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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2章 挾恩

  四月一日耷拉著腦袋，無辜又無奈的講述起了昨天的經歷。

  遭遇麗姿其實並不可怕，因為正常況下，麗姿本不會將視線放到四月一日上。

  但偏偏四月一日恰好在箱庭之夢裡遇到過麗姿，乍一重逢，完全忽略了現實與夢的差距，直接出了的姓名。

  而普通人中知道麗姿姓名的，並不多。

  四月一日的這一，立刻引起了麗姿的疑。

  接下來，四月一日又在出麗姿名字後，遭逢了八卦的襲擊，意識進了挑戰空間，而則昏倒在了麗姿前。

  這一出，讓麗姿對四月一日更關注了。

  但這還沒完，當麗姿準備帶著四月一日離開的時候，在四月一日所在的位置，聽到了紅柱下方通風管道里傳來的對話。  最新章節盡在，歡迎前往閱讀;

  麗姿聽到那些對話後有什麼反應，四月一日並不知道，因為那時他已經昏迷了。

  當他完了挑戰任務，手捧著新降臨的魔法書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環抱雙手，上下打量著他的麗姿。

  「祝賀你，為了一名時尚魔法師。」麗姿挑眉開口。

  四月一日張張，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低聲的道：「……謝謝。」

  四月一日道謝之後，眼神就開始瞟向周圍。

  墨水黑、米白、鐵灰三種，構了這間極簡風的……辦公室？

  該不會，他又在昏迷後，被帶到了風尚公會吧？

  或許是看到了四月一日的眼神，麗姿緩緩道：「這裡是我家。畢竟，當著我的面暈倒的，哪怕是瓷者，我也要負責把你救回來。」;

  「原本是想把你送到醫院的。但我檢查了一下你的況，發現你只是開啟了挑戰任務，那醫院就不合適了，我就把你順手帶回了家。」

  家？四月一日實在無法想像有誰會把家裝修辦公室風格，但這不是重點。

  「那，那我，我可以回去了嗎？我，我姐姐還在家裡等我……」

  四月一日說這話的時候，甚至舉起了手。

  不知為何，在箱庭之夢裡遇到麗姿時，他就覺有種迫，如今在現實中，那種迫更重了。

  就像是上學調皮的時候，遇到教導主任，連正眼看都不敢。

  但四月一日不知道的是，這並不是麗姿上有迫，而是他自己的不自信，讓他對於明顯非自己階層的人，有一種不自覺的把自己地位放低的慣。

  麗姿：「你有姐姐？」;

  四月一日抬起頭，直面麗姿：「當然有，我有姐姐。，還等著我回家呢……」

  一開始眼神還堅定，但後面語氣越來越弱。

  麗姿深深看了四月一日一眼，坐到了辦公桌前，單手靠在桌面，手背枕著下，眼神漫不經意的掃過四月一日。

  「姓名四月一日，曾經是地下街區的居民，五年前通過方推出的斯烏法案，為了有證公民，後來就讀於……一年前來到中心區，目前在夜燈麵包店打工，住在米花街普魯斯小區的地下室，每月租金兩百登幣，房東是……」

  四月一日猛地抬頭，眼神驚訝的看著麗姿。

  「你調查我？」

  麗姿沒有說話，而是繼續道：「今日，你因為一個失蹤小孩的案子，去了治安總署。然後從治安總署出來後，又去了藥店諮詢助眠藥，不過並沒有買藥。」;

  「接著，你又去了地下街區第六十一鎮，位置應該是在顛倒巷……如無意外，你在那裡找到了一筆錢。」

  四月一日：「？！！」

  麗姿：「不用驚訝，你既然昏迷了，我肯定翻過你口袋。你口袋裡的大額登幣，可不是你能擁有的。」

  四月一日：「……」

  麗姿繼續道：「接著，你又帶著這筆錢去了森海路，那裡有一家雜誌社，你在雜誌社外待了一段時間，應該是在學習八卦記者穿搭。」

  「而八卦記者穿搭，在時尚魔法界其實很有名，因為這是吸引八卦的常用手段。」

  「再然後，你就來到北十四區的浦鹿街四十四號，晚鐘公寓負一樓。然後，我們相遇了，再然後，你被時尚魔盯上，進了挑戰任務所在的意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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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姿說到這時，餘瞟了一眼四月一日手上的那本新魔法書。

  「如無意外，你遇到的時尚魔就是八卦。」麗姿：「不用否定，因為剛才我看到魔法書上的圖了，而且，你的打扮也完全是在吸引八卦。」

  「只是，我很好奇的是，你如何知道那裡有八卦的呢？」

  正常人在聽完麗姿的話，大概率會憤怒於對方對自己的調查。

  四月一日一開始也有怨氣，但他的思緒完全被麗姿跟著走了，下意識就被帶了的講述中。

  因此，當麗姿詢問他時，他已經忽略了「被調查私」的怨怒，而是在思索自己該用什麼藉口與理由開。

  只是四月一日剛想找理由的時候，麗姿又道。

  「你最好別說謊噢，作為一名魔法師，想要知道你是否說謊，可是很簡單的。」麗姿：「就像我想得到你的行蹤路線，也只需要簡單的手指。」;

  麗姿這其實是在詐四月一日。

  作為文藝部的副部長，的卡池能力里偏向的都是華麗系列、融合系列、創意系列的能力，並沒有直接鑒真類的能力。

  同樣的，調查行蹤路線也不是靠的魔法，而是通過滿城全息設備的記錄。

  全息設備能投影，自然也能記錄影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哪裡有全息設備，哪裡就有一雙眼睛盯著你。

  四月一日並不知道麗姿在詐自己，不過，聽完麗姿的講述，他的確有些不敢編造理由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只能低著頭保持沉默。

  麗姿輕笑一聲：「你的背後有一個指使者，對吧？」

  四月一日還是不吭聲，麗姿也不惱，而是緩緩開口。

  「你得到的錢，應該是指使者給你的。」;

  「並且指使者告訴你，晚鐘公寓負一層有八卦的線索。」

  「不要覺得我在詐你，因為縱觀你此次的行路線，你的目標從頭至尾都很明確。獲取錢財、購買並租賃八卦記者設備、然後來到可能有八卦的地方進行等待。」

  「中途你沒有做任何事，意味著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以及自己想要得到什麼。」

  「最終你也功的完了目標。」

  麗姿定睛看著四月一日：「這不是你自己能策劃完的，這背後一定有人指點你。甚至，你認出我，都有可能是背後人告訴你的。」

  四月一日下意識道：「不是的！」

  「什麼不是？你在否認自己背後有人？還是說，你否定我的份是背後人告訴你的？」

  四月一日覺得自己好像說多了，又沉默了下來。;

  麗姿眼睛微瞇，仿佛有幽在一閃而逝：「早不反駁晚不反駁，偏偏說到最後你反駁了，所以我的份，可能並不是被後人告訴你的？」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你承認了背後真的有一位幕後指使者。」

  四月一日覺自己額頭上全是汗滴，在箱庭之夢裡，他只是覺麗姿是安格爾的助手，很專業。

  但在這裡，他覺到了麗姿那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對細節強大察。

  在麗姿面前，四月一日知道自己越說越錯，越說越會報，索不再開口。

  麗姿：「作為一名魔法師，我很清楚一個新晉魔法師在完了挑戰任務，獲得魔法書後，會有多麼的興。」

  「但在你上，這種興表現的並不明顯。」

  「或許是因為你早已知道，自己一定能獲得魔法書，所以興的表現也跟著降低了，我說的對嗎？」;

  四月一日抿著，眼神堅定的像是赴死的軍人。

  絕對不能開口！

  麗姿似乎看出了四月一日的想法，挑挑眉：「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不開口了？」

  一陣沉默後。

  麗姿拿起桌上的資料：「我看了你的資料，從資料上看，你之前應該是一個好孩子。現在看來，資料也有錯誤的地方，我沒想到你會是個恩將仇報的人。」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一容一在一一看！

  恩將仇報？四月一日一愣，想要說自己沒有。

  但抬起頭後，又想到自己的笨，又不敢開口。

  四月一日的小作被麗姿捕捉到，角勾起一抹笑，但很快又偃了下去：「為什麼說你恩將仇報？」

  「你既然在晚鐘公寓的負一層，與八卦相遇了，那麼你也一定聽到了那裡的八卦。對吧？」;

  四月一日下意識想起了從通風管道里傳出來的八卦。

  誰能想到，外表鮮艷麗的偶像與名人，私下居然會是……

  麗姿：「你既然聽到了那些八卦，你就應該知道，你如果被地下那群人發現，你是絕對沒有活路的。」

  「地下那群人的力量，哪怕是我，也無法與他們相比擬。也正因為那群人的後臺、背景、力量夠強，他們的八卦才更容易吸引八卦，不是嗎？」

  「你還記得，你在昏倒前做了什麼嗎？」

  四月一日雖然不吭聲，但還是在麗姿的引導中，回憶起了昏迷前的況。

  他昏迷前其實沒做什麼，只是發現了麗姿居然也出現在了這裡，然後他……

  「是的，你當時驚呼出聲，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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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姿的表從微笑變得沉凝，甚至漠然。

  「你別忘了，你當時是在通風管道前出我的名字，你能從通風管道聽到下面的聲音，那你覺得，下面的人會不會聽到你的聲音？」

  「他們如果聽到了你的聲音，會不會立刻跑上來殺了你，避免你把報傳出去。」

  四月一日：「……」

  雖然他覺得邏輯有點怪，但不得不說，麗姿的這段話可能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被那群人發現了，自己是絕對沒有活路的。

  「彼時的你，已經昏倒在地。如果不是我把你帶回來，你覺得你還有活路嗎？」

  「這是不是一個恩？」

  四月一日這回終於開口了，因為他的格使然，他不可能否定別人的恩。;

  「是。」

  麗姿角勾起，繼續道：「你當時呼喚的，是我的名字。這是不是等於你把我也拉下水了，甚至我還要替你背鍋，這算不算我對你的恩？」

  四月一日想了想，還是點點頭：「是。」

  「再來，你這一路上留下的蹤跡非常多，就算我帶你離開了那裡，可那些人如果真想要找你，靠一路上你留下的痕跡，也能反捕捉到你。而且，幫你理了這些蹤跡，讓你免於被他們找到，這是不是恩？」

  四月一日苦笑：「……是。」

  麗姿翹起左放到右上，紅底高跟鞋的腳尖輕點：「現在，你欠我三個恩，甚至還把我拖進危險之地，但你卻擺出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態，連背後的原因都不願意告訴我，這豈不就是恩將仇報麼？」

  四月一日總覺麗姿的說辭有些牽強，但他又實在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他有點恨自己，上學的時候就該多學一點邏輯學，或者參加一下辯論賽……這樣，也不至於覺到了不對，卻無法反駁的境地。

  但拋開那些邏輯覺不對的地方，麗姿將自己救出來，並且因為他喚了麗姿大名，導致麗姿有可能被那群人發現，這兩件事的確是事實。

  他又是一個對恩極其放心上的人。

  面對麗姿直接拿著恩來相，他此時此刻真的有些無措了。

  而接下來，麗姿又說了一番話。

  「話說回來，我之所以會出現晚鐘公寓，是因為我在調查一個失蹤人員的案子，準確的說，是一群失蹤人員。」

  麗姿說著說著，將一張案件報告丟到了四月一日面前。

  紙頁上是六個年輕子的彩頭像。;

  「六位年輕貌的，突然失蹤了。其中有一位，因為與我是遠房親戚關係，我到對方母親的拜託，開始查這個案件。」

  「最後我發現，們中的有一位，失蹤的地點，就在晚鐘公寓附近。」

  「於是我去那裡調查，並遇到了你，也聽到了下方那群人的『八卦』。」

  「或許，這群失蹤就與那群人有關。但我覺，也會與你背後的人有關，要不然他為何會指使你去那裡聽取八卦呢，這意味著他早就知道那裡的事，不是嗎？」

  麗姿的話，讓四月一日陷了久久的沉默。

  因為失蹤的案子，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他的姐姐突然就沒有了消息，會不會也與地下那群「大人」有關。

  而麗姿在調查這件事，說不定也能惠及自己。;

  最重要的是，四月一日在箱庭之夢裡見到過麗姿。

  安格爾先生很信任麗姿，這其實也影響到了四月一日的判斷。或許，他也可以信任一下麗姿？

  在猶豫與掙扎了片刻後，四月一日開口道：「這件事，與他無關。」

  「他？是男的？沒有敬稱，所以是一個年紀不會大的男？」

  四月一日苦笑，麗姿對信息的捕捉分析能力，極為準。

  這也是為什麼，他之前選擇沉默的原因，因為再多說幾句，估計他都不用作詳細解釋，麗姿就已經能猜出來了。

  四月一日沒有證實麗姿的推斷，而是繼續道：「我很激麗姿士的幫助，你的恩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但是，我無法確定能不能告訴你關於我背後之人的報，他……」

  「他對我也有很重要的恩。」

  「我……」

  四月一日頓了頓：「我想先去問問他的意見，再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