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嘿嘿一笑，強行挽尊，“這不是許久沒包水餃，再加上嫂子們都好客，聊太投了嘛。最后的時候沒太用力……”

“所以，你毀了一鍋餃子？”

喬鈺趕道：“不不不，我哪有這本事。我是第一批丟餃子下鍋的，下鍋沒會兒，煮餃子師傅回來看況不對勁，就阻止了其他人下餃子。撈上來就……這樣了。”

“這麼說來，你是有這本事，大師傅給阻止了。”

“這樣理解，也沒什麼不對。哎，大哥，你也曉得每個人吃的餃子是定量的……唔，我想吃完整的小元寶，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放心，到時候我再挪幾個好的給你！”

一旁的嫂子們笑得前后背。

“張營長，你這妹妹好玩啊！”

“張營長，我看你這妹妹不得了，長得不食人間煙火就算了，行為也不食人間煙火。”

嫂子們笑聲更大了。

喬鈺面無表。

只要臉皮夠厚，其他人的笑都不是事兒。

張戰卻覺得丟人了，一只手擋住眉眼，垂頭，另一只手開始吃面前的韭菜蛋面皮湯。

喬鈺：“怎麼樣？是不是你妹妹我包的，格外香？”

“……啥時候讓我吃上形的餃子？”

“快了快了，第二鍋起鍋，就給你挪幾顆。”

“我謝謝你了。”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誰讓你是我哥呢。”

“……”有一瞬間，不想當你哥了。

吃到一半，見喬鈺端著熱騰騰的餃子過來，還真給他挪了幾顆小元寶。

“不用。”

喬鈺執著道：“吃吧，算是我這個當妹的，給你的補償。”

“……哦，謝謝了。”

喬鈺抬頭，笑容燦爛，“不客氣的。”

忍了忍，張戰又道：“不去幫忙了？”

“嫂子們嫌我手不是做飯的料，幫我攬活了，讓我就負責吃就好。唔，這餃子真不錯。”

看著小妹吃得臉頰鼓鼓的，張戰輕哂：“你適應環境和結能力倒是強。”

“可不得強嘛，不然怎麼那麼短時間打敵特窩的？”

“說你，你還驕傲上了。”

“這不是你給的底氣嘛？”

兄妹倆磕皮子功夫，信手拈來，倒是彌補了年分開的憾。

年初一是在大食堂和大眾過的，下午沒啥安排，喬鈺心未泯，便隨嫂子們的孩子去打雪仗、堆雪人。

孩子們毫不當喬鈺是長輩，丟雪球是一個比一個狠，喬鈺很快加一個小團，從單人對戰單人，到團對戰團！

張戰便在一側長椅上看著。

偶爾執勤的士兵經過，都會驚訝喬鈺的樣貌，再對張戰敬標準的軍禮。

一個午飯時間，張營長帶著結了婚的親妹來部隊玩耍，已經傳遍大大小小角落，不需要張營長再推喬鈺的桃花，這些悉的陌生的軍人，都自覺得很。

孩子們到飯點就結伴離開，問到喬鈺，后者揚起下顎，“放心吧，我跟我哥走！”

孩子們看到張戰時，才脆生生喊道：“張叔叔！”

“張叔叔好。”

“張叔叔……嗯？張叔叔是哥哥，我們該姨？”

喬鈺趕糾正：“咱們都混朋友了，哪能把我喊這麼老？以后各論各的！你們喊我哥叔叔，喊我姐姐或者全名就！”

孩子們都喜歡喬鈺的子。

“行！喬鈺，下次再找你玩兒哈！”

喬鈺揮了揮手，“沒問題！”

張戰嘆為觀止。

踩著雪地，不知不覺嘆了口氣。

喬鈺狐疑道：“你嘆個啥氣？”

“老二之前還說你和五個孩子相很好，我還有些不信，覺得頂多算融洽，現在……信了。”

即便結婚五年，小妹也還是孩子心。

喬鈺：“那幾個臭小子啊，好帶。家里分工明確，我也不用心什麼。”

“那你和妹夫呢？”

“我和老周？咋了？”

“什麼時候要孩子？”

孩子……

嗯？上個月幾號來姨媽來著？

等等。

該不會……

喬鈺開始頓足，咬著指甲在沉思什麼。

張戰走了兩步，見沒跟上，回頭道：“愣著干嘛？怎麼不走了？你……你該不會……”

張戰打量起喬鈺來。

喬鈺強行穩下陣腳來，反問：“那你呢？找到對象了嘛？你可比我大好幾歲！我都結婚了，你和二哥連個對象影子都沒有！爺爺在時最心你們的婚事，他暫時不在，我來心！”

“？？？”

喬鈺：“年一過，我就去嫂子們家里打聽打聽，幫你掌掌眼！放心，我的眼準沒錯！鐵定能幫你看上好姑娘！你就安安穩穩相看就！”

“？？？”哪有當妹妹的，給哥哥說親的？

喬鈺：“你不用不好意思！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咋就決定了？

再商量商量唄。

……

過年幾天，張戰還真帶去了不私館，都是舊時代的手藝人，有些是退休的年紀，閑不下來，再加上京市開銷大，想多賺點補家用。再有便是錯過招工的，又沒人脈的，只能在京市閑下來，靠著這私下的門面，做些生意。

有些是菜館，做京市的菜，烤鴨、炸醬面、豆焦圈、涮羊；有些是裁鋪，做出來的，口述要求到位，裁的服包君滿意；還有茶館、酒館、零食店……

張戰：“以前還有戲館，但是靜太大，就被人舉報了。”

喬鈺眉心微蹙，就聽張戰又道：“現在局勢張，很多館子都關了，哎。”

以后大城市小縣城都會抓嚴，這種冒風險的館子會接近全無，直至改革開放……

“想想開心的事。”喬鈺安地拍了下他肩頭。

“開心的事？”

喬鈺笑道：“過幾天幫你張羅相親！”

“……你是不是找不到其他事兒做了？”

喬鈺正地反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玩兒？”

“……”

“張戰同志，爺爺還在京市的時候，最想看到什麼，不用我多說吧？”

張戰敗了。

他舉雙手投降，“我曾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做這個舉，為了你，破例了。”

“我的榮幸。”

年一過，喬鈺似乎想到什麼，沒著急張羅張戰的相親，先給海島去了電。

差點把老周和孩子們忘了。

遲來的新年快樂……不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