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兩位當事人的首肯,接下來的程序就進行得比較快了,填表,蓋章,輸檔案。
在問及兩人離婚的原因時,稍稍愣了一下,而后抬起頭,眸淡然平穩地看過去。
“沒有基礎的婚姻就像一盤散沙,風一吹,也就散了。”
工作人員眼底閃過了然,也沒再詳細詢問下去。
每年因為淡了,沒激了就過來離婚的夫妻也不在數,只是以這種理由分開的,最后都會因為懷念對方,不舍得而跑回來復婚。
不知道這一對,會是什麼結果。
“噠!”
公章蓋下的瞬間,傅霆琛的心痛了一下。
到底還是顧著給他留幾分臉面的,沒直說自己出軌,而是說他們之間沒了。
說得沒錯,他們之間從未有過,在一起只是迫于無奈的結合,可為什麼,他這心里悶悶的,有些不是滋味呢?
公章蓋下,兩本綠的離婚證被遞了出來。
“手續已經辦完,恭喜二位離婚了,從此天涯陌路,兩位就是不相干的人了。”
一左一右,兩本離婚證。
左邊的被蘇清雅手接過,穩穩地放進包里,拉上拉鏈的時候,心中難免有一唏噓和悵然。
苦苦維系兩年的婚姻,沒想到到頭來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握不住的沙,就該趁早揚了它。
再見了,我第一次過的男人。
再見了,我曾經的憧憬和夢想。
“再見了,傅霆琛。”
收起包包,站起,已經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狀態,轉就走了,沒有任何留和不舍。
自此,他們的婚姻宣布結束。
就這麼一步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他的世界。
“蘇清雅。”
他了,沉聲喚了一聲,蘇清雅頓下腳步,因為得償所愿,心也好了一些,難得愿意停下來聽他說話。
“傅先生,還有事嗎?”
傅先生,疏離的三個字,徹底劃清了兩人的界限。
他的眸底浮現一晦暗幽深的,深深地凝著,半晌才緩緩道出那句話。
“蘇清雅,你恨我嗎?”
他僵在原地,面上波瀾不驚,那離婚冊子卻被他一點點用力,攥得發皺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直到最后,他才聽到蘇清雅回復的那一句,淡漠到了極點的話。
“我不你,也不恨你。”
“傅霆琛,往事如煙,一切,都過去了。”
從今以后,他們,就只是兩個毫無干系的陌生人而已。
不他,也不恨他。
這麼說來,對他已經毫無覺,心如死灰了。
想到兩年前,兩人領取結婚證的時候,在拍照時,紅著小臉,又激地一點點往他邊靠著,想要離他再近一點,那副小心翼翼又暗藏欣喜的樣子,當時他覺得有些煩人,現在想來,卻是有些懷念了。
曾幾何時,面對著自己的時候,眼底滿是,神專注,仿佛凝視著這世界上最的男人一樣,滿心滿眼都是他。
現在,眼底的,的慕去哪了呢?
傅霆琛盯著的背影看了許久,才將那本快被他扁的離婚證隨意地揣在兜里,他走了出去,他下臺階的時候,正好瞧見許靜靜和那個男人一臉興地朝著沖過來。
“雅雅,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剛才那些砸你蛋的和不懷好意的記者們的名字都記了下來,你一定要告死他們,向們索要一筆大大的神賠償!”
“怎麼樣?這回應該順利離婚了吧?離婚證拿到了沒有?!”
蘇清雅點點頭,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輕松和自然笑意。
“嗯,拿到了。”
“辛苦你們陪我這一趟了。”
許靜靜激地抱了一下,然后嗔笑著撞了撞的肩膀。
“辛苦什麼啊,說這些你可就見外了啊,走,今晚咱們去酒吧好好慶祝一下,祝賀你擺大渣男,重獲自由之!”
蘇清雅沒有反應,只是笑著答應了。
跟他離婚居然是這麼令高興的事嗎?都要到酒吧慶祝了。
蘇清雅,也喝酒嗎?
他記得的酒量明明很差的,第一次跟他去參加宴會,不小心喝了幾口度數很低的果酒,就醉醺醺地暈倒在洗手池里,面酣紅如同天然的胭脂,嫵人。
明明喝幾口果酒都會醉的人,居然要到酒吧去,不知道酒吧都是一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嗎?若是發生跟上次一樣的事……
傅霆琛眉頭微蹙,剛想上前,沈助理一下擋在他面前。
“傅總,董事長您立刻回家一趟,應該是看到新聞了。”
三人說笑間,他看到那個男人遞給了蘇清雅一個致的盒子,里面裝著一束麗的永生花。
“清雅,祝賀你。”
他心里嗤笑,這人送禮都不上點心嗎?蘇清雅喜歡的是鮮花,不是這種失去生命力的花朵。
他本以為蘇清雅會嫌棄或者拒絕,沒想到欣然地接下,對著那個男人微微一笑。
“謝謝你,宏風。”
傅霆琛心頭一窒,怎麼會收下其他男人的花?
“簡醫生,真是用心了,知道我們雅雅有花過敏癥,弄了永生花,這花真好看。”
轟——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傅霆琛腦子里炸響,他素來平靜的灰眸慢慢地,掀起一驚濤駭浪。
他看向沈助理,面僵直。
“蘇清雅是什麼時候有花過敏癥的?”
沈助理瞧見他的反應,低下頭,有些猶豫地說道:“上次傅總讓我送花給夫人,夫人拒收了,還說有花過敏癥,事后傅總就親自上律師所找夫人了,您也沒詢問那天結果,我就一直忘了說了。”
沈助理的解釋讓傅霆琛越發心寒,他看著不遠笑靨如花的人,心一點點地往下沉去,如墮冰窖。
如果有花過敏癥,為何每次他讓助理送鮮花的時候,都會欣然接,并且把它在家里最顯眼的地方,每次他回家,還會紅著臉告訴自己,很喜歡他送的花和紅寶石?
傅霆琛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面錯愕,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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