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蕓不是不去查,而是眼下本無從下手,三年間能改變的事太多,也許順其自然,反而能漸漸掌握些許線索。
不提此事,擡首看向他,轉而問道:“那另一個是什麽?”
太子沒說話,只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靜靜看著,裴蕓一下就懂了。
只笑了笑,道了句“不說了,睡吧,殿下一會兒還要起去參加朝賀呢”。
他說不出口也好,因大抵也給不了,當初只說要與他好好做夫妻。
只是夫妻而已。
冰化雪融,春暖花開,元月末,大軍在萬複蘇之際自鄔南凱旋。
裴栩安和雍王按理應當先宮面聖,待自宮中回來,方能各自回府,晚些時候再去承乾殿參宴。
江瀾清如今懷了孕,子笨重,自是不便前去城門相迎,但裴薇可閑不住,約了烏蘭公主一道,在茶樓挑了個最好的位置坐著等。
大軍緩緩駛德勝門之際,裴薇也顧不得旁人目,趴在窗框上,不住揮手對著騎在最前頭的裴栩安喊著“兄長”,周遭人聲這般嘈雜,裴栩安竟是聽見了,轉頭向裴薇看來,抿笑了笑,然瞥見站在裴薇側的烏蘭公主,笑意卻是頓住了。
不同于裴薇的欣喜,烏蘭愁眉蹙,的目不住在人群中搜尋,可本尋不到想找的人。
“我家王爺呢,我家王爺呢……”焦急地喃喃。
奇怪,按理家王爺該是在最前頭才對,為何怎也尋不到家殿下的影。
這半年來,向鄔南寄去過幾封信,殿下也只回過一兩封而已,信中多是道他很好,不必憂心。
他莫不是在騙,畢竟他腳不便,雖然好了許多,但又逞強。他最大的願便是再上戰場,別是撐著上了戰場殺敵,教人給傷了。
烏蘭越想越怕之際,一小卒敲開了雅間門。
“雍王妃,鎮國公命小的來稟,雍王今早便快一步進了城,說是要去王府見您。”
聽得此言,烏蘭心下的恐懼這才散了些,急著見他,幾乎是一早便趕來了此,哪裏想到會因此與他錯過。
“我便先回去了。”急急同裴薇道了一聲,便推開雅間門,提快步下了樓,乘上馬車回雍王府。
及至雍王府門口,才下車卻見門房怔怔道:“王妃,王爺適才回來了,聽聞王妃您去了德勝門那兒迎他,又折返了回去,這才走呢。”
這……
烏蘭有些喪氣,轉頭看向來時路,因著大軍進城,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路上堵得慌,那馬車也是好容易才出來,指不定家王爺還在不遠。
一刻也不想多等,已半年未曾見他了,真的好想他,不顧婢子的呼喊,烏蘭毅然小跑著去尋,但凡是路上的馬車,都會多看兩眼,喊幾聲殿下,可并無人應。
尋了好一段,到底有些累了,只得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心想著在府裏等,就是慢些,但也是一樣的。
走到半途,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且越來越近,似乎一點也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下意識回頭去看,可還未看清,就讓人一把攔腰抱上了馬。
一條強勁有力的手臂死死橫在的前,令彈不得,烏蘭沒想到,這太平盛世居然還有人敢當街劫人,慌地喊道:“你是誰啊,放我下來,你可知我夫君是誰,就敢劫我!”
“哦,你夫君是誰?”聽見耳畔響起悉的嗓音,那人低笑一聲,“我只知我劫的是我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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