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那邊做好了飯菜，陶真招呼他們，讓他們先吃點東西。

眾人圍在一起，其實也沒有多人，稽查司的人并不多，眾人沉默的吃著飯，誰也沒說話。

陶真站在土堆前，問一旁紅著眼睛滿是疲憊的王三：“當時他們人在哪里？都在干什麼？”

王三正機械的吃著東西，聽到陶真的問話，眼眶就紅了。

“徽哥和裴湛就在那邊……”他指了個方向，正是他們一直挖的方向。

王三說：“徽哥說中午要吃裴湛的醬，裴湛沒理他，剩下的人就調笑裴湛，裴湛嫌他們煩，往里走了一段，好像常大人那邊說了什麼，裴湛和徽哥他們就過去幫忙了，他們讓我出來喊人，我才剛出來……剛出來……”

王三的眼淚掉進了粥碗里，他哭的很大聲，悲涼的氣氛染了眾人。

稽查司的雖然是差，卻也是人，遇到這種事也不好冷眼旁觀，可是現在，是靠著他們幾個人，就算是他們不眠不休的挖，怕是也很難挖到，何況，說不定挖到了也就是幾尸了。

霍行當然也知道眾人怎麼想，他端著碗，看著陶真的背影，怎麼也說不出放棄的話來。

陶真蹲在地上，比劃著畫了一會兒，便走過來對霍行道：“大人，我們可不可以換個方向挖？”

在地上畫了個簡易地圖，道：“這是裴湛他們出事的地方，當時王三是聽到常大人他們了，所以我們認為他們可能在這里……”

“常大人經驗富，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塌方的時候，他應該是最快做出預判的，大人，您看這里……”

陶真指著地圖的一角說：“如果塌下來的話，往前跑肯定是來不及的，覺得的常大人一定帶著人后退了，就是這里……”

畫了一條線：“就算是塌方了，這里應該會有個死角的對不對？”

霍行十分聰明，他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又站起來看了一會兒塌方的地方，轉頭看著陶真道：“你說的沒錯，可這只是一個可能，要基于常大人確實在事發的時候往這邊退了，而裴湛和李徽快速的跟了過去，如果他們沒有那麼快的反應……”

霍行看著陶真：“你知道后果嗎？”

陶真當然知道，現在挖的和陶真說的是兩個不同的地方，他們的人力只能挖一個，一旦選錯了，那麼底下的人就真的是一點生機都沒有了。

霍行這麼問，是把選擇權給了，如果錯了，那麼陶真就等于是間接的阻斷了那些人生路，陶真承擔不起這樣的后果。

陶真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都吃完了飯，恢復了一些力氣。

劉氏也看著陶真，陶真說的話聽不懂，但是知道陶真和霍行有了分歧。

或者可以說，陶真有了別的想法，這個想法事關底下人的生死，一旦人陶真做出了，那麼就要承擔不小的后果，是流放村的人也不會饒了陶真。

陶真當然承擔不起這個后果，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

如果選錯了，裴湛就真的死定了。

能做這個決定嗎？

陶真不能把寶全在一邊，人命關天，做不了這個決定。

霍行說：“這樣吧，我帶稽查司的人挖這邊，你們村子里的人挖那邊。”

也只能如此了。

霍行又去找了軍營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些人又回來的了。

陶真和劉氏也加了人群一起往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