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的，突然來找我什麼事兒？”焦濟在辦公桌旁停下，仔細打量梁邵行，“今天看起來，起不錯，沒病還找我干什麼？”

梁邵行眼皮一抬，面不虞，“我前天睡在何家，昨晚何易枝睡在梁家。”

焦濟不明所以，“然后呢？”

“在，我能睡得著。”

通過昨晚的試探，梁邵行得出確切的結論。

昨晚他非但睡著得快，連噩夢都沒做。

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自然睡并且沒有噩夢的夜晚，令他回味無窮。

“你……怎麼睡的？”焦濟剖析了半天，也不知他這話什麼意思，“干睡？”

“廢話。”梁邵行眉峰蹙，“兩床被，各睡各的。”

焦濟了然地點頭，“那看來，就不是釋放你多余的力，讓你‘彈盡糧絕’才這麼容易睡了的。”

梁邵行睨他一眼，別開頭不說話。

“你其實沒有把你心所有的想法告訴我，所以到底為什麼你會只有守著何易枝才睡著的，我不清楚，但既然你守著睡得著，不然就多守一守吧，瞧你這臉都不一樣了，什麼時候你能把心深的一些事愿意告訴我了，再談這事兒。”

心理疾病，本來就是要無所瞞的。

焦濟不是為難梁邵行，梁邵行心里清楚自己確實瞞了些事和計劃。

辦公室陷一片寂靜，片刻梁邵行起，“回頭再說。”

他沒等何易枝，自己開車走的。

一個小時后，何勝華拔針，何易枝帶著他們在外面吃了午餐，才打車回梁家。

下午四點鐘的講座，到梁家后換了套服就匆匆出來了。

兩張票，拉著林綿綿一起去的。

辦講座的場地在一家酒店的大廳，門口著牌子，出的人無一不散發著商人味兒，個個都西裝革履。

極部分也有，但都穿著職業裝，踩著高跟鞋，頭發梳得一不茍。

相比之下，何易枝雖然也穿了職業裝，但不施黛略顯態的面容，有點兒跟這格格不。

把請帖給保安，正要進去，卻被攔下了。

“兩位請稍等，在進會場之前，先到休息室稍候片刻，我們負責人有事找你們。”

何易枝不明所以地看向林綿綿，雖然和林綿綿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講座，但林綿綿提過很多次林清越，應該比清楚，講座的規則。

見這一面，是為了干什麼？

林綿綿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問保安，“你們負責人……是林清越？”

“是。”保安畢恭畢敬地引著們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們只能跟上，何易枝用只有們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跟林清越嗎？”

“不的……反正認識。”林綿綿不敢在何易枝面前打包票，畢竟對方是唯利是圖的林清越。

在心里罵了多遍的男人，這會兒冷不丁要見到，心不由得加快了兩分。

大廳右側有一間休息室，何易枝跟林綿綿被引過去，在沙發上坐下，約莫等了五六分鐘，門外才傳來腳步聲。

林清越比何易枝想象中要年輕一些，傳說中三十多歲的男人，還做到這個位置，一直以為對方是個地中海的老油條。

但對方材壯，五端正，短發干練，金眼鏡下那雙眼睛，沒什麼溫度。

先不說長相，他給人一種很疏離的態度，尤其看到林綿綿之后，他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下。

“林總，你們講座這是什麼規矩？怎麼進來……還得先見你？”林綿綿起，率先打招呼。

林清越目在林綿綿上移開，落在何易枝那兒，片刻微微頷首，“小何總。”

顯然，他就算沒見過何易枝，在何易枝加了他自報家門后，他也特意在網上搜尋過何易枝的照片，認出何易枝了。

何易枝頷首一笑，“林總，久仰大名，這次過來的比較唐突，不過能有時間單獨跟林總見面，是我的榮幸。”

“小何總跟林小姐的邀請函，是哪兒來的？”林清越客氣完，就開始公事公辦，自始至終沒怎麼用正眼看林綿綿。

林綿綿小聲輕嗤，心里有些難。

這些年，見過不商人，留了不聯系方式，但毫無例外都是對福利院有利的。

唯獨林清越，是在酒會上認識，主要了聯系方式，那種沒有商業關系的要。

雖然要了也沒聯系過，但不可否認，時不時會想起，跟林清越見面的場景。

說喜歡也沒多深，深暗更談不上，但被他刪了，心里的不爽讓愈發地加深了對林清越的印象。

“是一個朋友給的。”何易枝了然，是邀請函出了錯。

八是蘇元岸的高才生表弟，用不正當手段拿到的。

說撿都好聽，現在懷疑……對方是‘’的。

“這兩張邀請函雖然沒有實名制，但是我親手送出去的，重量級人的，我希小何總把他歸原主。”林清越也不追問什麼，態度較為客氣。

但何易枝還是覺得，里子面子都掉了。

不過掉都掉了，拎得清，“實不相瞞，這邀請函確實是我托關系弄到的，但我來這兒就是為了見林總，想跟您談談合作。”

“小何總，講座馬上要開始了。”林清越面疏冷，“合作的事，我們可以過后再談。”

說著，他出手，顯然是想讓何易枝跟林綿綿，把邀請函拿出來。

他態度這樣，何易枝心里清楚，見完這次很可能沒有下次了。

低頭看了看邀請函，猶豫幾秒遞出去，順勢開口，“禾盛跟梁氏合作以后，我忙得底朝天，但我還是百忙之中出時間來找林總，希林總能到我的誠意。”

林清越接過邀請函，眸出幾許詫異，“禾盛跟梁氏合作？”

“是。”何易枝客氣一笑，“可能林總日理萬機，沒太注意商業新聞，梁氏把最新的項目給禾盛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那……您不清楚這兩張邀請函，就是梁總的嗎？”林清越再清楚不過，禾盛跟梁氏差個十萬八千里。

肯定是梁邵行松口，有些什麼牽扯才這麼輕易地促了梁氏跟禾盛的合作，換句話來說……很可能是梁邵行跟何易枝之間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