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周軍側，小聲道：“軍娃子，老二老三這是咋了？”

“……鬧了點小矛盾，喬媽，別管他們，讓他們自己解決。”

“他們能自己解決嗎？”喬鈺嘀咕了聲，又問：“你和他倆相最久，看過他倆鬧過矛盾沒？最后都怎麼解決的？”

周軍頓住。

他還真……沒見過雙胞胎鬧矛盾。

喬鈺手一攤，“你看，你都沒見過他們鬧矛盾，怎麼就篤定他們自己能解決問題？”

“喬媽你有辦法嗎？”

“我？我沒有。”喬鈺干凈利落道。

周軍：……

為什麼喬媽每次做事都給他一種，很靠譜能行的覺？實際上全是喬媽的臨時起意？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哎，你爸來了。”

周軍扭頭去，驚訝道：“爸！”

他小跑過去，“爸，你任務結束了？”

周澤安敷衍地了下孩子的腦袋，目盯著喬鈺的方向，看到那抹白先是詫異他的到來，隨即揮舞著胳膊，熱地沖他打招呼。

他囫圇應了周軍幾聲，繞過孩子，大步朝喬鈺走去。

大偉直起，看了眼周澤安直線而來的路線，心底有些打鼓。

周爸這麼快就回來了？來找他的？是有話對他說？難不他做錯什麼事兒了？

萬一周爸訓斥他，媽又幫自己，會不會影響夫妻間？從而媽再給他和小勇換個爸？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算了，這個爸爸不行，再換一個吧，只要媽沒問題，他和小勇也沒……

嗯？

只見周爸在這條直線路徑上，突然來了個腳尖轉彎，繞過他，朝他后而去。

大偉轉看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周爸有些張？

“你覺不覺得咱爸……”

大偉順著聲源看去，見是周文，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

他們這輩中，只有他和周文有腦子，剩余一個小勇還在發育中，未形。

周文要說的是——

你覺不覺得咱爸有點張？

喬鈺也覺得眼前的周澤安看著不大對勁兒，“你咋了？跑來的？”

“嗯……”

“臉咋紅了？曬的？”

“嗯……”

“汗可真多，幸好我帶了廁紙。給！。”喬鈺還沒下海，上手上都是干凈的，從兜里掏出一張廁紙遞了過去。

六十年代乃至七十年代的人普遍用手帕，流鼻涕了手帕擤一擤，折疊一下揣回兜里，晚上洗一洗再晾曬，畢竟是海島，夜里的風大，第二天就能干。

喬鈺沒有用手帕的習慣，隨攜帶廁紙。

“好。”周澤安拭完臉上的汗漬，習慣折疊了揣兜里。

喬鈺：“待會兒記得扔了，不然軍娃子給你洗服時，那紙屑了碎了，得在子上，不好理。”

“嗯，好。”

“吃過飯沒？”喬鈺隨口一問。

周澤安順口一答：“沒有。”

“？？？”

喬鈺打量了下他，總算看出他哪里出問題了。

周澤安眉頭微蹙，也覺得不太妥。

才剛到海邊，還沒開始趕海。雖說下午來的人，水對比早上也漲了上來，但和孩子們趕的是個樂趣。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懂奇怪行為下的深意。

來趕的目的：是想和孩子們拉近。

周澤安為避免打攪到的計劃，道：“我現在不。”

“沒吃午飯咋可能不？走吧，我回去給你做……”

“我自己回去就，你帶孩子們繼續趕海。”

“那不……”

“工都帶出來了，趕完再回去。我先回了。”

“真不要我們陪你？”

“不用。”

喬鈺也沒客氣，站在原地揮手說再見。

又想了想男人剛才的傻樣。

嗯，肯定是任務做多了，把家庭和任務沒有暫時分別開？所以才冒著傻氣呢，神經短暫停留在過渡期，甚至于……

看了眼男人同手同腳的背影，心底篤定：甚至于肢也沒跟上變化。

周軍好奇地看了周澤安離開的背影許久，才走到喬鈺跟前，問：“喬媽，爸這是咋了？”

“可能沒過過渡期吧。”

孩子們：？？？

喬鈺已經興致地彎腰，卷起，出白皙且纖細的小，提著桶和工就下海刮沙白去了。

只有小勇在沙灘上玩沙子，其他孩子都下海了。

周武只穿了個衩，在海里游來游去。

還別說。

這孩子在水里呼吸時間長，一個不留神，發現他太久沒冒頭，差點沒把喬鈺給急死。

直到喊了第三聲，周武才滿滿鉆出水面，還吐了口海水，“嘿嘿，喬媽，你嗓門真大，我在海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呢。”

邊說邊走到桶邊，手一，將兜里還活蹦跳的魚撈出來，扔進桶子。

許久沒聽到應聲，周武狐疑地去，就見臉上經常掛著笑的喬媽沉了臉，就連其他幾個兄弟也沉默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周武心底咯噔了下，道：“我……我是不是做錯啥了？”

喬鈺打定主意給周武一個教訓！

一手提起桶，一手拉著小勇，一聲令下：“回家！”

孩子們齊齊地跟在喬鈺后。

周武落在隊伍尾。

周澤安剛對付完幾口，刷干凈碗筷，就在想這次的獎金放哪兒？

最好是給一份驚喜的位置，不經意間發現，自己再慢慢揭來歷……

周澤安滋滋做著睜眼夢呢，聽到靜，將錢票胡往床單下一塞，就往堂屋而去。

喬鈺：“軍娃子！關門！”

周軍干凈利落地關了院門和屋門。

只有自家人在，喬鈺才對周澤安道：“我這個當后媽的不好出手，下手不管輕重，都讓外人看笑話。輕了，孩子不長記，重了，說不準孩子得埋怨我，還是你來吧。”

說完，喬鈺就提著東西朝廚房走去。

周武聽到喬鈺這麼說，心頭鈍鈍的疼，太難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不管啥時候都保持著好心態，爸死了，媽跑了，他和胞兄被親戚孩子欺負，他都能振作起來，唯獨現在。

難，想哭。

他胳膊抹了下淚，想追上去，“喬媽……”

“回來！”周澤安一聲令下，太有氣拔山河的勢頭了，以至于周武腳像在地下生了，彈不得。

“跪下！”周澤安冷聲道。

噗咚——

周武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