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暴怒和滿煞氣,蘇清雅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眸清澈如同一灘死水,再也掀不起分毫波瀾。
沒有意,沒有委屈,更沒有容。
“要我說幾次都是一樣的,送給誰都比送給你好。”
“傅霆琛,你抿心自問一下,這兩年你可曾在乎過我一下,關心過我半句?沒有,一直以來,你都是以這種高高在上的冷漠態度對待我,無視我,只有我一廂愿地追著你,想要捂化你那冰冷的心。”
“這兩年來,每一次紀念日,每一次生日,我都為你心準備禮,手織圍巾,訂制針,哪怕加班回到家,我已經筋疲力盡,但還是強撐著睡意,熬過一個個通宵為你準備禮,只是想看到你收到禮時開心的表,可是你呢,你送了我什麼?”
“你每次只會讓沈助理敷衍我,打發我,每次都是送一樣的紅寶石和禮,把我一個人丟下,每一次我等到蠟燭都化了,菜都涼了,都等不到我的丈夫回家。”
“你不上心,卻要求我對你用心和付出,憑什麼?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的聲聲質問,句句控訴,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進傅霆琛的心。
他的結微微滾,嚨里彌漫的是前所未有的苦滋味。
他送紅寶石,是因為喜歡紅寶石。
他次次失約,兩年沒回過幾次家,也是因為忙于工作,不過那時候他確實很反這段被安排算計的婚姻,才刻意地避開,冷著……
傅霆琛看著面前這渾是刺的人,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傅家老宅,被母親和弟媳聯手刁難,那副脆弱無助又痛苦的樣子,他不知道這樣的事到底發生了多次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經了多磋磨和苦楚,這一點,確實是他這個做丈夫的不盡責,愧對。
想到這,傅霆琛抓住的力道微松,雙眸深深地注視著。
“過去確實是我疏忽你了。”
“以后我不會再冷著你,我們好好過?嗯?”
此刻的他,心中是有幾分愧疚在的,語氣都不再那麼桀驁,多了幾分溫和。
蘇清雅卻毫沒有覺得寵若驚,而是更加想笑。
“傅先生是不是覺得打了人一掌,再給顆紅棗,對方就會對你恩戴德,欣然接?”
“我是人,不是傅先生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
“傅先生還是收收你這點微不足道的愧疚吧,我們,沒有以后了!”
傅霆琛扣的手,將扯到自己邊,眸子又冷又沉地盯著。
“為這點事,蘇清雅,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鬧?
怎麼到了現在,他還覺得是在鬧別扭?
蘇清雅冷著臉,目沉靜地看著他,隨即輕輕地笑了笑。
“傅先生,你錯了,我沒有鬧。”
“我們都要離婚了,我犯得上跟你這個無關要的人鬧嗎?而這個,不過是我不要的垃圾罷了,只要我想,隨時都能扔第二次!”
蘇清雅話音剛落,將手中的首飾盒往旁邊一扔,首飾盒呈拋線,不偏不倚落進了不遠的水池中。
“咚”地一聲,濺起無數水花。
裝著針的首飾盒也迅速沉了水底。
刺耳的水聲響起的時候,傅霆琛的臉上也好像被人狠狠甩了一掌。
傅霆琛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死寂,周遭的人被這一幕驚呆了,滿目詫異,連大氣都不敢出。
蘇清雅居然當著傅大爺的面將東西當垃圾扔了,還是在他親口討要的前提下,是怎麼敢的啊!
傅霆琛著臉看著面前的人,紳士的假面被徹底撕碎,煞氣森森。
“蘇清雅,你居然真的敢!”
直直地回視他道:“我有什麼不敢的,這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麼理就怎麼理。”
眼底浮現一冰冷的嘲諷。
“傅先生這麼想要,可以去撿回來啊。”
“盒子是防水的,應該還能用。”
這一句話無疑是又朝男人臉上狠狠甩了一,傅霆琛表沉沉的,心中怒火翻涌已經快不住了。
佛珠都鎮不住的煞氣從眸底瘋狂涌出,危險瘆人,扣住纖細手腕的手也不斷收。
真想直接將面前這倔強的小人辦了!
看還會不會對他出這一刺!
敢當著他的面扔東西的,蘇清雅真算是第一人了!
蘇清雅覺到手腕上的力道在不斷收,一陣接一陣的刺痛傳來,的眉頭一點點皺,卻未曾將痛泄出半聲。
傅霆琛就算再不按常理出牌,也絕不會去把東西撿回來的,也不會,落子無悔!
兩個人,一個清冷似冰,一個暴戾如火,就這麼糾纏著,對視著,誰也不愿讓一步。
“傅先生,請冷靜一點,你弄疼蘇小姐了。”
簡宏風的一句話,瞬間拉回了傅霆琛即將暴走的理智。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人,見眉頭皺,神痛苦,臉蒼白著,好像比兩年前還要更瘦弱了,兩年前面頰上還有點的,白白的,現在嬰兒徹底褪去了,了標準的瓜子臉。
看上去,既清冷,又倔強。
他險些又傷到了,他犯得著跟置氣什麼呢。
男人手指挲著佛珠,指腹帶過皆是糙的質,一點點地,將眸底即將制不住的煞氣了下去,抬眸間,已經恢復那清冷淡漠的樣子。
他松開的手,看著那個男人一臉張地沖了上來,滿懷關切地看著。
“蘇小姐,你沒事吧?”
而也是平靜地看向那個男人,沖他搖搖頭,回應他:“我沒事。”
眼前這一幕,真是扎眼又諷刺啊。
他是的老公,可卻連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下。
他忽然想起許靜靜之前提起過的那個初。
這個男人,就是心頭的朱砂痣,白月吧,喜歡的人是他?
給自己做禮,說在乎自己,也只是礙于夫妻的份吧。
他冷冷地勾起角,自嘲地笑了笑,聲音低低的,有些啞。
“隨你吧。”
“你想離婚,想跟誰在一起,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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