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徐京墨說要午休，回了房間睡覺。

杜若獨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眼睛盯著電視，心思卻飛到了九霄云外。

徐京墨就是不開心了，能覺得到。

不是生氣，也不是難過，而是一種如霾般籠罩的頹喪。

好好的，他是怎麼了？

杜若百思不得其解。

沒有神奇的能力，做不了他肚子里的蛔蟲，只覺得他緒變化的太快，讓人難以捉。

本來還以為……他會說是因為喜歡呢…

徐京墨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一直睡到了晚飯時間，時銳的電話醒服務將他喚醒。

他心不好的時候就喜歡睡覺，因為想要的一切都在夢里。

怪不了杜若，是他自己再次選擇做了逃兵。

哪怕前方有99%的可能是好的結局，他也不敢去賭那1%。

整理好如麻般的心，他走出臥室。

杜若正坐在沙發前看電視，眉頭蹙，好像能夾死一只蒼蠅。

他走近，看了眼電視屏幕，沒看出來是什麼電影。

杜若的表實在太過一言難盡，他好奇地問：“在看什麼？”

杜若：“一個片。”

？？？

“你這是看片的表？？？”

杜若一臉嫌棄地說：“我果然不適合看片。”

本想找個電影，學習一下談的技巧，首頁給推薦了一部法國電影《兩小無猜》，一看這個標題，簡直如量定制一般符合的現狀，果斷點進來觀看，越看越滿臉問號。

總結下來：兩個瘋子的故事。

可不想跟徐京墨這樣。

互相傷害，互相折磨。

談是為了開心的，可不是為了傷的。

杜若盯著徐京墨看了許久，暗自琢磨他為什麼不直接說他喜歡？也是因為不敢麼？怕兩人關系變質到不可逆的地步。

輕聲問：“你心好點了嗎？”

徐京墨面詫異，反問道：“哪兒看出來的？”

杜若：“覺。”

話畢，杜若突然意識到這個對話似曾相識，前不久，在男寢門前，徐京墨也這麼問過。

當時還不理解，他怎麼看出來不開心的。

然而此刻，卻仿佛同，特別關注一個人的時候，就是能發現他任何細微的小緒，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徐京墨沉眸看著，99%的可能貌似又多了一點點兒。

他轉移話題說：“先換服，出門吃飯，請客的遲到就不好了。”

杜若也沒糾結，回房換服，跟他出門。

*

徐京墨請的是一家高級海鮮自助，龍蝦海膽如小山般堆砌，還有魚子醬等頂級食材，對于學生黨來說，無疑是一場豪華盛宴，一行人都吃得酣暢淋漓。

唯獨杜若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提不起興趣。

在喝中藥，不能吃海鮮，只能吃鐵板燒。

明明相較于海鮮來說，更鐘類。

但是不吃，和不讓吃，完全不是一回事。

尤其是時銳，似乎經過一上午的一起玩鬧，跟十分稔放得開，知道吃蝦，故意拿著波龍在面前晃悠，戲謔道：“妹妹，喜歡麼？嘎嘎好吃。”

杜若想刀人的眼神重出江湖。

時銳笑道：“這是你對我的神賠償。”

杜若不甘示弱，故意說：“徐京墨，我晚點再給你講幾個鬼故事。”

“好。”徐京墨十分配合。

時銳忙問：“二哥，你不我了嗎？”

徐京墨角微揚，十分坦然，“你不都說了麼，我重輕友。”

杜若在一旁得意地輕哼一聲，“后悔自己不是個的了吧？”

徐京墨側眸凝視著，眼神中仿佛藏著無盡的深意，而杜若卻渾然不覺。

晚飯轉瞬即逝，難得如此熱鬧，時銳意猶未盡地提議著一起去唱K。

簡瑜那一行的三兩男都是師范學校的，連宿舍宵都沒有，隊伍里有男生，也不擔心晚歸不安全的問題，皆欣然應允。

這是杜若第一次來KTV，看著他們駕輕就的模樣，真覺得自己好像是從寧古塔回來的，什麼花花世界都沒見過。

不過，要問麻省理工圖書館的書都在哪一層哪一列，能說得堪比自主檢索機一樣準。

如果說自助餐只是讓杜若稍不滿，那KTV簡直就是對點名道姓的歧視。

果盤，不能吃。

啤酒，徐京墨說：“未年不能喝酒。”

只能眼地看著他們把酒言歡，自己在一旁捧著果杯過癮。

絕對的歧視！

十人流唱歌，除了時銳和褚聰所演唱的凰傳奇的《荷塘月》，其余的歌杜若都沒聽過，的中文歌曲涵蓋面全看爺爺聽過什麼歌，很主去找歌聽。

到的時候，唱了一首日語歌——《planet》，這是曾經一次校園畢業典禮上，一個日本同學唱的歌，覺得好聽，便記下來了。

的唱歌水平中等，但勝在嗓音好聽，獨有的清澈甜，將原本悲傷的旋律唱得別有一番風味。

一曲完畢，包廂眾人對開啟彩虹屁夸獎，說發音標準。

杜若淡定地彎了彎，沒好意思顯擺因為會八國語言啊…將麥克風遞給旁的徐京墨，一臉期待他會唱什麼。

徐京墨接過麥，到點唱機前翻找了片刻，隨后便姿勢散漫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眼神深邃又堅定盯著杜若，別有深意。

跟隨著節奏，低沉好聽的嗓音緩緩響起。

昏暗的包房，徐京墨眼神溫又深地盯著唱歌，杜若覺得他的目像銀河般神又迷人，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腔震。

這是一首從來沒聽過的歌，但卻是聽了一次就會永遠記住的歌。

聽懂了徐京墨歌聲里的緒，以及，那人心弦的歌詞。

《水星記》

……

還要多遠才能進你的心

還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遠近卻

無法靠近的那個人

也等著和你相遇

環游的行星

怎麼可以

擁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