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過臉龐的溫熱指腹，以及近在遲尺的悉聲音，讓唐燕如的心，猛地跳了一拍，子也驟然繃。

唐振安的手一即收，并未多停留。唐燕如有些茫然地擡起眼，怔怔地看向唐振安。

大哥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究竟是看出了的心思，還是沒有看出？

而自己，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又好像沒聽懂。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唐振安不等想明白，轉就走了。留下唐燕如著屋的燈火，懵然出神。

東宮。

酈嫵沐浴完，從浴殿走出來，腦子裏還在為唐燕如的事思忖。

蕭衍早就在偏殿沐浴出來了，坐在拔步床的床頭那裏，背靠床柱，手裏拿著一冊書，邊看邊等酈嫵。聽見腳步聲，他擡頭過來，瞥見酈嫵神不守舍的模樣，問：“在想什麽？”

酈嫵走過去了鞋，爬上拔步床，就在蕭衍旁邊坐著，滿臉糾結：“阿如好像喜歡五哥。我只是在想，如果鎮西大將軍也喜歡阿如，那該怎麽辦？”

蕭衍卻不想跟討論這些。“就算是唐振安也喜歡唐小姐，但那是他自己該心的事，你想再多也無用。上的糾葛，向來只有當事之人自己能破局，旁人不了手。”

酈嫵若有所思地點頭：“殿下說得對。”

蕭衍掃了一眼。剛剛沐浴完的姑娘，臉上還有水汽蒸騰出來的暈，看起來好像一顆吸飽了水份的甜桃，引得人想啃。

他放下書冊，手將酈嫵摟過來。微微低頭，高的鼻尖在頸側蹭了蹭，溫熱的呼吸拂在的脖頸間，語聲低沉暗昧，問：“今晚可以嗎？”

最近因為酈嫵在桑瑜那裏聽來的什麽“同房太頻繁，也不易懷上子嗣”的緣由，屢屢拒絕他的親近。

可憐太子殿下正值氣方剛的年齡，且親至今也不過只半年多時間而已，尚算在新婚期。

本就是好不容易才的事，還沒嘗夠鮮，倆人又鬧了好一陣子矛盾。至今滿打滿算，二人甜甜在一起的時間尚不足兩個月。

結果現在還要因為勞什子的子嗣問題而克扣。

堂堂皇太子，尊貴如斯，在這種事上還要委屈，說出去估計都沒人能信。

聽見蕭衍問，酈嫵猶豫了一下。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腦子一時有點打結，真有點記不清他們這次是隔了幾日來著？

還不待想清楚，太子殿下已經忍不住將拖過去，手就去解的腰帶。

“殿下！”酈嫵下意識地捂住松開的襟口。

蕭衍直接將的手拉開。

這些日子各種補湯補藥的滋養，將酈嫵養得更加窈窕盈，人。蕭衍眼神一暗，擁住，就迫不及待地低頭吻了上去。

酈嫵驚呼了一聲，細白的手指上他的袍，揪得的。

秋末季節，夜間涼意森森，但也還不到燒地龍的時候。不過這會兒帳帷裏卻溫暖如春，甚至熱意烘人。

屋外飛檐鬥拱映著清泠月，夜正濃。晚風從窗中進來，吹得燭火不斷搖曳。

等到燭火燃盡，酈嫵有氣無力地窩在被子裏，心想或許還是放開了讓他盡興吧？興許多了、膩了，他就消停了，自己就能多歇息會兒了。

蕭衍手將酈嫵撈懷中，大手輕輕地挲著散的烏發，問道：“下個月秋獵會又來了，你想參加狩獵麽？”

酈嫵迷迷糊糊地低喃：“想。”

就是湊熱鬧。可惜以往家人都不讓參加狩獵，每次都只能在獵場外圍幹看著。

蕭衍笑了笑：“行。那讓尚局給你做一套騎獵服。孤再讓人給你配上適合的輕弓與箭支。”

“好。”酈嫵睜開眼睛，勉強打起一點神，“我這些日子還要練習一下箭法。”

上回與太子在岳州的雁回山打獵，幾乎什麽獵都沒獵到。雖然在太子殿下面前，這也算不得丟臉，但多多還是有些憾的。

“那你可以每日早起，孤帶你去校場陪你練習。”

蕭衍每日卯時初刻起，不上朝的日子，就會在校場裏練習劍法、騎。他的武功與騎能遙遙領先，佼佼出，不僅因為天賦，還因為日複一日的練習，才不至于生疏。

“嗯。”酈嫵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終究捱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蕭衍洗漱完過來喊酈嫵。還深陷在夢鄉的酈嫵，早就忘了昨夜的話，抱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裏嘟囔，“你別吵。”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這個姑娘敢嫌棄太子殿下吵了。

蕭衍也不生氣，將連人帶被子抱起來，還在嘟起的上親了親。原本想親幾下就將從被窩裏挖出來，結果晨間容易興起，親著親著就起了火。

酈嫵被他隔著被子突然重重一抱，瞬間驚醒了。著惱地睜開眼睛，嗔道：“你幹嘛啊？”

昨夜他親了太久，到現在還不舒服呢。結果被他這樣沒輕沒重地抱了一下，立即就醒了，什麽困意都沒了。

對上酈嫵質問的眼神，蕭衍輕咳一聲，松開手，正了正，淡然道：“不是要練箭麽？趕起來。”

酈嫵擡眼了窗外昏不昏白不白的天，又往被窩裏了，小聲咕噥：“這麽早？天都還沒完全亮呢，我會看不清箭靶的。”

“不早了。”蕭衍探過來，不容分說地將挖出被窩，“等你洗漱完，到了校場，天亮起，就能看得見了。”

大晉開國至今兩百餘年，正是盛世太平時期，早朝時間都比過往推遲了。蕭衍日常早起的時間，事實上比之先祖，都算是很晚了。

只是酈嫵這個太子妃當得太清閑，不僅東宮裏沒有其他側妃良娣需要應付，容皇後也不拘著早起請安，所以過往每日幾乎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酈嫵滿臉困意，還是打著呵欠爬出被窩。尚是決定努力練箭的第一日，總得拿出點士氣來，不好食言。

快速洗漱完，穿了件窄收袖的，也沒簪花戴釵，簡單地將頭發束起來，就跟蕭衍去了東宮的校場。

蕭衍挑了一副輕便的弓箭給酈嫵用，并站在旁邊指導的箭法。

教人的時候，太子殿下便收斂了私底下兩人相時的親昵，神肅然正經，語氣板直平正。

酈嫵也不由地端正神，認認真真地開始練習箭。

天漸盛，朝從東方冉冉升起。

酈嫵不經意間側過頭，眸掠過站在自己側的太子。

他今日穿著一圓領窄袖，金線繡雲紋的墨藍袍，上攏著熹微的晨，像是一清氣，聖罩的九天神祇。

那張俊的面龐，此刻又帶著清雋的雅致。眉目疏朗，眼神沉靜，眸底沒有一。好像前一晚還沉湎于海中的人不是他一般，形完完全全的矛盾與割裂。

酈嫵不住地想，若人真有上一世，不知道上一世的太子殿下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認不認識？

“看什麽？”察覺到的走神和注視，蕭衍忽地瞥過來一眼。

酈嫵淺淺地彎起，笑道：“看殿下好看。”

蕭衍神微微一怔，然後低頭，在上親了親，“央央更好看。”

今年的秋獵還是在西山圍場舉辦。

司天監依舊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但今年的酈嫵與往年不同——頭一回參加了狩獵隊。

狩獵隊列陣出發之前，酈嫵騎著自己的小紅馬，跟著蕭衍，列陣中。還不等打量參賽的狩獵手都有哪些，周圍的人早已將目朝和太子投了過來。

太子殿下自是英武不凡，俊無雙。但他側的太子妃，卻又更加奪人眼目。

端坐在馬背上的姑娘，烏發束起，出明豔的。上穿著與太子同樣的黑紅帶的騎獵裝。修的著，將那細腰巒的曲線顯無，直教人無法細看，也不敢盯著細看。

酈嫵順著衆人聚攏過來、又匆匆移開的目，擡起頭去。

人群中有許多悉的影。

包括目熱烈、毫不掩飾的承親王世子蕭訣，神沉靜、目堅定來的寧國公府世子容謹，以及笑朝自己招手的佳安郡主唐燕如……

酈嫵掠過蕭訣和容謹的視線，朝唐燕如點了點頭。

目不自覺地就掃了眼一左一右伴在唐燕如側的唐振安和唐胤。

酈嫵淡淡一笑。

今年的秋獵，有點意思呀！

“嗚——”

“嗚————”

高臺上的士兵吹響了長長的號角，秋獵會正式開始。

“駕——駕——駕——”獵手們興地拍馬朝遠起伏的山林奔去，鐵騎如水般湧開。

“走吧。”蕭衍不疾不徐地驅馬過來，對酈嫵道：“不用奪魁，就當做往日一樣的練習。”

酈嫵點頭。

這箭法雖然練了有一陣子，太子殿下也毫沒有藏私，如今的箭確實今非昔比了，可也沒敢想過奪魁的事。

不過，酈嫵轉瞬又揚起笑臉，“師父領進門，我也不能太給師父丟人，今日也要盡力啦。”

說罷，一拍馬兒，朝著狩獵隊衆人漸漸消失在叢林的背影奔過去。

“嗯？你再喊一聲師父來聽聽？”蕭衍道。

“你想得——”酈嫵的笑聲從遠傳來，飄揚在風裏，帶著張揚的肆意。“先追上我再喊吧？”

蕭衍微微一笑，拍馬追上去。

今年的秋獵，確實會很有意思！

唐燕如的應該不會在正文著墨太多，只會捎帶提起，如果大家想看，詳細會在番外寫？到時候如果有興趣就看，不興趣的就跳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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