找師父的。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經歷的種種,紀小念痛不生,單手不自覺地按在腹部,蜷地抱住自己靠在床頭,眼淚直流。
這段時間,不僅沒了跟大叔的孩子,還背上了殺害邱淑雅的罪名。
而罪魁禍首,卻還能逍遙法外。
怎麼能忍,怎麼能讓溫晴繼續活著。
想到師父神通廣大,能讓快速恢復記憶,肯定也能有法子幫。
忙抹掉臉頰上的淚,作很輕的下床,輕步離開了房間。
紀小念也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在正殿打坐,但還是去了正殿。
沒想到師父還真在。
走進殿,雙膝下跪,匍匐地趴在地上,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師父,徒兒沒用,總是給您添麻煩。”
老人沒轉看,似知道會來,早就坐在這里等著了。
背對,老人說,
“你命有此劫,逃是逃不掉的,無礙,打起神,重振旗鼓,回到本該屬于你的地方,找到證據還自己清白,你的難,也差不多就渡完了。”
差不多的意思是,還有難。
只是不會像前兩次那樣,要到丟命的地步。
紀小念還趴在地上,都不一下,哽咽著道,
“可是,我要是回去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當殺人兇手抓起來,我要是進了監獄,還怎麼找證據?”
跟大叔說過,邱淑雅不是殺的。
是溫晴給的兇。
但是大叔沒有證據幫證明清白,現在就算回去解釋,也不會有人會相信的。
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來求師父。
老人這才轉,遞給一個黑的木盒子。
紀小念緩緩抬起頭,接過木盒子后一臉茫然,“這是什麼呀?”
“你打開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再重新給你弄一張。”
老人示意。
紀小念懷著好奇,打開了木盒子。
而里面放著的,竟是一張像面的東西。
不,比面滲人得多,倒像是一張人皮,薄如蟬翼。
拿起那張人皮,張開,發現這東西竟是跟自己的臉差不多一般大。
紀小念驚訝地看著師父,“這是戴臉上的?”
老人沒否認,“俗稱人皮面,你戴上之后,會讓你的五骨相發生微妙的變化,任再高科技的東西,都無法辯認出你原來的模樣。”
“有了這個東西,你就可以出任何地方,不會被當殺人兇手給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