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讓蘇邀也一道跟著去浙江的事兒,元帝便問蕭恒:“你覺得此去浙江,有多時間能把海軍給練出來?”
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蕭恒并沒有夸大自己的能耐,謹慎的道:“還是得過去看了才知道,按理來說,平國公能力出眾,這些年來功績煊赫,若是連他都為難,我看事怕是有些復雜。”
元帝對蕭恒的態度很滿意,年輕人不怕沒有沖勁兒,就怕沖勁兒過了頭,就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他嗯了一聲:“凡事都跟你的屬們商量著來,這一次,讓孫永寧也跟著你,他是個老江湖了,有他在,許多貓膩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蕭恒應是。
趕在十一月前,他帶著蘇邀正式出發了。
他們走的那天,京城中不人家都得到了消息,汪大太太也知道了,趕去城外的家廟告訴汪悅榕這個消息,苦笑著說:“現在太孫妃也走了,你.....你就算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自從汪大老爺的事以來,已經也要一年了,這期間,雖然蘇老太太和蘇杏儀的態度不夠熱烈,可蘇嶸和蘇邀一開始都是很努力的在改善關系的,汪大太太看在眼里。
只可惜兒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無論如何也不肯低頭彎腰,現在想后悔也來不及了-----蘇邀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那個時候,蘇嶸只怕都已經有了新的夫人了。
畢竟人都是多變的。
汪悅榕不為所,垂下眉眼敲打著木魚,只是沉聲說:“幺幺是要做大事的,老天會善待他們的。”
汪大太太見油鹽不進,忍不住嘆了口氣:“哪怕是真的不想回永寧侯府了,就不能回我們自己家里去嗎?你到底是在擰什麼?你父親做了那樣的事,蘇家能夠如此,已經是他們寬懷了......”
這些話汪大太太反復的說。
不是勢利眼,而是真的關心兒的前程。
汪悅榕便認真的看著自己母親:“娘,我過幾天就要剃度了,我已經不是您的兒,您就當沒有生過我吧。”
汪大太太簡直是氣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要罵幾句難聽的話,卻又罵不出來,只能哭著回了汪家。
汪老太太倒是更想得開,聽見汪大太太這麼說,便淡淡的道:“路都是人自己走出來的,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讓自己走吧。”
評價汪悅榕做的對不對已經沒有意義,們能做的,無非也就是盡力讓汪悅榕過的好一些罷了,自己要走這條路,別人有什麼法子呢?
汪老太太搖了搖頭:“真是個死心眼兒的,別的也就罷了,這一點兒簡直像極了的父親。父親錯了一輩子,竟還想不開,又有什麼法子?”
汪大太太無話可說。
汪老太太讓打起神來:“家里又不是沒指了,老大這次不也跟著蘇嶸去了浙江了嗎?但愿他做出些功績來,也讓你有個依靠。”
蕭恒帶著蘇邀在通州登船,順運河一路南下,皇太孫出行,規格自然是不差的,幾層高的大船艙房便有四十來間,非常的大,他一路上已經了解了浙江的形,每天都跟孫永寧他們一起商議。
一路上不地方接駕要拜見太孫夫婦,他也幾乎都拒絕了,除了幾個封疆大吏見了見,其余的都沒見。
孫永寧見他如此能沉得住氣,心里松了口氣。
跟著一個靠譜的主子,這可太難得了。
他私底下也跟蕭恒說起浙江的事,搖頭說:“我聽說,浙江那邊的兵都是兵油子,人人都是為了一口軍餉而在混日子的,遇見了倭寇就掉頭就跑......”
這種形,怎麼能訓練出好的兵來?換誰去都沒用。
蕭恒也從蘇嶸的書信中知道了這一點,就前些時候的白石灘,幾千人被倭寇一千多人追著跑追著打,而且還被擄走了不婦孺,這一點簡直是令人氣憤。
他扔了手里的文書,皺了皺眉,態度卻很堅定:“朝廷既然已經定了這個政策,這事兒便必須完不可!孫大人,我知道你們的擔憂,無非是怕耗費巨大之后還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樣會搖東宮地位。可是要我說,不必如此,事在人為,本宮一直都相信這個道理!”
孫永寧很欣賞蕭恒這一點,蕭恒是個做實事的人,做的永遠比說的多。
他點了點頭:“殿下,臣給您推薦一個人,這個人,可能會有些用。”
蕭恒哦了一聲,問:“是什麼人,值得閣老您親自引薦?”
“倒也不是引薦他。”孫永寧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老臣當年在西北的時候,曾跟此人一道共事過,他雖然年輕,但是當時便已經能夠據西北的邊防寫出不錯的策論,而且不僅理論扎實,打仗也是一把好手,曾經帶著七十多人的巡邏隊,在上瓦剌人之后,竟然還全而退不說,還殺了對方十數名騎兵!”
蕭恒聽的眼前一亮。
自來大周跟瓦剌騎兵對戰,輸就輸在騎兵上頭,瓦剌人天生會吃飯就會騎馬了,是長在馬背上的,他們的騎兵兇悍蠻橫,不管是格還是馬上的功夫,都比大周的士兵高出不,這也就導致每每達州的額騎兵對上了瓦剌的騎兵,都得以人數才能勉強取勝。
好一些的況之下,二十個大周騎兵大約能對的上一個瓦剌騎兵。
可孫永寧說此人帶著七十多人的巡邏隊,在關外撞上了瓦剌騎兵,除了全而退之外,竟然還能斬殺敵方十多人!
這一定是個將才!
他立即便問:“不知道這位將領如今在何?”
孫永寧笑了笑:“不瞞您說,正在浙江做了個千戶,到時候您到了,我便給您引薦,他祁天佑。”
祁天佑!蕭恒仔細想了想,覺得此人的名字甚是耳,再想想,才記起來:“我知道此人,他便是帶兵馳援了白石灘的那個千戶吧?”
他研究過當時的戰報,對這個人的名字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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