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鸞醉醺醺的，聽到他溫的話語，朦朧的雙眸一亮，恍然大悟：

“原來，我們親了啊。”

“親了，還要喝合巹酒呢。”

桌面地上皆是滴酒不剩的空酒壇。

沈今鸞踉蹌一步，不要他扶，好不容易找到一壇還剩下一點的酒，倒杯中，正好滿滿一杯，再要倒另一杯，卻一滴都沒有了。

“這些人也太會喝了。連合巹酒都沒給我們留下。只剩下這一杯了，怎麼辦啊顧郎。”

用力晃了晃酒壇，丟在一旁，哭無淚。

顧昔不聲，欺過去，握住舉杯的手腕，牽引至自己邊。

又一次，把著的手，將這一杯合巹酒一飲而盡。

沈今鸞一愣，著空的酒盞，抿了抿，不滿地道：

“都被你喝了，那我怎麼辦啊？”

還沒喝和他的合巹酒啊。

不甘心地將手里酒盞倒了倒，一滴不剩，醉后一雙杏眸水汽氤氳，委屈起來，亮得出奇。

下一瞬，的眼前，一道影沉下。

男人已俯首下來，輕輕含住的，強勢又溫地侵。

洶涌的氣息，連同纏綿的酒氣一同灌口中。

蘭麝香沉定清冽，桃山釀濃烈甜香，被小口盡數飲下，吞咽。

“這不就喝到了。”

男人聲音低沉沙啞，面上若無其事，薄微微翹了一下，帶著幾分頑劣。

像極了那個昔年爬墻頭的顧家九郎。

“哪有你這樣喝合巹酒的。”微微息，渾發熱發，含嗔怪地剜他一眼。

這一眼，目含，宛轉，魄驚心。

他明明不曾飲酒，卻沉醉進去了。

心頭被酒辣得，如烈火燃燒。

驟然間，顧昔手臂收，將徑直抱坐在上。

玄喜服寬大，束的蹀躞革帶勒出拔勁瘦的線條，蹀躞上鑲繡數道暗紋。

暗紋之上，嫁披散，青垂落，軀若無骨。

良夜已深，微風徐來，滿院春山桃迎風簌簌，花枝。

燈籠輕輕搖曳，火淙淙。

燭火照下，出胭脂的艷紅。

一雙目，水澹澹，明流轉。

大掌順著暗紋挲而上，束素纖細韌，不堪一握。

沈今鸞迷離的眼眸半垂，看到男人面容端嚴，無邊深沉的眼眸又暗幾分，潛流涌，映著靡艷的姿態。

拜堂親，做了夫妻，便要宴賓客，饗戰友，敬合巹，最后便是……房。

這個念頭閃過，沈今鸞耳垂發燙，心突然跳得很快。

第75章 男人

喜宴上, 眾人都暢飲醉了。

駱雄酒量好，嚷嚷著千杯不醉，拉著同飲的秦昭, 指著摟在一的新人，忽然嘿嘿笑了一聲，道：

“新郎新娘，春宵苦短, 該房了。”

“我們, 去鬧房……”

說完, 他打了一聲嗝，便醉倒在桌子底下了。

萬籟俱靜, 燈火幢幢，沈今鸞坐在男人膝上，喜服的袂在影里拂如霧。

的手指抵在他的襟上, 漫無目的地畫著圈。

“有心事？”他攬著, 薄游移在泛紅的面靨，若即若離。

抬眸看他，水汪汪的眼里映著燭火, 盈盈流。忽然問道：

“顧郎, 你見過人嗎？”

問得委婉, 其實要問的是他是否經歷男之事。

顧昔聽出了的意思, 著, 眸加深，神出幾分復雜。他淡淡地道：

“時在京都，有一回被陳家四郎帶去紅袖招, 不過看了胡姬的鼓上舞，便被大哥拎著去祠堂, 家法伺候……”

他指腹的薄繭挲被他吮紅的，艷滴，他俯首又含住，抵磨著低聲道：

“你說，我有沒有？”

傳聞大將軍殺伐濟世，不近。之前渡氣時，他吻得雖然霸烈卻不懂章法，微微的青。

數十年為了舊案遠赴北疆，孤孑一，心中酸，

顧昔搖晃著掌中的酒盞，沉默不語。

他沒有說，京都那一年夏日，驟然下了傾盆大雨。他和淋了雨歸家路上，一薄衫被雨澆了個，勾勒玲瓏的段，凝脂玉，在滂沱雨中若若現。

那一日夜里，年便頭一回做了一場躁的夢。

后來，水池畔的一時失控，掌心之下盡是的子。

花園的荊棘叢中，扯開的裾，半敞的襟口，雪白，一晃而過，滿目的花枝迎風輕。

他對于子的了解，都只與有關。

而此時此刻，偏生還要探他的底，滿臉好奇地又問他道：

“你，就不曾有過男之嗎？”

顧昔俯首下去輕輕扯咬了一下的，懲罰似的。沈今鸞吃痛，咬蹙眉，嗔地向他。

“我是男人。”他濃眉皺起，沒好氣地道。

“只不過，這麼多年，心里藏著一個無可能的人，肩上還著一座山，無心再想旁的事。”

果真如此。沈今鸞的心得像飛絮，輕飄飄地飛。

犀角蠟燭所照之，盈，可影之下，虛無空。他所能及的，不過是燭火所在。無法像尋常夫妻那樣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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