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也想一,一下。
人就是這樣,如果有人著你干什麼,偏不想。看到別人可以,自己卻不行的時候,反而想要得厲害。
給唐朵拍了一組孕婦照,江染就告辭離開。
回家路上,又接到衛晉的電話:“染染,可以見我了嗎?”
江染:“半個小時后,苑見。”
來到苑,衛晉正等在門口。
江染半只腳剛進門就被衛晉抱在懷里。
“染染,你不知道這兩個月我有多想你。”
江染淡淡道:“進屋再說。”
衛晉不松手,抱著挪進客廳:“染染,我想好了,我離不開你。我愿意和你每天努力造孩子。造不出來就領養一個。我跟郁哥說了,讓他多生幾個,咱們給他的孩子當干爹干媽。”
江染氣笑:“唐朵愿意嗎?師兄舍得嗎?”
衛晉見把逗笑,松弛下來:“他說滾。”
江染:“衛晉,如果你堅持,我們可以試試先孕后婚。”
衛晉愣住:“什麼意思?”
江染抬眼看著他油亮的瞳孔:“我們先備孕,三年之如果我能懷孕生子,再結婚。如果不,我們就分手,相互再不糾纏。”
衛晉攥住江染的手臂,怒火騰了起來:“江染,你把自己當什麼了?你又把我當什麼了?”
這是衛晉第一次和江染生氣。他覺得這個提議無稽甚至可笑。
江染胳膊被他掐得生疼:“三年之后,你二十六歲。對于男生來說,再找個心儀的對象,并不晚。”
衛晉急了:“我是那個意思嗎?什麼‘先孕后婚’?我找你是為了生孩子嗎?你跟我是為了找個免費播種機嗎?”
江染低頭不語。相信他,但是不想拖累。所以想通過這個辦法,給兩個人一個退路。
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氣憤。
是啦,在他的角度,堂堂世家爺,一次次被刁難。如今又要被無名無分地試用三年。
狗也有底線,擱誰能不惱怒呢。
衛晉深吸兩口氣,讓自己冷靜:“染染,你想讓我們的孩子認為我們是奉子婚嗎?”
江染沒回答他,只是強調自己的決定:“衛晉,這是我的要求,你只能選擇同意或者不同意。如果不同意,我們立刻各奔東西。”
江染向來倔強堅持,衛晉被拿得死死,只能負氣道:“給我三天時間考慮。”
江染站在原地沒有,拿眼細細看他。
也許三天后,他說不愿意,今天就是最后一面了。
“衛晉,這一路很高興認識你。”
衛晉呆呆看著江染,這一句像是臨別言的話,讓他挖心挖肺地疼。
瞬間抓住江染的手,忙不迭地說:“不等三天了,我現在就給你答案,我愿意。”
江染心口麻麻,揪一團。原來一個人真的會心酸會心痛。
越發覺得對不起衛晉,讓他一再為自己退讓。但是又沒有辦法,做不到決絕地離開,又沒法說服自己不管不顧地拴住他。
他現在可以毫無顧慮地接,等十年之后朋友們子嗣群,那時他再后悔,自己更沒有退路。
只能搏三年。
江染垂眸看著衛晉牽住自己的手:“我回家收拾東西,明天搬回來。”
衛晉緩緩放開:“好,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江染一走,衛晉立刻在平城四煞群里發了條消息:都給我出來。
一個小時后,四個人聚集在距離郁文舟家十分鐘路程的一個飯店包廂里。
郁文舟先開口:“我老婆聞不了酒味,你們都別喝酒。韭菜、大蒜、燒烤味道大的都不要點。”
謝繼墨向前傾著子,自打從馬爾代夫回來,他就再沒見過唐朵。
唐朵懷孕后,為了防止影響的緒,連葉落落都被郁文舟謝絕門外。
心里惦記妹妹,又不敢探。知道郁文舟一樣的力大,也不敢擾。
今天終于逮到機會,憋出一連串的問題:“小朵最近怎麼樣,還吃得消嗎?待在家里會不會太悶?你多帶散散心。小朵想去哪個商場公園,或者看什麼演出,我給包場。”
郁文舟角微微翹著:“很好,已經能到胎了。”
秦添見郁文舟如今泰然了很多,放心不:“男孩孩?”
郁文舟抿:“孩,但是還沒告訴。”
衛晉哭喪著臉:“哥幾個,你們是來安我,幫我出主意的。”
謝繼墨這才看向衛晉:“試管嬰兒技很發達。”
衛晉:“那是下策,也不是百分百功。而且醫生說,江染很抵做試管。”
秦添:“你那個是問題嗎?專家組不是說概率很大,只不過時間問題嗎。”
衛晉:“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個時間,染染就給我三年時間。三年,還包括懷孕生孩子的時間。失敗一次就玩完。”
郁文舟反問:“即使三年不功,這麼長時間還不夠你說服嗎?就算你不,還有你媽勸說的本事一流。”
衛晉立刻給郁文舟倒滿茶,畢恭畢敬端到他面前:“所以提前找你們做規劃啊。”
郁文舟毫不客氣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現狀分析,雙方父母都支持。你父母知,在多番研究和你的威利之下,也不反對。小染也是愿意,只不過礙于原因,不想連累你,也不愿意讓自己冒著多年之后被嫌棄的風險。對不對?”
衛晉點頭:“對。”
郁文舟:“除了上次商量的點子,還有一個下下策。兩年之后,如果還無進展,再視況選擇使用。”
又是一個下下策,衛晉不知該喜該憂:“什麼?”
郁文舟:“和領證結婚。”
衛晉白眼:“你們沒認真看我發的消息嗎?不肯結婚。”
郁文舟:“你知道結婚證可以預約上門辦理嗎?我的建議是——以真作假。就說做個假結婚證,用來糊弄你父母的婚。其實是個真的。”
秦添嘆為觀止:“謝哥,你怎麼不罵郁哥卑鄙禽了?”
謝繼墨長眼微闔,無奈道:“我現在欠他的,要求著他。他再違背倫理道德,我也要昧著良心說好。”
衛晉:“郁哥大智慧。”
郁文舟補充:“還有,至瞞一年。因為還有個一年申請撤銷婚姻的規定。”
謝繼墨忍無可忍:“你這是當初騙我妹時做的研究吧。”
郁文舟:“我給你看小朵今天的錄像?”
謝繼墨眼睛一亮:“好啊!”
郁文舟拿起手機,剛好有電話撥過來。
來電顯示,是郁宅的管家。
郁文舟皺起眉,等對方第三次撥來才接聽:“二爺,老爺生病了,現在醫院搶救,需要家屬簽字。”
郁文舟咯噔心底重重一沉:“郁榮耀呢?”
管家:“三爺經常不回家,打電話也找不到,應該是又喝醉了。”
郁文舟沉默半晌:“地址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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