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裴蕓在小榻上坐下,才接著落座,漣兒打了盆熱水進來,太子攪了巾帕,拭了臉和手,問道:“可用過晚膳了?”
裴蕓搖了搖頭,“臣妾不,便想著等殿下一道。”
“等孤做什麽,你如今是雙子的人,不也得吃些,不然不住。”
說著,他看向書墨,書墨會意。原先的飯菜已然涼了,讓人複去熱過,又多端了盅熱湯來擺上了桌。
裴蕓眼見太子舀了碗蓮藕排骨湯給,催著多喝一些,心下總覺有些怪怪的。
都到了被罰跪的地步,事兒定然不小,可太子在面前表現得怎還跟個無事人一般。
就是因著他如此,才不關心,總覺得真的沒什麽大事,前世連他罰跪的緣由都不知。
正是吃飯的時候,也不想多說什麽,免得影響太子胃口,飯後,待宮人們撤下碗筷杯盞,才忍不住道:“殿下何故要惹惱父皇,還害得自個兒罰跪了那麽久。”
聞得此言,李長曄垂眸,神黯淡了幾分。
“孟嬪有孕,父王大喜之下,竟將母後的賜給了……”
裴蕓有些意外,猜測過太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此事與先皇後有關。
因先皇後生前,似乎始終與太子關系淡漠,母子二人同一室,都說不上兩句話。先皇後停喪期間,太子更是一滴眼淚也不曾流。
可他竟會為了孝仁皇後的而不惜頂撞于慶貞帝。
“是什麽貴重之嗎?”裴蕓問道。
“不貴重,不過一尋常的桃木簪罷了。”
不知想起什麽,李長曄間泛起淡淡的諷笑。
“但那可是父皇未登基前,親手為母後雕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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