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的目明明的在說,這涂得太厚了。
蘇邀瞪了他一眼,蕭恒也能懂的意思-----所有的新娘都是這樣的,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喜娘在邊上說著喜慶話,一面往新人上撒紅棗桂圓花生,那些東西力道不輕,蕭恒下意識手幫蘇邀擋了擋,那些東西就大部分落在了蕭恒上。
“呀!”尹從清在邊上笑:“新郎兒可真疼新娘子!”
大家都善意的笑了。
外面有人來讓蕭恒出去敬酒,今天皇室也來了不人,加上一些東宮的屬臣,也坐了二十桌。
蕭恒竟然磨蹭了一會兒沒,惹得眷們都笑個不住。
蘇邀心里素質這樣好的人,都被笑的有些不住,手推了推蕭恒,瞪了他一眼:“你快出去啊!”
蕭恒這才起走了。
蘇邀松了口氣,尹從清便笑著上前來說:“殿下可真是喜歡你,外面大家都讓他去敬酒呢,他都舍不得。”
七皇子妃也在邊上笑著附和:“可不是麼,殿下原來是這樣的人,真是太有趣了。可見你們是天作之合。”
每一句話都是扎在趙青葉上的一把刀子,趙青葉茫然看著自己的手,自從年前那次宮宴被六皇子破了心思之后,就不敢再肆意妄為,因此今天這場婚宴,其實分明是非常不想來,也很想說些難聽話的,但是只要想到六皇子出門前那冷然的目,便又覺得索然無味。
可是心里還是有一團火在燒,這團火燒得整個人都口干舌燥,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
忍無可忍,忽然出聲說:“也是,看著殿下真是太喜歡縣主了,縣主莫不是早就跟殿下有點兒什麼?看你們倆簡直是前世的緣分。”
這話說的大上其實沒有什麼差錯,你甚至不能說這不是好話。
但是仔細聽聽,又非常刺耳。
蘇邀下意識看了趙青葉一眼。
趙青葉渾的這一瞬好像都炸開了,一不的任由蘇邀看,努力表現得十分的正常。
今天是新婚之夜,蘇邀并不想惹出事端,所以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七皇子妃是聰明人,立即便調侃:“可不就是前世的緣分麼?這姻緣乃是父皇欽定的,父皇是真龍天子,說不定就促了你們的三世緣也未可知。”
趙青葉呆的氣悶,一句話挑釁了蘇邀,也知道只能如此了,不不愿的出來。
東宮的棗樹禿禿的,在月下顯得格外的可憐,但是那上面偏偏又掛滿了紅的燈籠,此時明晃晃的晃人的眼睛。
趙青葉的眼淚毫無預兆的就流了下來。
這里原本應該是的,原本此時應該在里面那張百子千孫的雕花架子大床上坐著,剛才那個起擋棗子的影,也應該是的丈夫。
但是現在,里面坐著的是別人,反而是自己,站在這外面,像是一個丑角兒。
趙青葉待不下去了,借口不適,很快就登車離開,回了閔王府。
酒席散了,閔王準備出宮的時候,才知道他的王妃已經先走了。
閔王瞇了瞇眼睛。
他今天喝了點兒酒,有些暈乎乎的,但是此時卻又出奇的敏銳和清醒,幾乎不必再多說一句話,他就已經猜到了趙青葉的心思。
這讓他更加憤怒。
趕回閔王府之后,他徑直去了趙青葉的正房。
趙青葉此時已經洗漱完畢,正在床上發怔,聽見外面的靜,也沒有什麼反應,直到閔王闖了進來,猛地踢到了的大丫頭,才嚇了一跳,渾的自怨自艾此時也都散去了,抬著頭看著閔王,目里閃著害怕和驚懼。
而此時,閔王冷冷的看著牽了牽角,嗤笑著問:“怎麼,見到人家娶了太孫妃,心里不痛快了?你這水楊花的賤人!”
他罵的非常難聽,趙青葉渾的都涼了,忍不住分辨:“什麼水楊花?我......”
的話還沒說完,閔王猛地打了一個耳。
這個耳直接把趙青葉的耳朵打的都嗡嗡作響,覺得自己聽不見了,因為分明看到了閔王的在,但是卻一點兒聲音也聽不見,心里又急又怕,又怒又痛,豪也失聲痛哭。
后悔了。
不該嫁給閔王的。
當時母親說給退親,當時應該答應的。
應該再等一等。
不信蕭恒可以不娶側妃,蕭恒以后是皇帝,他也是要三宮六院的,未必沒有機會。
但是現在,嫁給了閔王,再也沒有機會了。
人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尤其是年的時候,是十分容易喪失理智的,這個時候,趙青葉就沒有理智,甚至腦子都糊涂了,想不到任何的利害關系。
只知道自己委屈。
閔王的憤怒一陣一陣的涌上來,這賤人竟然敢如此辱他,如此折辱他!
明正大的給他戴綠帽子,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了這件事。
閔王猛地拽住了的頭發往后扯,扯得趙青葉尖了一聲。
但是閔王卻不管不顧,對著沖進來的那些丫頭仆婦冷聲問:“誰敢進來?!滾!”
他是王爺,他才是這個宅子的主人,他說什麼才是什麼,其他的人,本不能跟他作對。
大家不敢違逆他,包括趙嬤嬤都擔心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們夫妻自己,閔王冷笑著看著:“后悔?難道你還在做夢,幻想著蕭恒會娶你?你別做夢了,別說你已經嫁人了,便是你沒有嫁人又如何?今天蕭恒已經公開說了,他是絕不會娶什麼側妃的,你聽清楚了嗎?他只喜歡蘇邀一個,寧愿守著蘇邀一個人過日子,你?等下輩子吧!”
趙青葉如同五雷轟頂,其實現在是不太清醒的,茫然痛苦一陣一陣的涌上來,讓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狼狽。
只聽見閔王說,蕭恒說不會娶側妃。
蕭恒竟然這樣的喜歡蘇邀,他簡直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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