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的，與韓千君的不一樣，多半是被嚇的。

得知韓千君要回京的消息後，韓國公的人馬已經到了巷口迎接。從兆昌到長安，再從長安到京城，這一路上鶯兒心裏早留下了影，見不得人多，更見不得穿盔甲拿刀槍的侍衛，即便楊風不把‘想死’掛在邊，還是壯著膽子攥住了他袖，直到看到了韓千君才突然撒手，朝奔去，人躲在後，哭訴道：“三娘子，奴險些見不到三娘子了...”

楊風：......

見來了，前的人回了頭，目剛到他，韓千君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立馬收了回來，安鶯兒，“沒事了，已經到了，待會兒你跟我走。”

鶯兒不得，“好，奴與娘子走。”

韓千君誰都不相信，就算對方是的親姑母，親表哥，也要留一個心眼，“鶯兒是不是說過，只聽我的？”

鶯兒點頭，對，只聽韓娘子的。

“那行，今日你會見很多的人，但除了我之外，其餘任何人問你任何問題，你都不能告訴對方，我允許你開口了你方才能說，能做到嗎？”

鶯兒毫不猶豫地道：“能。”

不知道要見什麽人，但到了陌生的地方，除了韓娘子，誰都不相信。

“辛公子...”韓千君說話時頭先沒轉過去，說完了才紅著耳看向跟前的人，“待會兒也給我走罷。”

—

船到了巷口，範卿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主讓出了道，讓韓千君的船只先靠岸。

在甲板上時，韓千君便看到了站在風雪裏的韓國公，披戎裝，像是要出去征戰一般。瞧那架勢是把府兵全都帶出來了。

自己當初出來時是跑的，沒有經歷過送別，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但眼下的迎接，卻讓眼眶發熱。

下了船，腳踏實地地踩在了京城的碼頭上，對面那位正癡癡看著的中年將軍，已被風雪淋白頭了。

韓千君的腳步也越走越快。

韓國公早在下船時便紅了眼。

瘦了啊，瘦太多了...

見人一步一步朝著他奔來，韓國公角幾番，到底沒憋住，老淚縱橫，等人到了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嫌棄自己髒，不敢去抱了。

韓千君主撲進了他懷裏，戎裝上的風雪反撲在臉上，冰冰涼涼，心頭卻是暖和的，“父親，兒回來了。”

被一抱，韓國公面子都不要了，嗷嗷哭出了聲，“孽障，你要嚇死父親啊。”

韓千君聽著他罵，也不吭聲，只地抱住他。

韓國公罵完了，又心疼地扶起，上下一陣查看，“讓父親看看，有沒有哪裏傷。”

韓千君沖他跺跺腳，再揮揮手，“父親放心，兒的手腳都在。”

韓國公看到了，好手好腳，能蹦能跳，嘿嘿兩聲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一個勁兒地點頭，“是不是嚇到了？怕不怕...”

天殺的，昨日他收到消息，恨不得立馬殺出京城，把薛家的人頭擰下來，要不是被鄭氏攔下，說人快到了，他早出了京城。

平日裏五大三的人，哭起來模樣實在不太好看，韓千君及時提醒道：“父親瞧瞧，我把誰帶回來了？”

韓國公這才擡起頭。

辛澤淵就立在韓千君後不遠，披大氅，風雪自他頭頂飄下來，輕吹起他擺，即便墜落了一回，再次歸來，仙人姿容依舊稱得上京城第一公子。

國公爺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也才不到兩年，可如今一見，恍如隔世。

“前婿啊...”韓國公激地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哽塞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韓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