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農公益活在六月初舉行。
還有大半月的時間,江蔚沒放在心上。
忙碌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過了一周,徐曼要職了。
這期間邢牧給江蔚打過兩次電話,約出去聚餐。
江蔚都給推了。
一方面不想在私下的場合跟賀譽頻繁接。
另一方面確實忙。
瑞華中子公司的業務拓展非常快。
公司的運營迅速步正軌。
江蔚比平時更忙,公司增員的速度眼可見的快。
五月中旬的夜晚,溫度舒適涼爽。
七點多,墨擎回了別墅。
江蔚和他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喝著酒閑聊。
院里四周的欄桿掛著五六的彩燈。
一閃一閃的,氛圍十足。
“你什麼時候回國?”
墨擎挑眉,“怎麼著,攆我走?”
江蔚白他一眼,“墨叔前兩天給我打電話,問了一句而已。”
墨擎懶洋洋地窩在藤椅中,“難得忙里閑,過陣子再說吧。”
兩人說話間,一輛賓利從院子外的馬路駛過。
墨擎一眼就看到了賀譽從后座下來。
兩棟別墅之間隔著行車道。
適中的距離,想裝看不見都難。
“賀總。”墨擎打了聲招呼。
賀譽腳步微頓,“墨總。”
墨擎舉杯晃了晃,“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話音落定,不等賀譽回答,江蔚在桌下踹了墨擎一腳。
墨擎視若無睹,一雙桃花眼含著笑,挑釁似的朝賀譽揚了揚眉梢。
賀譽看了眼江蔚,薄勾起,“會不會打擾墨總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四個字,他吐字清晰,加重了語氣。
墨擎一把握住江蔚的手,笑意不減,“二人世界隨時都能過,難得遇見賀總,給個面子?”
江蔚覺得墨擎簡直是閑出病來了。
不然好端端的邀請賀譽喝什麼酒?
江蔚心中腹誹,面依舊云淡風輕。
直覺賀譽不可能會給他面子。
然后,對面的男人甩上車門,踱步而來,“墨總的面子自然要給。”
江蔚:“……”
車里的路唯看著賀譽走向了江蔚所在的別墅,心想明天三的心應該能多云轉晴了吧。
就這樣,因為賀譽的加,原本喝酒閑談的兩個人,變了各懷心事的三個人。
江蔚話不多,坐在墨擎邊偶爾喝口酒。
賀譽在對面,若有似無地打量著。
人上穿了件波西米亞長,長發隨意地挽起,著居家的舒適溫婉,了些職場的強勢和雷厲風行。
墨擎是個健談的,開場沒兩句就把話題扯到了賀譽上。
“賀總自己住這里?”
賀譽長疊起,淡淡應聲,“嗯,自己。”
墨擎扯了下休閑襯衫的領子,“沒朋友?”
賀譽看了眼江蔚:“單。”
“賀總這麼潔自好?”墨擎想了想,自問自答,“不過賀總工作忙,能理解。”
賀譽抿了口酒,“確實忙,比不上墨總清閑。”
墨擎手撥開江蔚耳邊的碎發,言語中滿是慨,“主要還是因為我家有個賢助,太能干,喜歡實現自我價值,我只能退居其后,任發揮了。”
說到最后,墨擎拉著江蔚的手晃了晃,有那麼一繾綣曖昧的意味。
賀譽看著這一幕,臉微沉,心如火燒。
他印象中的江蔚,溫淡矜持,極在人前與異秀恩。
而墨擎這般流里流氣的舉,落在旁人眼里盡顯風流肆意。
偏偏江蔚并不阻止,甚至迎合著墨擎笑了下,“兩杯酒你就醉了?”
墨擎湊近江蔚,笑得風華絕代,“我什麼酒量你不知道?”
江蔚渾皮疙瘩都起來了。
咔嚓一聲,極其輕微的碎裂聲從賀譽掌中傳來。
他手里的酒杯,裂開了,滴答滴答的沿著裂口往外流淌。
墨擎詫異地挑高眉梢,如是道:“這批酒杯質量夠差的。”
話雖如此,他眼里分明藏著看好戲的促狹。
江蔚站起,“你們先聊,我去拿……”
墨擎抬手住的肩膀,“你坐著吧,前兩天不是崴了腳,我去拿。”
墨擎離開后,院子里更加安靜了幾分。
江蔚不知該說些什麼,賀譽則在思考能說些什麼。
兩人心思各異,沉默以對。
賀譽突然問:“腳怎麼崴的?”
江蔚扯,“穿高跟鞋沒站穩。”
“去醫院看過了?”
“不嚴重,已經好多了。”
男人眉頭鎖,目沉沉地看著江蔚,“為什麼不回我微信?”
江蔚一詫,顯然忘了這件事,“什麼微信?”
賀譽見臉上的迷茫不似作假,心里頓時充滿了說不出的氣悶和煩躁。
他耿耿于懷的小事,卻早已置之度外。
這讓賀譽的黑眸翻涌起濃稠的緒,整張俊臉都如同覆了層濃重的霾。
江蔚見他面不虞,耐心地解釋道:“最近事多,有時候一打岔,容易忘回消息。如果有急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賀譽神稍霽,“嗯,再忙也要注意,穿高跟鞋。”
這時,墨擎回來了。
他一手拿著空杯,另一手還端著個碗,“媽給你熬得燕窩,趁熱吃。”
江蔚腦子里的一弦差點繃斷了。
他跟誰媽?
顯然,賀譽也聽到了墨擎對江代蘭的稱呼。
男人臉驟變,上的氣息比寒霜臘月的冷風還要凌厲迫人,“墨老夫人也回國了?”
“沒有,是江姨。”墨擎眼尾挑著邪氣,“這里沒外人,順了。”
江蔚低頭吃燕窩,只覺得食難下咽。
墨擎這般有意無意的挑釁和刺激,連都看得出來,更別說比更敏銳的賀譽。
江蔚愈發覺得墨擎沒事找事。
偏生當著賀譽的面,不能拆穿又無法言明。
三個人一直聊到了晚上九點。
江蔚喝了酒,有些困頓。
眨眨眼,手背擋著角打了個哈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墨擎:“困了?”
賀譽:“不早了。”
兩個男人視線錯,隨即分開。
賀譽起道別,江蔚和墨擎送他出院子。
男人垂下眼瞼,不經意地掃過的腳腕,轉頭走進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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