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戰喝了口酒驚。

喬鈺眼神幽幽的：“你現在用的搪瓷缸子，早上也用過。”

張戰渾一僵，驚悚地看向喬鈺。

后者頃刻笑靨如花，“不過我用皂水里里外外刷干凈了。”

“……你能不能嚇嚇我。”

喬鈺聳肩，“我說你是什麼眼神？我挑的老周，二哥挑的二嫂，哪個單個拎出來不是出類拔萃？你倒好，整這麼個玩意兒，昨晚還在我這兒點名了，生了娶回家的想法……”

張戰啞口無言。

任由著小妹數落自己。

他也心有余悸。

幸好昨晚就打消了念頭，沒深層相……

真要被染了病，自己這一生豈不是被毀了？

等小妹口干喝水的功夫，張戰才回過神來，道：“誰想搞我？京市那邊不可能，我們張家都撤到邊緣化了，不會影響到那些人。只剩爸媽在那里，不足為懼。”

“你在這邊有沒有得罪人？”

張戰皺了下眉頭，許久才恍然：“要說得罪……”

他頓了下，又有些不確定，道：“大概是在廠里廣收正式工？得罪了些關系戶。”

喬鈺懂了，得罪了地頭蛇。

說完，張戰又搖了搖頭，“不對，萬春蘭是南方來的，雙方沒聯系吧？”

“沒聯系不代表沒有利益牽扯。”喬鈺掃了眼張戰，“你在這邊有發展自己人沒？借我幾天，我去調查。”

張戰點頭，“那就麻煩小妹你了。”

他在發展其他項目，進一步擴大廠里規模，想給廠里創收，實在走不開。

喬鈺：“反正我也沒啥事兒干，多逗留幾日沒問題。”

……

萬春蘭踩著四周的非議目，回到宿舍。

同宿舍的，嗤笑：“有些人沒臉沒皮的，往張廠長上湊，大家還以為這人與張廠長關系多好，好事將近了呢，沒想到打著公事的名義湊啊。真丟我們婦同志的臉。”

萬春蘭只對男人才展現弱的一面，待人，尤其是對自己不善的人，是保持攻擊的。

“那也比有些人被張廠長當面拒絕得強。”

“你！”那年輕的同志氣急了下，又瞬間平復心，甩了下齊的辮子，傲道：“我沒關系啊，反正我還年輕，攀不上張廠長，還有青年才俊供我挑。不像某人，年紀大了，沒得挑，要麼是二婚帶娃要麼是三婚帶娃，即便沒有帶孩子，條件也差。”

萬春蘭眼眶被氣紅了，其他宿舍的人一來，便抹淚，像是找到主心骨般，道：“我就是遇人不淑，怎麼、怎麼這麼說我……”

“金！你怎麼說話的！怎麼往人家傷口上呢！”

看著其他寢室的同志維護萬春蘭，對面不滿，金跺了跺腳，“就會裝！你們這麼喜歡！你們和同住唄！煩死了，怎麼跟這麼個裝住一起！”

說完，金摔門而出。

走遠了，那些安萬春蘭的聲音才逐漸淡去。

金裹著圍巾，狠狠往雪地里一踹！里低聲咒罵。

仔細一聽，還都是些文明詞兒。

什麼“蒜都沒你會裝”“雙面派”等等。

喬鈺一來，就聽到有人在嘀咕，再看這姑娘似乎對雪地有怨言，不停踩了又踹，踹了又踩。

“同志，請問萬春蘭同志在嗎？”

金抬頭看了眼喬鈺，呆滯了下。

喬鈺也在打量金，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顯得格外可，但是不壯也不胖，目測一百斤不到。臉圓但臉也小。

“你看著有些眼……”金愣愣道。

喬鈺挲了下自己臉蛋，笑道：“我和我大哥的確有點像。”

“你大哥是？”

“哦，張戰，張廠長。”

“……”金瞬間對喬鈺失了興趣，甚至不想搭理。

喬鈺對的興趣倒是蠻大的，“萬春蘭同志不在？”

“你找干嘛？”

“哦，我沒找，就是問問在不在。”

聞言，金狐疑地看向喬鈺，“你是不是想撮合你哥和？”

“……聽語氣，你和萬春蘭很？”

“呵。”金冷哼一聲，“豈止是，我們住一個宿舍。”

喬鈺笑容逐漸擴大，“大妹砸，有空嗎？我請你吃個飯！”

？？？

在說什麼？

金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拉去遛彎了。

喬鈺：“你也是委員會的？”

“嗯。”

“本地人？”

“嗯。”

“那……”

“你究竟想問什麼？”金失去耐心道。

喬鈺仍是笑瞇瞇的，“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吧？同志你好像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哥？我大哥做了什麼？當然，你不愿意說也可以不說，但肯定是他哪兒得罪了你，我先替他向你道個歉。

他作為男同志，怎麼能讓一個婦同志難堪呢？怎麼能為難婦同志呢？放心同志，回頭我說他！”

“別……”金拉住，看著態度誠懇，眼神真摯，是真沒啥歪心思，也說話讓人舒坦，才小聲道：“他也沒得罪我……”

見喬鈺眨了眨眼，金咬了下瓣，才道：“就是他嫌我太小。”

喬鈺：……

風流債啊風流債。

家大哥可以啊！把這麼萌萌噠的妹子也勾搭上了？！

平時異絕緣，沒想到私下桃花開得還旺。

“同志，你啥，多大了？”

“我金，今年十八了。”

喬鈺：……

？？？

！！！

比還小！

換而言之，小姑娘和張戰差了近二十歲！

哦買噶的。

相當于張戰讀大學，小姑娘才出生？

真要了事，那不得是畜生了？

喬鈺唔了聲，道：“那確實太小了。不說我大哥，你家里也不會同意吧？”

金：“他們同意啊。”

“……”姑娘你清醒點！我大哥如果結婚早，你都能和我侄稱姐妹了！

金掰開手指數嫁給張戰的好：“張廠長看著真不老，像不到三十。而且人生了孩子容易顯老，這樣不剛好相配嗎？

況且張廠長可是廠長！還沒結過婚！他還是京市來的……”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金戛然而止。

在說什麼？

怎麼能當著人家妹妹的面，把意圖全說了！太唯利是圖了！

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