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薛荔明之下也不知藏了多怒火。

剛想手砸爛這小婊砸的殼子，忽然步子一滯。

楚懷璧也是一樣。

兩人俱是神一凜。

“算你這小賤人運氣好。”

薛荔笑得眉眼彎彎：“那些鬼東西纏人得，你這細皮的郡主娘娘最是可口，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已經死了幾次。”

楚懷璧雖看著弱，里卻也不讓半分：“若非有我，就憑你這小妖，也能活到現在？”

薛荔收起笑容：“廢話說，待打發了那些東西，再與你計較。”

楚懷璧沉默以對，卻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事實上們二人保持這詭異的狀態已經有不日子。

一遇外敵，便聯手以對。

待解決敵人后，卻又開始互掐，你死我活那種。

反反復復，左右橫跳。

從大稷開始，一直到進虛幽冥，這樣的狀態已經斷斷續續維持了數十年。

“妖，你這次若再暗中使絆子，休怪我與你同歸于盡。”

楚懷璧冷冷說了一句，便收起那尊黃金佛像。

薛荔撇了撇，一雙明眸卻是轉了起來。

“大梵無量。”

忽聞一聲佛號自遠傳來。

第一個字方耳，最后一個字便已經在前響起。

“蘭郡主，你竊我大梵圣法，盜我大凡佛寶，實是不該，還請歸還圣法佛寶，再隨我等回寺懺悔罷。”

三個老僧自空中落下，掃了一眼，便落到楚懷璧上。

“呵呵。”

薛荔笑一聲：“原來是來找你麻煩的，害得我虛驚一場。”

明眸流轉：“郡主娘娘，要不要我幫忙啊？不如你求我啊？”

當中那老僧目轉來：“薛施主，你潛我大梵圣境，盜走七寶千蓮華，實乃，此番亦須得隨老僧回返寺中，于我大梵佛前懺悔。”

“噗哧~”

楚懷璧忍不住笑出聲來。

薛荔臉微微發黑。

“嗡~！”

金驟放，一只百丈金掌朝三個老僧當空拍來。

“轟隆！”

無數綠藤穿虛空，同樣向三個老僧。

兩個人竟是在言笑之間毫無前兆地發了攻擊。

狠辣果斷，且極有默契。

饒是以三僧的道行非二可敵，此時也是猛然一驚。

一時間手忙腳，各自飛閃躲。

躲過了金佛掌，卻是躲不過綠藤。

其中一個老僧當即便一綠藤落。

“孽障！”

其余二僧怒目大喝，紛紛出手。

一時佛大作，梵音唱響。

引得周遭冤魂厲鬼呼嚎不已。

不遠的積冤河波濤翻涌，滾滾冤煞鬼氣沖天而起。

令得二三僧都是神一變。

驚了積冤河中的無數冤鬼，恐怕他們誰都別想活。

當下都不得不收了神通，法力含而不發，只以拳腳武道戰。

你來我往，倒也是打得激烈非常。

不過大梵寺雖是大稷仙門圣地、佛宗祖庭之一，卻同樣也是武道禪宗。

二即便通曉些武道，又怎能與其萬載積累相提并論？

沒過多久，便已現敗相。

……

卻說二與三僧苦苦糾纏時。

一座黑山之上。

江舟坐在一塊漆黑巖石上。

靜靜地看著山下。

那里有一座鬼城。

惡尸正在其中瘋狂殺戮。

“小子，你失心瘋了？”

星豬趴在他腦袋上。

這頭豬的本事有些詭異。

似乎沒有什麼地方能關得住他。

江舟原本將它丟在槐江仙山，按說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能出槐江仙山。

偏偏這頭豬是個例外。

星豬兩只豬蹄抱在前，像只貓似的。

看著下方狂笑著的惡尸，咂著道：“已經屠了二十八座鬼城，再這麼下去，別說那虛耗小鬼，別的鬼王都要被你惹。”

后邊，喪門神著腦袋，瑟瑟發抖，烏紗上的圓翅飛速晃。

之前它還敢哭喪著臉勸幾句。

在江舟屠了第十座鬼城，不知道多個惡鬼讓他用某種詭異的手段吞了個一干二凈后，它便一個屁都不敢再放。

若說之前它還有些盤算，現在它是半分心思也沒了。

不敢啊。

江舟讓它干嘛它就干嘛，不讓它干它也要絞盡心機想出些活計來干，以免這位小爺爺什麼時候心不好，或是覺得它沒用了，順口就把它給吞了。

江舟手里拿著一把有些怪異的扇子，緩緩搖，好不自在。

此扇以黑羽長翎所制，也不知是什麼禽鳥之羽。

形制亦不像普通納涼之扇，倒是有些像帝王儀仗中的障扇。

事實上，這也確實不是什麼普通的扇子。

【北帝金元羽章紫華服佩·九玄寶云扇：七靜乘劫回，飛虛北元……

——酆都之主，北玄帝主服佩，數九，各以紫華書金元羽章消魔經咒……】

這把扇子，也是那“北帝套裝”之一。

屠了二十八座鬼城，才“掉落”了這麼一件。

這“套裝”比他想象的更難集齊。

不過無論是北元飛虛靴，還是這九玄寶云扇，江舟都已經領教過其威力。

只沖這點，無論如何他都要集齊。

“我有個疑。”

江舟沒有理會星豬的吐槽，忽然轉頭朝喪門神開口道。

喪門神瞬間堆出諂笑：“君但請說來，小的必知無不言。”

江舟搖著寶扇：“你為什麼這麼弱？”

“……”

喪門神漆黑的面皮了，有些哀怨地瞟了他一眼。

江舟不以為意，繼續道：“照理說，這虛世界，已回萬劫，你能活到如今，也已歷經萬劫回，怎的就這點本事？”

喪門神聞言心中暗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是自己被嫌棄了……

“這你就是見多怪了。”

喪門神還沒說話，頭上趴著的星豬已經道：“你當虛回歷劫這般簡單？”

它斜睨喪門神道：“你問問這個小鬼，它還留得下幾世積蓄？恐怕是真靈早已在回中蒙昧，如今能復得三兩世之果，已經是極限了吧？”

“嘿嘿，這位豬先生所言甚是。”

喪門神陪笑道：“君有所不知，小的并非上古虛自封前便已得道，而是自虛之中就神之位，所歷劫數也不過是百余。”

“但每劫回，真靈蒙蔽，如今也只復得三兩世之果，若論法力，卻是一劫都沒有。”

“若非如此，小的豈不是早劫中鬼仙了？”

“劫中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