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通常都是很簡短的幾個字,但對他來講已然算是紆尊降貴。
平日裏就算在裴家用膳,對著那群跟他濃于水的同族人,他都未必會說這麽多字。
大多時候更是連面都不曾面。
越明珠小聲關心他:“桌上都是我們那兒的菜,你吃得習慣嗎?”
裴晏遲:“還可以。”
他對食通常沒有太大的偏好,也談不上喜不喜歡。
只要不像越明珠自己下廚做的紅糖米糕一樣難以下咽,珍饈佳肴跟家常小菜對他來講都無多區別。
越明珠噢了一聲,放下心來。
越輕鴻今日高興,便人開了酒。
酒過三巡,飯桌上的氣氛也愈發放松。
下人跟越輕鴻低語了兩句,他想起什麽,擡起頭看向裴晏遲,語重心長道:“子淮啊,明珠的脈案我是瞧過了,子是好了許多。”
“但倘若剛剛新婚便要舟車勞頓,對明珠來講還是辛苦了些。一趕路就容易頭腦昏沉難,路上不得不要麻煩你多費些神。”
裴晏遲一頓。
越明珠正在專心致志地夾菜,陡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愣了愣才擡起臉:“……什麽舟車勞頓?”
越輕鴻沒多說。
涉及政事,暫時還沒下定論,任命的聖旨也尚未有眉目。他只是借著機會順口提一,當然不敢在明面上跟越明珠進一步解釋。
見他閉口不言,越明珠又扭過腦袋看向裴晏遲。
裴晏遲如常地夾了一塊藕片,好像沒看見疑的表跟灼灼的目。
越明珠不得不湊過去,小聲地道:“你快理理我,我們難道要去別的地方嗎,怎麽我爹知道,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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