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不知道自己被這麼多人惦記著，而他邊的燕西樓卻查清楚了裴湛的底細。

“他是裴家人？”燕西樓有些意外。

霍行點點頭，裴湛的底細，他早就知道。

燕西樓微微瞇眼道：“他是裴家人，那陶真就是陶家的了，陶家和裴家不是有仇嗎？”

其實燕西樓說的委婉了，那豈止是有仇啊。

裴家和陶家從前的關系還算是不錯，陶家嫡要嫁給裴家公子，許多人都說般配，陶家出嫁的那天，也就是裴家出事的那一天，當天帶人抓了裴家父子的就是陶家。

后來裴家倒霉了，陶家看起來是大義滅親，可是不久前陶家嫡次就和的二皇子定了親被許配做了二皇子側妃，陶家另一個親家秦家代替裴家主了太醫院的事，這一系列事當時可能沒人會聯想到什麼，可只要往深想一想，那就真是不一般了，不管怎麼樣，裴家的事都和陶家不了干系。

燕西樓道：“雖然陶真是個棄子吧，可到底是陶家的人，裴湛是不是表現的太好了，他就一點都不介意嗎？而且，當時的定罪裴家的關鍵證據好像就是從裴家直接搜出來的，還偏偏是他們親的那一天…”

燕西樓頓了頓：“你說會不會裴湛本還不知道他的仇人是陶家？”

霍行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燕西樓，輕輕的搖頭，裴湛這個人他是看不的，他對陶真的態度更讓他看不，不過裴湛可不是個傻瓜，就算是當時懵了，沒有看出什麼，但是事過去這麼久，他該想明白的也都想明白了。

不過，不管裴家還是陶家，都和他霍行沒有關系，和燕西樓更沒有關系。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這件事了？”霍行看著燕西樓問。

燕西樓笑道：“裴家醫高超，我娘患舊疾，我這不是想請他看看的嗎。”

霍行看了燕西樓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麼。

燕西樓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霍行也沒有說破。

……

裴家新房后面有一塊空地，以前也是種菜的，流放村每家后面都有這麼一塊地，大家都沒有耕地，靠著采石場那點工錢，本不夠，到了夏天，大家都會在自己家房子后面開墾一塊地出來種菜，這一點稽查司是允許的。

那件案子也不知道最后查出個什麼結果，不過好在令是解了。

陶真決定去寧州買點種子，正好劉氏也要去，便一起出發了。

柳氏也在車上，陶真一來就斜著眼睛看陶真。

陶真對此本不在乎，和劉氏商量種地的事。

柳氏也沒有說話，也沒有找茬，但是看陶真的時候，眼底著得意和算計，看的陶真有點火大，很想今晚再砸一次窗戶。

到了寧州，大家就分開了。

陶真要去書店還書還要去趟繡莊，裴夫人拿的那件繡品大，一時半會兒繡不完，陶真就是想去云三娘那看看，有沒有什麼便宜理的布料，畢竟天氣暖和了，他們該添置些服了，尤其是裴湛的服，爛的非常快，陶真私下沒說他是費韁繩的驢。

書店掌柜自從參加那次比賽后就對陶真非常客氣了，有文化的人在任何時候都人尊敬。

陶真還書又拿了本空白書，之后跟書店掌柜打聽小孩子上學的事。

裴恒過了年七歲了，也該上學了。

可書店掌柜的話讓死了心。

“你們是流放村的吧？”

陶真一怔。

掌柜道：“你別誤會，我不會你們的價錢。”

掌柜又說：“雖然這幾年燕北王管著，對流放村寬容了不，可是你們畢竟是流放的，不可以讀書的。”

皇帝讓他們來是罪的，不是福的。

陶真這才想起來，整個流放村，除了第一代來的那些人，后輩們沒有一個識字的。

李徽，王三等等，這些人都不識字，不然裴湛那個文書的活也不到他。

在古代，讀書本來就是很奢侈的事，何況還是流放村的人。

或許有人會問，那在家里識字不是一樣的嗎？

陶真也想過，很快就想明白了

在家里識字是可以，可誰有時間教導？費時費力還費錢，他們是犯人，識了字又能做什麼？徒增煩惱罷了，活著已經不容易，誰還有空管那些。

裴家有裴夫人在，可以教導裴恒，裴湛下工回來也能教他讀書，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想跟老板買了小孩子讀書門的三字經，千字文一類，可以看價錢就有點傻眼，這古代的書是真貴啊。

掌柜的說：“不如買幾本空白書回去抄，這樣能省不錢呢！”

陶真急忙道謝，掌柜人是真不錯，從前也是個讀書人，很有風骨，為人也正派。

買了幾本空白書，用布小心點包了放在懷里。

云三娘正在店里打瞌睡，看到陶真，就翻了個白眼：“你來干什麼？”

陶真四看了下：“你這有沒有便宜理的布，最好結實耐用的。”

云三娘沒什麼神的指了指旁邊的柜臺：“自己去看。”

陶真看了一圈，翻翻撿撿的也沒挑出來。

“就這些了？”陶真問。

“庫房應該有，不過我懶得。”云三娘打了個哈欠。

陶真靠著柜臺問：“現在是換季的時候，怎麼沒客人啊？”

云三娘道：”別提了，看見對面那家了，才開的，東西比我這便宜，種類也比我全。”

陶真就明白了，剛剛來的著急還沒注意，現在一看，果然對面的裝潢都比云三娘高級了不，就怎麼一打眼的功夫，對面進進出出好多人了。

云三娘咬牙切齒：“賤人啊…”

苦哈哈道：“越看越生氣。”

云三娘又看了一眼問：“你不會已經盤算去他們店里接繡活吧？”

陶真干笑了一聲，心虛的說著不是。

云三娘一副看了的樣子。

陶真道：“你不想想辦法啊？”

云三娘皺眉：”能有什麼辦法？”

陶真說：“如果我有辦法幫你把布賣出去我有什麼好？”

云三娘不怎麼信任的看著：“你想要什麼好？”

“賣布的錢分我三如何？”

云三娘冷笑一聲，繼續靠著柜臺打瞌睡了。

陶真“…”

“兩！”

“一！”云三娘說：“也不了，別太貪心。”

陶真道：“我也不想啊，可我家里你也知道，就裴湛一個掙錢，一天累的跟牛一樣，就掙三十文，三十文能干啥？不夠買幾斤米的，還要養那麼多人呢。”

“別跟我這哭窮。”云三娘對裴家的事其實不了解，但是流放村的人過什麼日子還是知道點的，陶真的話沒夸張。

可是做生意的，也不是開善堂的：“別得寸進尺啊，一不了，我總共也賺不了多。”

“。”陶真爽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