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知青院的路上，周大嫂是這麼對周強說的：“你別看你二嬸那副模樣，手再長也不到咱大房這邊來，你想娶誰，娘幫你張羅！不用看的氣！”

回去路上，周大嫂是這麼勸周強的：“大強啊！不是娘不幫你，你看看咱家才多積蓄？那知青獅子大開口啊！是天上的仙兒不？

要是長得比你二嬸好看，比你二嬸有學問，我考都不用考慮，家里錢不夠，我外借都得把這麼好的同志給你娶回來！可配嘛？

我呸——

張口就是五百啊！

大強，你還有個弟弟，咱們還要為你弟弟考慮啊！咱不能為了這麼個人意氣用事啊！還是你二嬸說的準啊！知青就沒一個善茬！”

許久，周強才悶悶道：“知道了，娘。”

到家，才發現一家子都在飯桌上等他們母子二人。

周大嫂尷尬了下，忙拉著周強坐下。

喬鈺笑瞇瞇的：“大嫂，咋樣？了沒？”

周大嫂還沒說啥，周強悶悶道：“要一個正式工的名額。”

其他人倒口冷氣。

周母即便低了音量，飯桌上其他人也聽清在說：“還沒過門，就要五百塊錢的正式工？真敢要啊！”

周澤國平時在家不主事，這會兒也黑了臉，看向周強的眼神帶著幾分制力：“你敢娶這樣的姑娘過門，我先打斷你的！”

喬鈺：“大伯哥，與其把這錢給沒過門的兒媳買工作，還不如讓給二妹。”

周二妹原想這里面沒自己啥事兒，聽到二嬸發言，倏地抬起頭來。

喬鈺：“是吧，大嫂？你之前就跟我和二妹提過，想把留在大隊，想讓進廠子。”

周大嫂沒聽妯娌的，上趕著去知青院被下了一次臉，這會兒不想得罪妯娌，一個勁兒小啄米般點頭。

點完頭，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可……”周澤國有些遲疑地看著周二妹。

喬鈺抬手：“大伯哥先不要急著拒絕，聽我說完。

紅旗零食廠的廠長位置暫是村長代勞，之后呢？總得挑個人選出來。水不流外人田，我早早看好咱們周家的好苗子。

周強他專業有攻，不擅長管理人，周梁又太小，讓二妹來，恰合適。在學校就是做的班長職位，廠長位置給，得心應手！”

先將前景告知，畫好藍圖，再說眼下，是喬鈺一貫的作風。

簡稱：畫餅。

周澤國看向二妹的視線表示懷疑，但他又信任這個弟妹，主要是和娘相融洽不說，還把他弟給搞定了。

有這手腕，干啥不強？

人家還是一手帶著紅旗大隊建了廠子。

不說他，村長和支書都對禮貌有佳。

周澤國點了下頭，就聽喬鈺又道：“就按照建廠前的集資金額來。只是不可能是普通職工，得坐辦公室，五百塊……”

周澤國擺了擺手，“無所謂，只要有出息，以后真的能勝任廠長就行。”

周大嫂聽當家的應下，有些失控：“當家的！他二嬸！你們這說的是哪門子話？既然能做廠長，咋不是咱們大強來做？一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本事？嫁個好人家，帶好孩子，就是們……”

周大嫂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是想二妹進廠，但想的是不花錢進廠子啊！如果家里要出五百塊，那還不如讓二妹去海島高嫁！

“大嫂，我也是你口中的‘丫頭片子’。”喬鈺齜著牙，道。

毫無疑問，如果是森林野，現在就能把聒噪的周大嫂生吃活剝了。

周大嫂又開始打了。

周強卻在此時道：“我確實不適合當廠長，讓二妹去，更有希些。”

周澤國點頭，“行，就這麼定了。”

喬鈺高喊了聲：“開飯！”

眾人便埋頭起飯來。

周大嫂：“……”有人問過的意見嗎？

不是！到底誰和你們是一家人！吃個飯而已，用得著這麼一致嗎？

周大嫂很委屈，總覺得自己不屬于這個家一份子，尤其是兒從頭到尾都沒看過一眼……

兒子就算了，怎麼閨也這樣對？！

那五百塊錢，也有掙的一份兒啊！

……

二妹特地來謝喬鈺，還用自己攢的錢，買了紅的膠圈來送。

“二嬸，謝謝你……”

喬鈺擺了擺手，“我就是了一張而已，出錢的是你爹娘，你應該謝他們。”

可不敢邀功。

即便周大嫂糊涂了點，但不算太蠢。就像墻頭草一樣，看清形勢就另一邊倒。

周澤國對閨沒有兒子好，但拋出那塊大餅后，功將他注意力放在這個閨上。

二妹低頭抹淚，“不，不是的。”

抬頭瞬間，二妹眼神堅定，“如果不是二嬸你，我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主要還是因為你。”

喬鈺將膠圈把玩了下，聞言，揣回兜里，實則放進了空間。

語氣有點兇：“行了，哭什麼！你記住了，這是你最后一次哭！以后了委屈，挨了社會毒打……嗯，一定要避著人哭！不能丟了做廠長的面！”

“好，二嬸。”

喬鈺對周二妹放下心來。

在聽到周大嫂開始為周強張羅大隊姑娘時，收拾收拾包袱，準備離開了。

周母想跟著一起離開的，但被喬鈺制止了：“看大嫂那架勢，周強的婚宴不會太遠，你留下來吃杯喜酒再回海島唄？回頭我再和娘你嘮嗑。”

周母了然，點頭道：“行。”

喬鈺帶著軍娃子連夜跑了，村長和支書是第二天知道的。

聽周母說不習慣離別的場面，才不告而別，村長和支書都風中凌了。

原本他們還準備了歡送會來著……

喬鈺一走，周母沒忘到吃瓜。

果然，這知青院的都不是啥善茬，與大孫子糾纏了番，大孫子的婚事才徹底定下來。

……

喬鈺帶著試吃，跟著軍娃子先去了趟市區，在發現紅薯餅已經擾了當地市場，放棄了勸說，徑直奔向臨市。

看到劉燕的肚皮越來越大，又回憶了下自己。當時也揣著大肚皮這麼過來的？

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麼自私自利的人，居然能為老周生個閨！

也不是想象中那樣，對老周那麼冷淡嘛。

還是付諸了的，不然咋可能生個大閨出來？

因為自己吃過苦，也知道劉燕難。

眼看著快臨盆了，問軍娃子：“孩子的準備了嘛？”

軍娃子：“……”

“尿布做了幾條？”

“……”

“孕婦的營養品呢？”

“……”

軍娃子覺得自己很慚愧。

他以為自己對媳婦兒夠好了，在母親這般三連珠詢問下……

他？離一個好丈夫，好父親，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