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源復本,須向廣寒月下尋……?”
江舟念叨著,這是在陶罐中所見老祖倒影所言。
究竟是什麼意思?
源?
難道是指他的“世”?
他的“世”究竟是怎麼回事?
廣寒,月下,又是哪里?
月亮上的廣寒宮嗎?
若真是那,那就傻了。
他還未仙,怎麼跑月亮上去?
而且那廣寒宮也不是一般人能去得的……
不管如何,倒是得盡快解開這個迷題。
他自己的“世”倒在其次,反而是找到老祖更重要。
至也要令老祖圖錄顯現,讓他能借用老祖力量。
否則一但天庭來“問罪”,怕是難逃一劫。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將自己道行提升上來才是。
方寸山兩歷回,他的境界已暴漲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如今他想要突破五行之境,不過是輕而易舉。
有陶罐中的金在,短時間就人丹九轉并不是問題。
只不過,雖說是短時間,那也只是相對而言,畢竟修行無日月,哪怕是突破五行境,怕也要十天半月的。
至于神之境……
如今七十二地煞神通,他在方寸山回之中,已經盡數學得。
要不了多久,便能從中悟得“吞天”之。
甚至連神之境也未必不能窺探。
百年之,必神。
如今有了陶罐中的金,這個時間恐怕至還能減一半。
江舟也不奢能在短時間完全消化陶罐中的金,那畢竟是一尊羅漢金所凝聚,哪里那麼容易?
五十年,就神,便是他的目標。
不過天庭恐怕不會給他五十年時間。
江舟對此卻是已有打算。
想要獲得足夠的時間,還得著落在天罡地煞神通之上。
傳言,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得全了地煞神通,他才知道,這并非虛言。
他不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是怎麼來的。
但他知道怎麼做到“世上一日,中一年”。
那便是以天罡、地煞神通合煉“壺中天”。
以天罡顛倒,地煞壺天、知時,便能煉出壺天世界。
道行深,壺天世界任我顛倒,一瞬百年,百年一瞬,恐怕都不是不可能。
這也是他對陶罐中的“方寸山”生出疑心一個理由。
他有理由懷疑,之前所在的方寸山,便是一個壺天世界。
只不過這個壺天世界,遠比他所悟得的要高明無數倍,以他現在的道行,怕是難以堪其中奧。
他目前的道行,想要煉出壺天世界,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想達到“世上一日,中一年”的程度,恐怕至達到人丹境方可一試。
想到這里,江舟也不再耽擱。
只想盡快就人丹。
只有煉壺天世界,他才有一機會。
“方丈,方丈!”
江舟正想取出陶罐,門外忽然傳來紅葉的嚷聲。
去而復返的紅葉看到江舟面不愉,囁囁道:“方丈,不是紅葉要來打攪,是陛下聽聞方丈醒轉,派人過來問候……”
江舟聞言道:“派人來就派人來,你一驚一乍作甚?”
他給辦了這麼一件“大事”,李二要是連他死活問都不問一句,那才奇了怪子。
紅葉小臉又出興,手舞足蹈道:“陛下派的人還帶來了一個大家伙!”
“那家伙,好大啊!”
大家伙?
江舟心下微疑,卻也沒有多問,直接起,走了出去。
不多時,便來到谷口。
此時火靈谷中已經沒有了那長達數里的隊伍,只有一個宦者,還是之前來過火靈谷送賞賜的那個。
后還一隊披甲胄的銳軍兵。
想來是百姓便是被他們給驅走了。
最關鍵的,還是這隊軍兵拖著一輛似以鐵所鑄,十分巨大的車輛。
車上立著一長有十余丈,十分大的鐵柱。
鐵柱上,盤繞一個巨大的。
正是那日沖長安的幾個大妖之一,視毒龍王!
此時,這視毒龍王巨大的龍首便被鐵柱從頂上貫穿,死死地釘在車上。
長逾千丈的龍層層盤繞其上,仿佛一座巨大山。
這般景,難怪紅葉大驚小怪,也難怪要驅離那些百姓。
這視毒龍王顯然還沒有死。
雖是被那巨大的鐵柱貫穿頭顱,牢牢釘住。
江舟卻仍能到它那龐大的生機,恐怖的氣息。
普通人若是靠近,即便不被嚇死,也會被其妖氣侵襲。
“哎喲!江學士!”
“怎敢勞您大駕!”
那宦者一見江舟,突時矮了一截。
其態度也一百八十度轉變,全不像上次來時那般隨易。
“公公這是……”
江舟也沒跟他客套的意思,直接指著問道。
宦者忙道:“江學士此番祈雨功,澤被蒼生,功大于天,”
“陛下一直心心念念,不敢或忘,聽聞江學士醒轉,恨不得親自前來探,”
“只可惜近來陛下也是為國事憂心,實在不開,這才暫命奴婢前來探,”
他回頭笑指那視毒龍王:“這妖孽也是陛下特地留下,要賜予江學士的。”
“江學士有所不知,當日尉遲大將軍與幾位道門真人合力,好不容易才將那水猿與此龍妖擒拿,”
“陛下聽盧國公說起,江學士似乎喜收集妖魔尸,便命人錮了此妖龍,”
“哎喲!陛下對江學士可真是寵到了極啊,這妖龍可不好惹,為了錮它,陛下調來軍,每日以軍中煞氣消磨其妖氣,”
“又請來幾位真人、尊者,日日念經煉法,才鎮住了它,就是為了留得它一命,待學士醒來,送予學士啊!”
宦者看似添油加醋,其實可是半點沒有。
一“鐵釘”自然不可能能釘得住這等大妖。
想殺它已是不易,想留其活口更難十倍百倍。
江舟也想不出來,知李二用了什麼法子,耗了多大力氣,才錮了它。
不過,這倒是件好事。
這視毒龍王,恐怕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強大的妖魔了吧?
若是殺了它,定然收獲不菲。
程老魔總算是干了件人事,就先不與他計較了。
“還請公公代江某謝過陛下恩典。”
江舟也不虛套推拒。
李二此舉,已足以表明他并沒有過河拆橋。
“江學士放心,奴婢定然一字不,回稟陛下。”
宦者頓了頓,又放低聲音道:“江學士,陛下還有一句話……”
“請江學士近日無論如何,都不要去往長安,最好不要出谷了。”
江舟目微閃,笑道:“請回陛下,江某記著了。”
宦者這才笑道:“如此,奴婢也不叨擾江學士,這就回去向陛下復命了。”
“公公慢走。”
宦者行了一禮,便帶著一隊軍兵離去。
那視毒龍王就這麼留在了谷口,也不怕江舟沒辦法拉走。
“嘶溜~”
江舟正看著這座山思索著,忽聽耳邊傳來一個惡心的聲音。
扭頭便看到豬和狛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旁邊。
死死盯著視毒龍王,滿口流涎。
“小子,等你把它殺了,尸留給本星豬吧……吸溜~”
豬流著口水道。
江舟看了它一眼。
聽這話,這豬倒像是知道“殺妖”對他很重要一般。
難道它知道鬼神圖錄的存在?
狛狛此時卻是大怒:“憑什麼給你?”
豬不屑地斜睨了它一眼,旋即朝江舟張口一吐。
竟是吐出了兩團蒙蒙輝。
神通種子?
江舟一驚。
這與狛狛之前吐出的那枚壺天神通種子一般無二。
手一,果然,與先前一般,兩枚種子自眉心沒。
天罡神通之正立無影、游神氣!
這驚喜來得突然。
在方寸山時,他雖然經歷過老祖的視角,但也僅僅是視角,并沒有得到老祖一所學。
不像以猴子的視角時,學得了老祖教授給他的一切。
地煞神通得了全,天罡神通卻是沒得著。
“你你你……!”
狛狛見此,悲憤地指著豬,口齒打,不知是氣是痛,話都說不利索。
“怎麼滴?”
豬這時對狛狛嘿嘿冷笑:“你再敢跟老子炸,老子就把你掏空!”
江舟從新得兩門神通中回過神來,聽了豬的話也反應過來。
看向狛狛,一笑:“看來你還藏著不東西嘛?”
還說什麼殘陣里的東西都被那些逃跑的妖魔帶走,或許是有幾分真,但恐怕其中倒有大半是被它給私藏了吧?
“哈、哈哈……君,不是小的故意欺瞞,小的當初可是費了不力氣,才將這幾枚神通種子搶了下來,一直保管著,就是為了等待君到來,予君!”
狛狛一邊說,一邊抹著淚:“天可見憐,這麼多年了,終于等到君!”
“呵呵。”
江舟只是冷冷回了兩個字。
便朝豬道:“你要這尸做什麼?”
“吃啊!”
豬理所當然說道,滿臉口水:“德叉伽龍的可是一絕!”
“我跟你說,你們這些人,老說什麼天上龍,說得龍很好吃似的,其實龍族天奇,其最是腥臭,還又柴又,”
“唯獨西方天龍,常飲八寶凈水,養得一又又香,最是味!”
“其中尤以這德叉伽龍為最……吸溜!”
江舟:“……”
“分你一半。”
得了兩門天罡神通,江舟也不能太吝嗇。
全給是不可能的,這東西用來煉丹,至又能省卻許多年苦修。
江舟又看了一眼,直接取出如意乾坤袋,連車帶龍都收其中。
念間,便發離火之眼焚燒。
這東西即便被制住,想殺它也不是那麼容易,為免出意外,還是先用乾坤袋煉燒幾日。
煉燒視毒龍王之時,江舟也不閑著。
返回觀中,便吩咐了谷中弟子,又來高柢,請他代為護法。
就回到靜室中,取出了陶罐,開始吞服金,打算突破五行之境……
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
此時江舟正是合了幾分此意
時匆匆,為保小命,他卻是一一毫不敢懈怠。
十數日平靜無波的日子,瞬眼便過去。
在門外日夜不離的高柢,與時不時來看上一兩眼的李真顯、謝家兄妹等人,這一日,忽然都覺到了一悉的氣息在蛻變。
“怎麼會這樣……?”
李真顯在靜室喃喃說道,眼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原本他聽聞江舟要突破人丹境,還當笑話看。
這才過了幾天,就真功了?
“吱……呀……”
房門打開,江舟從里面走了出來。
高柢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也是面帶異。
“你當真就了人丹?”
實際上江舟如今在他們眼里,、炁完滿圓融,整個人的氣息渾圓如丹,無缺無,神自蘊。
正是人丹境的氣象。
“算是吧。”
江舟點點頭。
實際上,他不僅是就了人丹。
、炁完滿,水火合,產一點真之炁,煉虛神為真意。
外圓融如丹,煉人如丹、人煉丹,便是人丹。
只是他這人丹境,卻與他人有些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用金為引,當真之種,點出第一縷真之炁。
雖是人丹初,這一法力卻極為渾厚純。
人丹境他不是沒有見過,如張鶴鳴、葛稚川之流,都是此境。
而且至也有五、六轉之上。
但江舟自忖,他此時的法力,雖未必能及得上這兩人,卻也差之不遠。
人丹一轉,已經堪比他人三轉、四轉,說出去怕是也沒有人信。
“你、你怎麼做到的?”
李真顯仍是不敢置信。
明明不久之前,江舟還離五行圓滿差了不。
祈雨法會那一日,他亦在長安。
目睹了其中種種。
雖說是得了祈雨大功德,有可能令他道行大漲,但也只是有所助益罷了,這樣越式晉升,仍是未免太過了。
“有些際遇罷了。”
江舟也不想打擊他,隨口敷衍道。
旋即又想起什麼,對他說道:“我近日想要煉制一件法寶,最知道李兄你家學淵源,擅鼎煉之道,不僅擅煉丹,亦擅煉,”
“所以想請李兄相助,與我一同煉制此寶。”
人丹既,煉制壺天世界的事便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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