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056 謝昭世？

暗洶湧的吃完午飯, 謝昭重新回到穆婉懷裏，準備去睡午覺。

謝珩趁機報仇，擡手敲了敲穆婉的腦袋。

穆婉：……

“你不稚？”

謝珩假裝無事發生, 看著眼睛的謝昭問道，“要不要給他找個娘？”

謝昭聞言立刻清醒, 出小胳膊抱住穆婉的脖子, 警惕的看著謝珩。

穆婉他的脊背，“嬰兒吃才需要娘, 如今他又不吃了，先跟我一段時間再說。”嬤嬤肯定要找, 但需要等他有了安全之後再說。

又看了謝珩一眼，“侯爺也去睡一會兒吧, 您昨夜是不是又沒睡？”

謝珩不置可否，只是道, “我去書房等你？”

穆婉點點頭, 心裏計劃著把西捎間好好收拾一下給謝珩休息用, 有了孩子，謝珩以後確實要常常回來了。

兩刻鐘後，穆婉才功從床上起來, 謝昭實在太警惕了，一, 他便有醒的跡象，好容易等他徹底睡實，穆婉將自己的服塞進他懷裏才得以。

進了西次間, 就見謝珩坐在書桌後面一手拿刀，一手拿著木塊兒再雕著什麽，作和他手邊的匣子都很眼。

那是婚後第二天, 他送小葉紫檀木塊兒時抱回來的，裝著一堆木頭塊兒的匣子。後來落在這裏，那小葉紫檀的珠子也沒刻完。

穆婉越想越覺得危險，正好他似乎也忘了這茬直接去出公差，就收了起來，沒想到又他找出來了。

不過這次不知為何，穆婉總覺得周圍的空氣異常沉悶。

謝珩很快察覺到了來人，擡頭看到穆婉，手上沒停，只是問道，“昭哥兒睡了？”

穆婉點點頭，謝珩見一直盯著他手裏的木頭，給展示了一下，“胡楊木。”

這個穆婉知道，生在大漠，耐寒耐旱，木質堅，韌十足。

就聽謝珩一邊雕刻一邊道，“這樹生在邊關大漠，號稱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後千年不腐。胡將軍介紹自己時，總會說‘某姓胡，胡楊的胡’，”他似乎陷回憶，“他說他胡家要跟胡楊一樣，世世代代守衛邊關。”

“可胡娘子，是胡家最後一人。”

他的聲音很輕，穆婉卻覺心髒被重重敲了一下，說不出任何話來，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一時房間裏只有謝珩刻刀劃過胡楊木的聲音，穆婉不知為何就想起第一次見他時雕的那顆珠子，已經記不起那顆珠子用的是什麽木頭，但記得當時其實死了兩個人，一個宮中的探子，一個跟了他七年的屬下，最後他也只帶了一顆珠子。

那屬下臨死之前說什麽來著？他滿眼愧疚，說的是“侯爺不是無之人。”

穆婉的目落在修長手指間的還未形的珠子上……也許，那本不是什麽死亡預告，而是紀念，紀念某些在抗爭路上已經離開的人……

很快，謝珩放下刻刀和木頭，他似乎已經整理好了心，對穆婉道，“孩子的事總得給你一個代。”

穆婉恍然，原來是要說這個。

孩子剛被抱回來，胡娘子就去世，所以謝昭的世連長公主也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因為穆婉約有些猜測，所以反而不想去好奇，畢竟知道的多了，并不是什麽好事。

如今謝珩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穆婉自然洗耳恭聽，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謝珩道，“三年半前，我曾孤軍深赤翎……”

謝珩的解釋中，他孤軍深赤翎後，不小心中了赤翎族的埋伏被抓到了王庭，赤翎大汗卻沒有殺他，反而是給他下了合歡散，想讓赤翎公主懷上他的孩子。

穆婉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那大汗還活著嗎？”

謝珩一頓，哪怕關注赤翎公主漂亮不漂亮他都有些心理準備。

穆婉實在是覺得這位赤翎大汗不容小覷，竟然能想出這樣的主意，若殺了謝珩，大郢依舊還有鎮國公和謝珩的兄長，說不定將人激怒了還會迎來更猛烈的攻打，他選擇讓謝珩留下子嗣，先皇本就忌憚鎮國公府功高蓋主，若赤翎公主有了鎮國公的脈，不僅讓先帝有了針對鎮國公的理由，恐怕就鎮國公府部也會産生看不見的分歧，用不了多久鎮國公府這個敵人就自己耗沒了。

忍、狡猾、有遠見，這樣的敵人在旁邊實在是太可怕了，何況己方統治階層還有一堆蛀蟲，怎能不讓人擔憂，“所以那赤翎大汗還活著嗎？”

謝珩深深看了一眼，“死了，當年我們和三萬兵被自己人關在城門外，與赤翎族背水一戰，赤翎大汗說敬重我父親，要親自來取我父親首級，後來父親與他同歸于盡。”

穆婉松了口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謝珩口中的寥寥數語，當時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慘烈。這世上，有人為了眼前的利益不擇手段，而有人，即使被坑被害，依然在會臨死之前為大郢百姓們帶走最大的患。

謝珩冷笑，“要不然你以為他們還有機會在這裏安太平？”

穆婉看著他突然橫生的戾氣，起鄭重的對深深謝珩一揖，“我僅代表我和我的丫鬟們以及親朋好友們，謝國公爺大義！”他們也是能安太平的一員。

謝珩一頓，滿腔恨意中生出一無語的緒，“我以為你要代表大郢百姓呢，那些人都這麽說。”

穆婉哼道，“那我代表不了，百姓裏也有忘恩負義，不擇手段之徒，我可不代表他們，沒得讓國公爺傷心。”

憤憤，“國公爺為了他想守護百姓戰到最後，那些壞蛋們可別來沾邊！”

謝珩失笑。

見他笑了，穆婉連忙將話題拉回來，“剛說到哪兒了？然後呢？”

“然後大汗的幾個兒子爭奪王位，赤翎暫時也沒有力對付大……”

說到這裏謝珩一頓，擡頭對上穆婉無辜的目，了額頭，之前沉重的心也沒了，快速道，“然後，胡娘子及時救了我，父親和兄長都是我同僚，所以也常跟著父兄一起上戰場……”

“不久之後就發了嵐城之戰，我死裏逃生，回到上京查細作叛徒，為我父兄正名，胡娘子從沒有與我說過孩子的事，本也不尋我，只是之前在戰場上了傷，命不久矣，才不得已將孩子送來。”

穆婉幾乎立刻斷定謝昭不是謝珩的兒子。

他被王庭所俘中了合歡散的事也許是真的，但謝昭絕對不是胡娘子所生。

且不說他說起謝昭出生時沒有前面那種強烈的緒，就按照謝珩的說法，胡娘子是五品將軍之，家境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可是謝昭卻對蛋，米飯這樣的東西更為，不是不吃，而是很可能吃不到，就算曾經流亡十幾天日子過的苦，也不至于只認得銅錢，銀子和玉佩都不認識。

要知道這時代，只要有的，都會有玉佩，銀子也是家中常有的東西。

對蛋、米飯執著，喜歡銅錢……這些特征更像一個在農家吃不飽飯的孩子的願。

再想想初遇謝珩，也就是五個月前，那時他才剛得知九皇子的下落……

如果謝昭是九皇子，那麽兩歲半前被藏在農家，反而說得通。

當然這些只是的猜測，穆婉也不會傻傻的揭穿。

見謝珩看著自己，眨了眨眼，“怎麽了？還有嗎？”

謝珩深吸一口氣，“沒了，你有什麽想問的？”莫名其妙多個庶子，就完全沒想法？

穆婉搖了搖頭。

“此事終歸是謝家對不住你，你若有什麽要求……”說到這裏，謝珩看著穆婉猛的亮起的眼睛忽然就不想說了，不知為何就是不想如的意。

果然就聽期待道，“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謝珩立刻道，“算了，當我沒說。”

穆婉：……“喂！”

謝珩道，“慈的婆婆，能幹的大嫂，現的兒子，一心前程的夫君，你還有什麽不滿足？”

穆婉無語，“這你都能聽見？”

謝珩道，“你聲音大的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怎麽聽不見？”

“好吧，”穆婉想到了什麽，睨著謝珩拖長語調道，“我確實應該知足，前天侯爺還不讓我養兒子呢，結果老天爺立刻就送給我一個，哦不，準確來說是您送我的……”

開心道，“我跟您說，昭哥兒不僅聰明伶俐，昨天我也試過了，他作靈活，骨骼清奇，將來一定能文武雙全，振興侯府！”

謝珩：……

原來昨日拿蛋逗孩子，是為了查他的狀況。

穆婉靠在沙發上繼續嘚瑟，“哎呀，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啦！”

謝珩道，“你不是只想掛名兒嗎？”

穆婉立刻坐起來，“可以嗎？”

謝珩惡劣的假笑，“想的！”

穆婉正要說話，謝昭的聲音忽然傳來，“母親！”語氣中帶著惶恐，穆婉臉一變，趕忙應聲，“昭哥兒，我在呢！”說罷匆匆往東次間跑。

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朝著謝珩扔了個東西，快速道，“沙發旁邊的櫃子裏有薄被和眼罩，侯爺若沒急事，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謝珩看著劇烈擺的珠簾，哼笑著搖了搖頭，上喚著要掛名，心裏卻比誰都擔心……

擡手將剛剛撈住的香囊輕輕湊在鼻尖，跟上回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樣，不過確實有點困了……

謝珩打開穆婉說的櫃子，看到了說的薄被，眼罩。

書房裏準備這些東西，果然是有病吧？

無語同時，謝珩也全服武裝陷厚的矮榻裏，一場好眠。

只是……為什麽好像聽到了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