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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9章 扎伊娜

  安格爾回憶著氧息因子的效果，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氧息因子是一種特殊的氧氣分子，廣泛存在於暗角，攝後能夠讓人在水下呼吸；不過攝過多，就會出現致幻效果。  sto.🎉co🌸m

  西吉蒙德和面罩能長期待在深海中，又沒有足夠的氧氣瓶，那麼只有可能是氧息因子提供的氧氣。

  他們倆的面罩里，裝的就是含有氧息因子的水。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為何能長久在水下呼吸。

  「的確有可能是氧息因子。」拉普拉斯在水域也接過氧息因子，自然明白氧息因子的作用：「不過，如果真的是氧息因子，他們在水下已經待了兩個多小時了，為何還沒有出現致幻效果？」;

  安格爾：「兩種可能。」

  氧息因子只有攝過量，才會致幻。而面罩是一個獨立封閉的空間，且容納的氧息因子應該不多，或許恰好維持在了：能夠水下呼吸，且不過量的這條基準線上。

  當然，也有可能是……

  「他們其實已經看到了幻覺，但他們克服了幻覺。」

  火神投影到空鏡之海的畫面，是客觀存在的畫面。

  而氧息因子過量所造的幻覺，是存在於人眼中的，而不是客觀存在的環境裡的。

  所以，極有可能幻覺一直存在，只是火神並沒有投映出來罷了。

  是哪一種可能，安格爾也無法確定。

  因為在他看來，兩種可能的概率其實差不多，要選擇一個的話，他偏向幻覺其實已經出現了。;

  之所以有此偏向，還是在於西吉蒙德的狀態。

  從頭到尾，西吉蒙德都是被那面罩給拖著走的，他自己幾乎沒有彈。

  這種況顯然很弔詭。

  要麼西吉蒙德無法彈，要麼就是不敢彈。

  前者可能是西吉蒙德傷、或者到面罩的鉗制，無法彈。

  但從這段時間的況來看，西吉蒙德不像是傷，那面罩也沒看出什麼惡意。

  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西吉蒙德不敢彈。

  或許，西吉蒙德已經在幻之中了，在他的視野里，周圍說不定是危險重重。

  哪怕他知道這是幻象，也不敢去彈。

  因為氧息因子的幻象，安格爾之前見過，那是一種能從虛幻狀態反作用於生理狀態的特殊幻覺。在幻覺里傷，現實中也極有可能到同樣反饋。;

  至於那面罩為何能在氧息因子中彈，甚至還能拖著西吉蒙德走，安格爾的猜測是：對幻象的抗比西吉蒙德要高。

  畢竟，這個面罩是原住民，肯定長期接氧息因子。要麼抗提高了，要麼就是有另外的方式抵擋幻象。

  這就是安格爾偏向的原因。

  但終究只是猜測，真實的況如何，還是要看看接下來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

  面罩里重新灌滿新的「水」後，面罩又拉著西吉蒙德下潛。

  也就在西吉蒙德翻下潛的時候，火神的位置有一瞬的偏移，鏡面對準了天空。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安格爾和拉普拉斯都看到了天空中的異樣。

  他們對視了一眼。;

  不用安格爾提醒，拉普拉斯便主暫停了直播，而是將畫面倒轉，回到了剛才那一瞬間的畫面定格。

  海浪翻湧，水花漫天。

  而過水花，火神「看」到了海面之上的天空。

  灰鐵的雲層翻湧著向海面，遠雷在雲間痙攣般閃。

  當電劈落的那一瞬時，所有浪尖突然凝固——鉛灰天幕裂開暗紫隙，一道月從雲層後出半張臉。

  月之中，眼瞼廓正隨雲浪浮，緩緩睜開布滿的瞳孔。

  也就在瞳孔即將打開之時，火神的畫面重新回到了幽暗的水底……

  「……月亮上的眼睛。」拉普拉斯輕。

  安格爾瞇著眼，緩緩道：「如無意外，應該就是多斯和蓮娜口中的層級之主……幻月眼。」;

  拉普拉斯點點頭。

  他們沒有就幻月眼的況多談，因為他們對幻月眼的況了解的不多，而且畫面只是一閃而逝，也不知道幻月眼如今的狀況是什麼。

  不過，從這一瞬之間，還是能覺到幻月眼的型太龐大了。

  這種龐然大，所蘊含的能量絕對很恐怖。

  說不定已經達到了三級頂端，甚至可能破格到了半步傳奇？

  而這，就是層級之主！

  安格爾一想到暗角的主線任務是為「層級之主」，就覺到了一種荒誕的錯落。

  這任務真的能完？

  不過，轉念一想，安格爾又釋然了：「主線任務只是讓我們為層級之主，但也沒說一定要和幻月眼爭鋒。」

  「暗角的幻夢層不止一層，說不定其他層的層級之主是空著的呢。」;

  而且，幻月眼的出現，也意味著西吉蒙德的坐標錨定了。

  之前，他們擔心西吉蒙德會因為空間波，而去到未知的層級，又或者直接掉出暗角。

  但現在幻月眼為了坐標，確定了西吉蒙德此時已經安然抵達了暗角265層，也即是——幻夢的月之海。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起碼，他們對幻夢的月之海的了解，還是比較多的。

  按照多斯的說法，只要西吉蒙德不要一開始就表現出挑釁的態度，幻月眼還是能容忍外來者的。

  不過，幻月眼的容忍時間是有限的。

  大概是在三天左右，如果外來者不表達出對它的信仰，它就會降下懲罰。

  而現在，已經到了第二天了。;

  給西吉蒙德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麼就是獻出自己的信仰，為幻月眼的信徒，要麼就是趕切層，去往其他層級。

  但以西吉蒙德現在的狀況，好像也沒辦法切層。畢竟，切層的前提，是要找到去往其他層級的路。

  在安格爾默默沉思的時候，拉普拉斯重新將直播畫面對準了西吉蒙德。

  「咦？」

  拉普拉斯的輕咦聲，吸引了安格爾的注意。

  他看向了直播畫面，西吉蒙德並沒有變化，依舊是被面罩拖著移。但面罩此時卻表現出了異常的態度。

  只見朝著某個方向猛地揮手，雙腳都在用力繃，看上去十分的興。

  因為火神沒有對準揮手的方向，安格爾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從面罩那越發興的揮手就可以確定，一定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果不其然，片刻後安格爾看到了面罩附近出現了數道影。當這幾道影進到火神的範圍後，直播畫面也如實的記錄了他們的樣子。

  人！

  都是人！

  一共八個新來者。

  而且，全和面罩一樣都帶著面罩。有男有，看不清他們的面貌，但從他們的表現來看，應該和面罩認識。

  他們和面罩匯合後，也很興，圍在一起似在對話。

  可惜面罩遮擋了他們的，也無法通過語判斷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安格爾猜測，應該是那面罩在解釋自己的行，因為時不時會指一下西吉蒙德，似乎在給周圍人解釋。

  其他人也會時不時轉頭看向西吉蒙德。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一容一在一一看！;

  有人甚至直接上前，西吉蒙德的。

  還有一個小孩，還跑到了火神旁，似乎想要拆下火神。

  只是火神好歹是仙境道，那小孩怎麼拉扯，也無法讓火神遠離西吉蒙德。

  面罩也注意到了小孩的靜，趕呵斥。

  然後指著火神給周圍人解釋……

  當然，安格爾這邊依舊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從面罩的行為來看，應該知道火神對於西吉蒙德的意義。

  這也意味著，西吉蒙德在此之前，必然告訴過面罩，火神對他的重要。

  這麼一想，西吉蒙德和面罩目前應該還是友軍，要不然不可能代這些。

  接下來又過了一段時間。;

  面罩在解釋的差不多後，其他人也幫著一起，拖著西吉蒙德往前游。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他們游到了一座島嶼附近。

  隨著他們的登島，這場「深海潛游之旅」也走到了尾聲。

  礙於視野的問題，安格爾此時也看不到島嶼的大致況，不過能約覺出來，這裡相比海洋上來說，相對比較平靜。

  周圍的風浪也不大。

  所有人上島後，第一時間下了面罩。

  也在這時，安格爾看清了他們的面容。

  和人類依舊沒什麼二樣，大概率是某種類人生命，和登之城的人差不多。

  不過，他們的臉上都有圖騰彩繪，圖騰中有大量的眼睛圖案，如無意外指代的就是天上的幻月眼。;

  這麼一來，這些人的份已經昭然若揭：幻月眼的信徒。

  多斯之前提到過，幻月眼會允許自己的信徒，生活在當前層級。只要獻出虔誠，就能獲得幻月眼的賜福。

  比如，幻月眼會賜予信徒氧息因子，讓他們能在水下自由活，捕撈維生。

  面罩將西吉蒙德帶到這裡，應該也是希他為幻月眼的信徒？

  這時，面罩走了過來……不對，稱面罩已經不合適了，此時已經下了面罩。

  或許是剛剛上岸的緣故，的金短髮呈鋸齒狀炸開，發梢殘留的水珠帶著幾分反。

  之前因為面罩的關係，沒有看到的面容，但此時卻是一覽無。擁有相對漂亮的五，不過臉上也一樣有彩繪，螢藍的油彩從左眼下方斜劃出三道波浪線，末端收束倒置的眼眶形狀。;

  金短髮、熒藍油彩，配合那皮質的比基尼，給人一種野又張狂的。

  「扎伊娜。」

  這是的名字。

  安格爾從周圍其他人的語中，讀出來的。

  扎伊娜走到了西吉蒙德邊。

  西吉蒙德此時還躺在沙灘上，若非口還有起伏，看上去就像溺水後的躺。

  「他還好嗎？」

  「外來的人就是遜啦！」

  「看上去不像是暗角人，該不會是剛進暗角的流浪者吧？」

  「肩膀怎麼會這麼寬，看上去就像是兩隻鯕鰍拼在一起。」

  旁邊的人圍上來，你一句我一句。

  因為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通過語能猜到他們大致在說什麼。拉普拉斯還心的在這些人的頭頂上，給出了一個泡泡雲，雲里是黑的文字，正是他們說的話。;

  至於有些分辨不出來的語，泡泡雲里呈現的就是一片碼。

  扎伊娜讓眾人先散開，則蹲在西吉蒙德旁邊，為他摘下面罩。

  面罩下的西吉蒙德，眼睛半睜開，但注意力卻並沒有放在扎伊娜上，而是看向了周圍。

  時不時還皺下眉。

  「還好嗎？你應該還能看到一些幻象，休息一晚上，將氧息因子代謝出去就行了。」扎伊娜安道。

  扎伊娜的這番話，也側面證明了安格爾之前的猜測。

  西吉蒙德之所以全程沒，應該是陷了致幻狀態，不過西吉蒙德也不是完全沒有外界的知。

  此前在海里，他能配合扎伊娜去換面罩中的氧息因子，就可見他是有自主的。

  西吉蒙德長長呼出一口氣，翻坐了起來。;

  「謝謝。」

  西吉蒙德對著扎伊娜道謝，然後輕聲道：「我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應該是幻象。但已經對我沒有太大影響了。」

  「不過，我可能需要一個稍微安靜的空間，稍微平復一下心緒。」

  扎伊娜笑著道：「該道謝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我估計就已經被安布拉瑟給消化了……」

  「你先平復心緒，我讓他們先離開。」

  扎伊娜說罷，站起對周圍人道：「之前你們不是問我，怎麼從安布拉瑟口中逃出來的嗎，我現在給你們講。去那邊，別圍在這，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

  話畢，扎伊娜就帶著眾人離開了這裡，不過也沒離得太遠，就在幾十米外。抬眼還是能看到西吉蒙德。

  主要還是扎伊娜擔心西吉蒙德在幻象中出事。

  而扎伊娜遠離後，西吉蒙德則轉過，擋住遠其他人好奇的目，從懷裡拿出了一本薄冊子，放在了火神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