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可昨夜失眠，凌晨才睡著，醒來已是十一點。

手機上有莫倦的未讀消息，早八點發的。

【醒了嗎？】

賴可盯著這幾個字，頭次升起不想回莫倦消息的心。

把手機擱一邊，去洗手間洗漱。

“寶。”管瓊香來敲門，“你醒了嗎？我進來了哦。”

“進來吧媽媽我在刷牙——”

賴可上穿著白睡，頭發糟糟的，一臉沒神。

“寶貝你怎麼了？”管瓊香難以相信這是的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賴可漱完口，沒骨頭地倚在浴室門口，耷拉著眼皮，“我沒事。”

“寶貝。”管瓊香這些年其實不太懂長大的兒的心思的，可此時此刻，賴可為何煩擾估計能猜到幾分。

“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寶貝。我和你爸打算回老家住幾天，你去嗎？”

再過兩周就是莫倦的演唱會了。

賴可其實也想回老家，畢竟曾在那里度過了的初中。

“下次我再回去吧。”賴可說，“你和爸玩兒得開心。”

“好。”管瓊香了的腦袋，“在家注意安全，想吃什麼讓劉阿姨給你做，記得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哦。”

賴可嘀咕：“我都二十了，又不是小孩子。”

但在父母面前，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管瓊香溫聲道：“寶是大孩子了，會有自己的，這條路只能你只一人走，我和你爸都幫不上忙，但你要記得，爸爸媽媽永遠都在。”

賴可鼻子酸酸的，撲到懷里，“嗚嗚……媽媽……”

管瓊香輕輕拍了拍的背。

“好了，才說你長大了就哭鼻子？”說完又很懷念，“當年你也是這麼哭的，都是為了同一個人，突然就不是很滿意他了。”

賴可止住眼淚，不忘跟說：“莫老師人很好的。”

管瓊香：“好不好我能不知道？這麼大的黑眼圈，吃完飯再睡會兒，我和你爸先走了，想我們了就打電話。”

……

賴可吃完飯也沒去睡，去找昨晚的視頻，卻發現帖子被刪了。

于是變得漫無目的。

是啊，明星怎麼會放八卦在網上，公司不讓公開他們只能談地下，連熱搜都沒來得及上就撤下去了。

這時，手機跳出一條收款短信。

上個月的直播收益到賬了，自從莫倦開始看直播，都會時不時打賞，導致的收益比以前上漲好大的幅度。

還有錄星曜的費用……也是個小富婆了。

賴可去翻昨天的打賞記錄，數了數莫倦給打了多個魔仙堡，準備還給他。

他卡號多來著？

賴可怎麼會知道他的銀行卡號，又變得無事可做起來了。

“柚子？”方知有正化妝，“我在拍廣告呢，對，就上次說的那款鍵盤的代言……誰清楚為什麼我都在游戲直播中拔掉他的鍵帽還能請我代言。”

“來的路上我見攝影棚旁邊有家新開的劇本殺，要不你來找我，待會兒去玩玩？”

賴可不想待在家里，“好。”

據方知有給分的地址，賴可打車去，攝影棚很大，不人都在此地拍攝，差點迷路。

到時，方知有正在拍攝，給做了個手勢讓先等等 。

賴可等在一邊，微微出神。

“柚子？”

“啊。”賴可一回神。

方知有坐在邊，“喊你幾聲不答應，我以為你定了呢，怎麼了這是？”

賴可，“沒事啊。”

“得了吧你。”方知有說，“心事都寫臉上，難道你還在意莊心心去莫倦演唱會的事？我記得你昨天直播心好的呀。”

賴可定定神，“我現在心也不錯啊。”

“別不開心了。”方知有牽著起來，“我拍完了，咱們吃火鍋去吧，用火鍋涮掉所有的不開心，走了走了。”

“知知，回去了嗎？”那邊有人給打招呼。

“對，辛苦了大家，我還有事，請大家喝茶！”

“哇，慢走哦。”

……

火鍋店。

方知有和賴可來到訂好的包廂，里面打扮流的男人站起來。

“Hello！Like，有沒有想我啊？”

騰蛇一花襯衫，反戴著棒球帽，脖間掛著一條骷髏項鏈，過于出的長相，讓包廂外的孩頻頻駐足。

“騰蛇？你也在？”

賴可轉頭去看方知有，方知有正經道：“兩個人吃火鍋多無聊嘛，正好他也來了海城，就一起啦，快坐快坐。”

三個人落座，點了個鴛鴦鍋。

騰蛇：“你們都是海城本地人？我幾年前才來過一次，都快忘了，明天兩位姐姐要不要充當導游，帶我去玩玩？”

“這我說了不算，得咱們柚子決定。”方知有說。

“我？”賴可指了指自己，“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導游，介紹給你，報我的名字，打八折。”

騰蛇：“……”

好在習慣了。

鍋底燒開，他們點的菜陸陸續續都上了來。

方知有：“柚子要不要喝點飲料？”

賴可豪氣道：“小二，上酒！”

方知有：“？”

面對桌下的兩箱啤酒，方知有和騰蛇出同樣的表。

他們相視一眼，由方知有先開口：“柚子，柚子，這麼多酒，喝不完的吧，要不先退一箱？”

“退？為什麼要退？不退。”

賴可手起開瓶落，完開瓶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

舉著酒瓶說：“你們要不要？我給你們倒。”

二人同步搖手：“不了不了。”

“不喝算了。”

賴可自己給自己倒，并為人生在世找不到酒友知己而難過，并有學李白作詩一首的興致。

一杯接著一杯，很快空了一瓶。

方知有悄悄靠近騰蛇，“怎麼了？你給打賞生氣了？”

騰蛇：“？？不關我的事，你不是好朋友？”

方知有：“都用上借酒消愁了，估計得是傷，盲猜和莫倦有關。”

提到莫倦，騰蛇立即想到了昨晚的料。

他正要開口，賴可猝然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們忙朝看去，就聽賴可嘔了一聲，對著火鍋……

“哎哎哎——”

方知有去攙，“咱要吐別在這兒，去洗手間，走，我扶你去洗手間……”

“這小家伙，明知自己是個一杯倒的酒量，還敢喝一瓶。”

方知有攙著賴可往洗手間走，留下騰蛇在包廂。

一陣手機鈴自椅子響起。賴可的手機。

騰蛇拿了過來，來電人是莫老師……莫倦？

這手機有些燙手，不知該不該接，萬一有什麼要事錯過了……

躊躇了兩秒，騰蛇點下接聽。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