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寂靜無人，很好，安全。

賴可不敢敲門，給莫倦發消息：【我到你門口了，開開門，注意輕輕的。】

才發出去，門就從里面打開。

微出一道頎長的影子。

“噓。”賴可將食指放在邊，意思是讓他別說話，小點聲。

沒到最后一刻，萬不可掉以輕心。

莫倦往外點頭。

他將門開大些，足夠讓賴可進來。

勝利就在前方。

賴可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勝利的曙在向招手，為了不前功盡棄，連走進房間都躡手躡腳，生怕發出一點響聲。

終于，進來了！

賴可臉上的笑容越放越大，已經快掩飾不住的喜悅。

然……

后一道人聲讓笑意凝固。

“寶，你在干什麼？”

賴可僵地轉過，賴青站在走廊的影中盯著他們兩個，仿若來自閻羅殿的勾魂使者。

怎麼就魂不散了！

好在早備有借口，“……爸，我打算下樓喝水呢，順便問莫老師不。”

賴青表現出好說話的樣子，“空氣干燥，是要多喝水。”

他轉搬了兩桶水過來。

“小莫啊，給你搬一桶在屋子里，喝水管夠，剩下的一桶我給搬寶屋里。”

賴可：“……”

莫倦：“……”

莫倦：“謝謝叔叔。”

賴青把水給放屋里，對著賴可道：“寶，來，搭把手開門。”

賴可含淚道：“哦。”

跟在賴青后面，如同被拋棄的小可憐，關門時與莫倦最后遙遙相。

賴青就好比拆散牛郎織的王母，拆散和莫倦！

賴青搬著水到房間，放下后，“寶，等會兒還會不會？”

賴可：“……不會。”

賴青：“會不會？”

賴可一個說不準在邊堵了回去，生怕賴青會給炒兩個菜，“……不會。”

賴青還要開口，賴可已經把他往外推了。

“好了爸，你趕回去休息吧，我很好，不用心，晚安。”

關上門。

賴可頹廢地往床上一癱。

想抱著的親親莫老師睡覺就這麼困難的嗎。

難道賴青打算守在門口一晚上？！

今晚爬床估著是沒戲了，賴可老老實實爬回自己床里，著沒有溫度的冷冰冰的床鋪。

給莫倦發了個哭泣的表包。

【嗷嗷哭.jpg】

莫倦回：【頭.jpg】

有安總比沒有好，大不了再忍半個月。

賴可自我安，等年過了就找借口離家，和莫倦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誰也不能打擾！

賴可熄燈，只留了一盞床頭臺燈，蓋好被子睡覺。

夜，涼如水。

在賴可放下手機后不久，睡意正悄然醞釀而來之際，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

仔細聽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第二聲傳來。

難道賴青半夜不睡覺特地來查崗在不在房間？！

過分！

賴可氣沖沖地穿上拖鞋去和門外人理論，誰知，門一開，穿著的莫倦佇立在門口。

“莫……”

莫倦豎起食指，“噓。”

賴可興點頭，放他進來，反手關上門。

為了雙重保險，特地給門反鎖，任憑賴青有七十二道本領也進不來。

“莫老師，你怎麼來了？沒被我爸發現？”鎖好門，賴可就扯著莫倦問這問那。

功的覺太好了。

“沒有，叔叔阿姨應該都睡了。”莫倦道，“怕你睡不著，來哄你睡覺。”

賴可毫不提沾床就睡的本領，“是呀，如果你不來，我今晚肯定會失眠。”

莫倦笑了一聲。

“去床上躺著吧，不早了。”

賴可立馬小學生式的回被子里，只出一個腦袋，雙手捉著被角，等大人講故事。

往里挪了挪，拍拍旁邊。

“莫老師你也上來，被凍著了。”

小姑娘的房間他算第二次來，裝潢基本沒什麼變化，印有他人像的抱枕依舊占據床兩邊，墻上不他的海報與明信片。

莫倦將他這邊的抱枕放在床頭柜，背靠在床頭，摟小姑娘懷。

“莫老師。”賴可道，“你給我講睡前故事吧。”

莫倦道：“睡前故事？”

賴可道：“對呀對呀。”

莫倦抿思慮片刻，緩緩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遙遠的王國誕生了一名麗的公主，就是傳說中的睡人。”

睡人的故事？

賴可聽過了也要聽：“還有呢還有呢。”

“沒有了。”莫倦替掖好被角，“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沒有充足的睡眠是不能變公主的。”

“所以，我的小公主，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賴可睜大著眼睛，心里甜滋滋的。

的小腦袋往莫倦懷拱了拱，“可以，睡覺。”

賴可臉上一臉平靜，心底卻得冒泡。

也不想這麼喜歡莫倦呀，可是他說是他的小公主耶。

小姑娘的呼吸逐漸轉為均勻，莫倦俯下，在額頭印下一吻。

……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睜開眼醒來，的人就在邊。

“唔……莫老師早，我以為你走了呢。”

賴可眼，對著莫倦甜甜一笑。

看了眼墻上掛的時鐘，才七點多，這個點，賴青通常會在院子里燃一串鞭炮。

“要再睡會兒嗎？”莫倦問道。

話音落下，院子外的鞭炮聲準時響起。

有再睡會兒的心也被嚇沒了。

“不用……”賴可呆了一會兒，“啊，我爸肯定快要進來我們起床了，你快回你的房間去。”

莫倦被推著下床。

賴可也下床跑到窗邊，拉開窗簾，賴青正在往里面趕。

“我爸還沒進屋，莫老師快快快，別被發現了。”

莫倦便道：“我走了。”

賴可昨天讓他進屋，今天又將他往外趕，可以說過河拆橋被玩明白了。

“好，莫老師你注意安全。”

像是賴青進來的手里拿著一炮仗似的。

莫倦哭笑不得。

他走后，賴可時刻觀察賴青現狀，確定他沒那麼快的速度上二樓。

再一晃眼，賴青的影已經不見了，應該是進屋了。

賴可又跑到門邊，側耳聽門外靜。

莫倦的客房正對樓梯，擔心他們會撞上。

果不其然。

“喲，小莫啊，這麼早就起床了？”

“叔叔早。”

“怎麼不在屋里待著？”

“去了趟洗手間。”

“哦，這樣啊，年輕人要多敗敗火氣，行，收拾收拾，下樓吃早餐吧。”

“好的。”

呼……

賴可拍拍口，好險，沒被發現半夜爬房的事。

然而，沒高興兩秒，的房門就被敲響。

“寶，起床了吃早餐了，寶？”

賴可：“！！！”

以火箭沖刺的速度跳回床上，蓋被子閉眼，一氣呵。

三秒后，門把手被轉開。

賴青站在門口，“寶，還沒醒呢？你媽媽湯圓都包好了，連你那位莫老師都起床了，就你還在睡。”

賴可演技再次上線。

一副剛剛被吵醒的樣子，了惺忪的睡眼。

“唔……爸，你怎麼大早上擾人清夢呢？”

賴青瞇著眼打量一番，滿意地揚了揚下，“新年第一天，起得早，今年這一年都不會睡懶覺。”

“迷信。”賴可嘀咕道，“我今天不睡懶覺，以后還不是會睡。”

賴青嘖了一聲，“好了，快起床，待會兒早餐都冷了。”

他關上門走了，賴可原地復活，哪有一點才睡醒的模樣。

或許的演技真的可以去試試拍電影。

新年第一天，賴可換上新服，一整套都是新的，算是的習慣。

畢竟能讓新服捱到這一天才穿已經很難了，誰能做到新服買來不當即就穿呢。

換好服，化了淡妝，賴可下樓吃早餐。

莫倦已經坐在那兒和賴青聊起來了。

隔得遠，似乎聽到什麼工作，車啊房的字眼，估計又在查戶口。

“爸，莫老師，你們聊什麼呢？加我一個。”

賴青還是那句話：“大人說話小孩什麼。”

正巧，管瓊香出來喊：“吃早餐了，自己的快來端，今年過年有彩頭哦。”

賴可跑過去，“彩頭？今年的湯圓放幣了嗎？”

管瓊香道：“放幣不小心吃下去了怎麼辦，放了一粒整的花生，誰吃到了有紅包。”

賴可拳掌挑湯圓，“那我可得好好挑一碗了。”

紅包誰不想要呢。

不止想要，小金庫告急的賴青也想要。

父倆雙雙對視，兩雙眼睛燃起戰意的火苗。

是不會退讓的！

賴可手快撈起一碗，“我要這碗，五個湯圓的，誰也不要和我搶。”

湯圓雖好吃，但吃多了容易膩，五個已是的極限。

賴青輕哼一聲，端了一碗八個的，“我的湯圓多，吃中花生粒的概率肯定比你大。”

賴可不服輸道：“是嗎，可是大家都我歐皇柚哎。”

第一回合，KO！

父倆哼一聲，端著湯圓各吃各的。

莫倦也去端了一碗，自從家里只剩他一個人，過年就再也沒吃過湯圓了。

管瓊香道：“你們不稚。”

賴可已經夾斷一個開吃了，“媽媽，一共有幾粒花生米呀？如果被你吃到了怎麼辦？”

“彩頭而已，只有兩粒，看你們誰運氣好了。”

管瓊香道：“如果我吃到了，說明我今年會走大運呀。”

賴可自閉了。

以為親的媽媽會把花生米的使用權給！

而們說話的功夫，賴青已經吃完三個湯圓。

賴可也不敢馬虎，起直追。

“嗝~”

賴可和賴青幾乎在相同時間吃完碗里的湯圓，可誰也沒吃到花生米。

捂著吃撐的肚子，“十三個湯圓都出不了一粒花生米？？媽媽，你是不是忘記放了……”

賴青附議：“對，老婆，你是不是忘記放了？”

管瓊香慢悠慢悠地正吃倒數第二個湯圓，“沒忘記，你們沒吃到，說明你們運氣不好啊。”

遂，二人紛紛將眼神聚焦在管瓊香的碗里。

說不定給自己開小灶了！

可惜，他們眼都不眨地看著管瓊香吃完最后一個湯圓，也沒有吃出花生米的跡象。

不是吧……

幾人同時扭頭，向從始至終都默默無聞的莫倦——的碗里。

兩顆花生米漂浮于湯中。

“為什麼！！”賴可道，“莫老師你竟然吃中了兩顆！你是不是背著我們開視了！”

賴青作為長輩，不好這麼說，但眼神顯然就是這意思。

“沒有。”莫倦道，“不是你們先挑的嗎。”

還真是！

賴可更不平衡了。

他們都先挑的自己順眼的，剩下的一碗寶藏卻被莫倦撿了。

撿就算了，一撿還撿兩顆！

游戲規則，愿賭服輸。

管瓊香拿出準備好的兩個紅包塞到莫倦手里，“小莫，新年快樂。”

“謝謝阿姨。”

父二人哀怨咬手帕。

早餐風波到此結束，新年第一天要忙是事不，管瓊香和賴青要去親戚那兒，賴可要陪莫倦，決定不去。

反正以的年齡，也收不到紅包了。

“哎，大了就是不好，走親戚基本拿不到紅包，等再過兩年，我就是輸出紅包的那個。”

賴可捧著臉，祭奠逝去的紅包。

莫倦拿出兩個包好的紅包給，“誰說的，我的紅包都給寶寶。”

這兩個是管瓊香早上給他的。

賴可微微后退，“這不好吧，我媽媽給你的。”

“給我的就是給你的。”莫倦給塞到口袋里，“以后寶寶每年都會有紅包，多歲都有。”

賴可地按了按口袋，厚實的，媽媽大方。

撲過去抱住莫倦的脖子。

“莫老師我死你了！”

莫倦接住小姑娘，邊噙笑:“口頭說說？”

賴可答答地在他瓣親了一下。

管瓊香和賴青不在家，家里就他們二人，想做什麼都不怕被發現。

莫倦拖著賴可的小屁，將橫空抱起來。

突然的失重，讓賴可雙夾住他的腰。

“莫老師……”

分別這麼久，他們的心在互相思念，也是。

“去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