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厲司宴手上微微用了點兒力。

像是想要給這人，一點教訓。

姜南韻吃痛，秀氣的黛眉擰了起來，一臉莫名其妙。

“我這樣喊，有什麼不對嗎？”

厲司宴長眸微瞇，“哪哪兒都不對，重喊。”

“怎麼不對，難道你不是厲總？別人不都這麼喊你嗎？”

“別人？”厲司宴咬字有些重，“姜南韻，你這麼想？”

姜南韻不想跟他掰扯這些有的沒的。

試著掙扎了下，頭往后仰，想躲開他的手。

可男人卻扣著的下不放。

甚至前傾，拉近了和的距離。

兩人的鼻息，也因此近了許多，幾乎纏繞起來。

姜南韻很不自在，眉心都打了結。

“不然呢，我應該怎麼想？難不，我在你心里，和別人不同？”

說到這兒，就連自己都不相信地嗤笑。

“不可能吧，厲總，你說呢？”

厲司宴面部表，明顯滯了一下。

借著床頭的白燈，姜南韻能清楚地捕捉到。

角微微一勾，忽然生出幾分惡劣的玩味。

“瞧厲總這表難看的，該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

自己被這個狗男人，戲耍了那麼多次。

這回，總算到自己涮涮他了。

厲司宴下頷線都繃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被一聲又一聲的“厲總”，給刺激到了。

還是被放肆又曖昧的質問，弄得有些憤怒。

傾，他忽然冷笑，冒出一句。

“姜南韻，你現在還真是學的伶牙俐齒，能言善辯。”

姜南韻不以為意。

“人都是會變的，六年……足以讓我改變許多。”

停了停，又意味深長地勾。

“又或者，我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厲總從來不了解罷了。”

這話充滿了挑釁和嘲弄的意味。

厲司宴的眼瞳急速擴張又收，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了，含著幾分憤怒。

姜南韻又是一痛，有些不耐煩了。

“你到底放不放手？”

厲司宴卻瞇起眼睛，忽然一哂。

“如果我說是呢？”

姜南韻愣了下，“……是什麼？”

厲司宴口吻緩慢而輕佻。

“就你剛剛的問題，之余我而言，你和別人，的確不同。”

姜南韻的心口莫名像是被撞了下。

眼底有微閃，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不說話？”

厲司宴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眼神里卻含著一抹犀利。

因為姿勢的原因，他有種居高臨下的覺。

就像是鷹隼，在盯著自己的獵。

這讓姜南韻覺很不舒服。

沒再和他對視，移開了眼。

“厲總這玩笑開的，可一點都不好笑。”

厲司宴嗤了聲，很淺的嘲弄。

“不好笑嗎？的確，畢竟你欠我的，要贖罪，和別人自然完全不同。”

贖罪。

又是贖罪。

姜南韻心里忽然升起一無名火。

“你趕去看看腦子吧，真是病得不輕！”

說完，抬手去扯對方的手，想要把他拉開。

奈何，的力氣和對方比起來，完全沒優勢。

拉了兩下，都沒拉開，越發地惱了，干脆加大幅度掙扎。

拉扯間，姜南韻也不知從哪兒發出的力氣，竟一下子把厲司宴扯了。

慣把往后拉，順勢抻著沒站穩的厲司宴。

下一秒，兩人一同倒在了病床上！

姜南韻眼眸圓睜，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而此刻的厲司宴，屈著的手肘撐在的臉側，整個人虛在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近。

彼此的鼻息，都盡數噴灑在了對方的臉上。

更危險的是，兩人的，幾乎就隔著一層薄紙的距離。

只稍再近一點點，就要上了。

氣氛忽然變了，整個世界好似都安靜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從彼此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姜南韻就像是被一聲驚雷劈醒，忽然反應過來。

尷尬地移開視線，同時偏頭。

結果，的鼻尖，就這樣和對方的蹭到了。

那一瞬間，的心臟猛烈地，卷翹的眼睫也發得厲害。

厲司宴注視著，將一切盡收眼底。

他冷不丁開口，“你在張什麼？”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聲音，莫名有些暗啞。

姜南韻更尷尬了，忽然用蠻力，把上的人推開。

“你給我……滾下去！”

厲司宴這次沒再追不放，順著的力道，翻坐起來。

但他的目，還沒放過。

視線從發紅的臉頰，挪到整個燒紅的耳廓。

他眉尾一挑，心忽然就好了許多。

姜南韻被他注視著，別提多別扭了。

“看什麼看，我要睡覺了！”

嘰里咕嚕，無聲罵了一句，然后被子一拉，把自己埋了進去。

正要翻背對著人，忽然覺，被子被拽了一下。

這狗男人，還沒犯完病？

沒理，卻又覺到，被子被連著拽了兩下。

忍無可忍，一把掀開被子，把臉出來。

還不等大發脾氣，厲司宴就從容地起。

“悶著睡容易缺氧，你要是想明早順利出院，還是別把自己悶死的好。”

“……”

“好好休息，有事兒我。”

說完，厲司宴走去沙發那邊坐下，看樣子是打算就這麼兌付一宿。

姜南韻咬了咬牙，到底沒再鉆進被子里，只轉過去，背對沙發躺著。

誰都沒有再說話，連一點靜都沒有。

病房里，忽然變得針落可聞。

沒多久，姜南韻的緒平靜下來，疲憊席卷腦海，吞噬了的意識……

第二天一早，姜南韻恢復過來，就出院回了家。

兩小只圍著噓寒問暖。

“媽咪怎麼臨時出差啦？好突然哦。”

“好辛苦，媽咪累不累呀，要不要我們給你捶捶肩？”

姜南韻莞爾，“不累，昨晚媽咪有休息，不用擔心。”

待到兩小只被福嬸送去兒園，老爺子才趁機關心。

“丫頭，你和厲司宴是什麼況？昨晚怎麼是他接的電話，你們倆……”

對上爺爺憂心忡忡的視線，姜南韻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我和他什麼況都沒有，只是生意上有合作，往來避免不了，昨晚的確是為了公事，才會在一起。”

老爺子不疑有他，但總是有點放心不下。

“這樣啊，但我住院那兩天，瞧著他對你那態度……不像是翻篇了的樣子。”

回想起那家伙陪著自己輸的事兒，姜南韻倒沒覺得有什麼。

“那次我發燒，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造的，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那里吧。”

“真的就這樣？”

“爺爺，你放心好了，真沒什麼，我不會再讓輕易讓自己，重蹈覆轍了。”

見說的坦然，老爺子吁了口氣。

“你的，我倒也不想手，年輕人嘛，總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希，我的寶貝孫能得到善待和疼，不要再在上苦了。”

被長輩這樣疼著，姜南韻心里有些。

笑笑說，“嗯，我明白。”

和爺爺聊了會兒后，上樓換了服，就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