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陳闊聲線繃。

十八歲的年紀，并不覺得自己喜歡一個人是錯。

他沒做錯什麼，他又沒在上課跟考試的時候分心。

“高三談，你是覺得自己還有理了？”老趙撐著臉，閉了閉眼睛，試圖平復從昨晚就有的怒意。

“沒有。”陳闊頓了頓，低聲，“也沒談。”

老趙掀開眼簾，瞥他一眼，都那樣了還沒談？糊弄誰呢。

辦公室里陷了沉寂中。

“老師。”陳闊主打破了靜默，他艱也艱難地說，“您不要找說這件事，好嗎？”

“力很大。”他說，“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中午也不休息，在教室刷題，您可以去問別的同學，他們都知道，星期六放學后去補習到晚上十點才到家，星期天吃過飯又去。”

如果老師見過從居民樓下來時的疲倦模樣。

如果老師見過在考試前焦慮到把咖啡當水喝的模樣。

他低頭，“您別找，行嗎？”

老趙愣了愣，今天究竟是找他，還是他找，怎麼角對調了，輕嘆一聲，“行了，你先回教室吧，這事之后再說。”

陳闊沉默。

聽出老師話語里的松還有疲憊，他也有一瞬間的茫然。老趙或許已經理過很多這樣的事，可對于陳闊來說，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應該轉回教室。

可他的還是不肯，并沒有收到大腦傳達的命令，還不能走。

老趙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樣固執的一面，看得出來，他看似鎮定，實則也慌，但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另一個生。

僵持片刻，要是換作別的脾氣暴躁的老師早就發火了，老趙在心里暗罵，真是一群討債的，不過現階段而言，在敲打之后，也想盡力穩住他們。

沒好氣地說：“先回去，我暫時不找。”

…

章韻宜吃飽喝足從食堂出來，在超市外面到了陳闊。

他手里拿著瓶茉莉茶，幫擰開了瓶蓋才遞給，問道：“是回宿舍午睡，還是去教室？”

“教室。”章韻宜抿了口飲料，略痛苦地說，“老趙發的復習講義有好多我都沒記，啊啊啊。”

陳闊短促地笑笑，怕會惱怒，偏過頭咳嗽幾聲來掩飾，“那好，你去教室。”

章韻宜白了他一眼。

沒有同心的人真的很討厭。

這才注意到他單手抱著籃球，外套也了，不知道放哪去了，只穿著件長袖，隨意卷到手肘，腕上是送的護腕。

“你要去打球嗎？”蹙眉問道。

在高考檢前，陳闊已經很會打球了，老趙都不搞委婉暗示那一套，直接下了圣旨，讓他們在高考前都不要再劇烈運。

“沒事。”陳闊說，“有點煩，打球會好一點。不會太久。”

“煩什麼啊？”

章韻宜艷羨地想，要是有他這樣的績，將是這個世界上最開朗的人。

不能想了，不然又想對著他的腦門敲栗。

陳闊不甚在意地聳肩，“一模王序然比我高兩分，有點煩。”

章韻宜扯了扯，皮笑不笑，“好的，告辭。”

鯊鯊鯊，豆沙了！

他忍俊不，在揚長而去之后，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無奈地垂下眼眸。

第75章

下課鈴響, 章韻宜看向手表時間，急急忙忙地起來，奔向戴佳的課桌。

陳闊知道不會來找他, 但聽到的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仔細聽那邊的靜，整理課本跟筆記的作都慢了很多。

“佳姐，快！”

章韻宜偶爾也是急子, 直接上手幫戴佳將水筆裝進筆袋里, 拉著就要火急火燎往外沖，就連戴佳的同桌都被逗笑, 打趣道：“章韻宜，這麼嗎, 你是吃飯積極分子, 第一名！”

“我要是連吃飯都不積極, 那我可就完了。”

不過今天章韻宜不是急著去覓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戴佳也知道，趕忙起跟著一塊兒走出教室，兩個人都風風火火的，一眨眼就沒影了。

陳闊收回目，他沒什麼胃口，不想出去，讓費世杰給他帶包餅干。

費世杰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你減啊？還是沒錢了？”

這兩個猜測很快就被否決, 這哥零花錢不，別看他不串門拜年，收歲紅包時是一點都沒客氣, 全拿了存在小金庫，雖說現在跟章韻宜關系更近了一步，但在學校也花不了什麼錢，早上買個蛋，中午買瓶飲料或者紅豆冰，幾塊錢的事，吃得窮誰啊。

陳闊從桌肚里拿出耳機塞上，懶懶道：“對，沒錢了，所以餅干你請。”

費世杰裝作沒聽到，一溜煙跑了。

陳闊在手機里找了首比較輕快的歌，是推薦的，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他知道這件事還沒有結束，老師應該也在猶豫該怎麼理，可他不能什麼都不做干等著結果。

但要怎麼做，他沒有半點思緒，大腦好像也遲鈍到沒法正常運作。

他很挫敗，原來這麼一件事，也能把他難倒，他好像很沒用。

章韻宜跟戴佳在學校后門保安室的門口等著，沒一會兒，看到了小姨的車，激雀躍地揮著手臂，“小姨，這里！”

尹文珊把車停好，過擋風玻璃看著外甥蹦蹦跳跳，不由得失笑，拿起副駕的大包小包下了車，跟保安說了幾句，還沒站穩，章韻宜就撲了過來，“小姨，我你~”

“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家，你看看。”尹文珊帶來了很多吃的，其中就有一包炒板栗，還帶著些溫度。

“就是這家！”章韻宜眉開眼笑，忍不住又張開手臂幸福地抱了抱小姨，“太好啦。”

尹文珊笑笑，“還給你帶了全家桶，記得跟好朋友一起吃啊。”

戴佳害靦腆地道謝。

“哎，我生日還沒到，生日愿就提前用了。”章韻宜故意可憐地說。

這是記事起跟小姨勾手指定下的約定，每年的生日都可以對小姨許一個愿，只要小姨能辦到的，都會滿足。

今天就用了。

尹文珊了的頭發，“走了，好好學習，好好吃飯啊。”

目送著小姨上車離開后，章韻宜挽著戴佳的手往回走，兩人一邊走一邊共全家桶，要說這東西有多好吃也不是，但在學校待久了，每天吃的都是食堂，那麼這也為了人間味。

“你小姨好好哦。”

“是吧！因為跟我媽是親姐妹啊，我媽的第一份工資跟買了個索尼的cd機，跟我說，那時候覺得我媽就是的天神哈哈哈。”

兩人把全家桶解決了，打了飽嗝。

章韻宜拜托戴佳，如果陳闊在教室，就幫把他下來，吃飽了實在不想多跑一趟，“他不管在不在，你都跟我發個消息，悄悄滴。”

戴佳非常不解，“這麼麻煩？你為什麼不直接給他發消息讓他來？”

何必讓這個電燈泡在中間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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