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枝回頭看過來時,眼淚不自覺就掉下來了。
眼淚來得突然,剛道了歉的蘇元岸立馬就慌了。
手忙腳地拿了紙巾遞過來,就差直接給何易枝眼淚了。
“不是,你別哭啊,你等我回去讓財務再批個款,我再給你簽還不行嗎?”
他是騙人的,五千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剛剛轉戰回國,三水風投已經提前放過話,不會像以前一樣投資。
林綿綿正是知道這一點,才親自上陣,替何易枝直接把這合作談好了,就怕還適應不了談生意,把這唯一的機會錯過。
何易枝知道,是梁邵行的問題,怪不著蘇元岸。
接過紙了眼淚,歉意頷首道,“不好意思,我沒事,我知道這件事不怪你。”
第一次見面,招呼都沒打,就先哭上了,估計是蘇元岸沒見過這樣談生意的,耳都覺得燒得慌。
可心里糟糟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滿腦子都是唐星冉拉著梁邵行離開時的小作。
三年來,他為唐星冉守如玉,不僅僅是不這個老婆,邊連母蚊子都有。
就沒見過誰能跟他拉拉扯扯。
目空又迷茫,倒映著蘇元岸焦急的樣子,卻一點兒聚焦也沒有。
蘇元岸被這樣子嚇壞了,趕掏出手機給林綿綿打電話,“林小姐,你快來啊,你朋友……這是怎麼了?”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何易枝再回過神時,林綿綿已經到了跟前。
“小枝兒,你冷靜點兒啊,不,你堅強點兒!”
來的路上,林綿綿已經問過蘇元岸怎麼回事兒了。
但看到何易枝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嚇了一跳。
蘇元岸在一旁戰戰兢兢,“我都說了,我再批給款,這……也不至于吧?”
林綿綿怕何易枝這樣子,再把蘇元岸給嚇跑了,扯起笑容安道,“蘇總,不是錢的事兒,是梁邵行那王八蛋,沒良心!這要是放在古代,他的所作所為要被浸豬籠的——”
眼看著林綿綿上沒把門的了,何易枝快速抓住了的手,暗暗沖搖頭。
婚,還是要的。
梁邵行這是怪不肯給唐興然騰地方,給個下馬威。
把關系公開,事鬧大,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嗯?”蘇元岸眼珠子一下溜圓,……小姑娘這麼難過,不僅僅是注資被搶走了?
主要是因為——梁邵行!?浸豬籠的關系,耐人尋味!
何易枝仍舊噼里啪啦地掉眼淚了,輕輕泣卻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候問太多也不合適,蘇元岸拍了下桌子篤定道,“林小姐,你先帶回去好好安,我一定盡快把注資的事搞定!我這就回公司——”
他一溜煙跑得飛快。
何易枝被林綿綿帶上車。
天空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靠在副駕駛的車窗,看著落在玻璃上的雨珠不斷落下。
“我之前就勸過你,跟他離婚,順便要點兒錢,也不用這麼滿世界的找注資商了。”
林綿綿的聲音很輕,生怕再說了什麼何易枝的淚點。
但其實,何易枝這會兒已經哭不出來了。
甚至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昨天,梁邵行跟我談過離婚,他要給我八千萬呢,但是我拒絕了,我以為……”
當時以為,只是單純的不離婚,還像以前一樣各過各的。
可哪里知道,是梁邵行的心上人回來了呢?
“何易枝,你以后清醒一點兒吧,神支柱本給不了你任何幫助,現在還了把你往火坑里推的罪魁禍首!”
林綿綿知道,勸何易枝離婚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早就看不下去何易枝的單方面付出了,如今就更對梁邵行沒好。
雖然,也不敢惹,只敢在心里嗶嗶。
何易枝靠在窗邊,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頭,眉頭時而蹙起時而舒緩,沒應林綿綿的話。
三個月來,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一閉眼就是父親倒在泊中的畫面。
五年前哥嫂出事的噩夢也席卷著強烈的緒,重新侵的睡眠。
一閉上眼睛,全都是破碎的畫面,怎麼也拼湊不出曾經完整的家。
知道這段時間的辛苦,林綿綿帶回了自己家,拎了兩瓶酒過來。
“你該好好休息,我陪你喝點兒,注資商的事,蘇總既然說到就會做到的。”
何易枝沒拒絕,這段時間在一次次的崩潰中自愈,又一次次的被現狀搞得崩潰。
太久沒有到好好睡一覺的滋味,干脆就接了林綿綿的酒,對瓶吹。
自被何勝華生慣養但從不恃寵而驕,南洲第一名媛的名頭可不單純靠的臉,上那書卷氣質,哪個長輩見了都會夸一句。
這樣的,不僅僅是從未涉事過商圈,也從未過煙酒這些東西。
不過半瓶酒,就已經頭昏腦漲,鼻翼間的酒味讓開始飄。
把那晚梁邵行醉酒,他們睡了的事全說了。
“那天,梁邵行喝多了,親我的時候,就是這種酒味,真上頭。”指著櫻桃小,笑的燦爛,但眼睛里夾著淚花。
林綿綿想罵沒出息,但又心疼,舍不得,“先不說這五千萬的事,現在你打算和梁邵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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