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季連予慢慢穿起裳,未束發繞過屏風便走到尾韶面前,了神,“你到了京都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
年將信將疑地看著,輕聲說道,“若是郎存了心要騙我,不如現在說出來,我也會把郎放了,何必要騙我,害我白高興一場。”
“左右是我不檢點,失了清白也是我的錯,以后常伴青燈,絞發不嫁人便是。”
眼前的人腰間松松垮垮,只是一細帶子圍住腰,他低眸抿,白皙溫的臉上浮現委屈,纖弱的子如浮柳一樣搖搖墜。
尾韶看著小白花一樣的年,“我突然想起,我上尚有死刑,你還要嫁我”
“郎不知道,太即位赦免罪犯,郎此刻當然是自由,為何不嫁”
說完,眼睛遲疑地看著,又說了一句。
“郎可愿修書一封,提前上門提親”
“...好。”
季連予彎了彎眼睛,欺靠近,抓住的手。
“婚期定在初冬如何?”
“是不是有些太趕了”
尾韶不經意拂開他的手,斂眸退后了一步。
“郎不需要擔心這些,我有分寸。”
年被拂開手,清凌凌的眼睛直勾勾地向了的眼睛,“郎才下床多久,便對我如此疏離,像見了蛇蝎一樣,避之不及。”
“竟這樣的舉止都不愿與我親近,我哪郎未過。”
尾韶頓住,腦海里浮現剛剛起床時他的模樣,遲疑地握住他的手安他,走上前抱了他一下。
剛秋,他手上便有些涼。
年突然被抱在懷里,眼底有些呆愣,蜷了蜷手指。
只是被抱了一下就被松開,年抿看著,輕聲哼了哼才作罷,耳尖微微發紅。
三日后早晨。
尾韶腳上的鏈子才被弄掉,一襲紅袍,踏出院子的第一步,心久違的嘆。
站在馬車前面的季連予見過來,眼睛亮亮地,提起擺走到了邊,眉眼的跟團子一樣。
三日的時間,年利索地派人送去家書,不眠不夜地分別送到了尾韶家里和他家里,途中都累倒了幾匹馬。
晚上也老老實實未去屋里,怕自己暴了手臂上的守宮砂,只是白日里在那里待著。
年面上帶著面紗,手親昵地抱住的手臂,“郎同我坐同一輛馬車吧。”
阿珂守在馬車旁邊,眼尖地揮手撤去后面的馬車。
見馬車離開,尾韶低聲應著,出手,見他有些不滿的神,又復而握住他的手,上加了一句解釋,“這樣好走一點。”
“都聽你的。”
年揚了揚角,不滿瞬間沒了蹤影。
尾韶:“……”
牽著他的手走過去,年被扶著腰上了馬車。
阿珂看著自家公子乖乖地被牽著上了馬車,滿眼都是心上人,一點也不像平日里渾刺的模樣,有些噓聲。
幸虧尾君不權勢,不是敵方的一派。
尾韶提也跟了上去。
從幽州邊界到京都需要七日的時間,也就是說吃住要同季連予一起。
尾韶一上馬車,年已經扯下面紗,隨意丟在了旁邊。
見坐下來,挪著子直接坐到了旁邊,“家書我已經送到了京都,郎的之也一并送了過去,當作信。”
季連予將自己的手放在的手里,兩人裳,發也在了一起。
尾韶放棄掙扎,左右是逃不了。
尾韶長得好看,五并不和,眉眼反而帶著英氣,狹長的眸子里卻總是溫和的。
頭發達至腰間,安靜的模樣總是帶著不怒自威,迫很強,眼睛里的緒卻總是淡化了五的攻擊。
而此刻目都看向懷中的人,季連予都不敢看的眼睛,耳尖紅得不行。
尾韶干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抱著他的細腰,手上玩著他的手。
年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親昵,得埋在懷里,白皙修長的手此刻都帶著淡淡的。
“郎”
季連予聲音的,漂亮的眸子里像是浸了水一樣,怯怯地看著。
尾韶看著自己上的紅,移開眼看向他,低聲詢問,“怎麼了?”
“郎以后喚我小字可好,本來父親喜喚我阿予,后來阿珂來了我邊,就再也未喚過。”
年烏發白,眼底依賴地看著,手抓著的手指。
“好。”
尾韶低眸他,了他的發尾,喚了他的小字。
“阿予。”
途中休息。
年坐在毯子上,無聊地玩著他的發尾,目盯著離開的影。
阿珂走到他邊,從袖子里拿出家書,遞在他面前,“公子,剛剛路上有了消息,說尾君一家已經不在京都了,這家書又送了回來。”
季連予頓住,眼中發寒,將手放了下來。
“那便讓人去找,家書你收回去。”
“找到了便立馬送過去。”
“祖宅在那里,還能去哪個地方”
“尾毓呢?”
“告假回去了,說是侍疾。”
“如今還有幾日便到京都,又鬧出這個事,個婚還真是困難。”
阿珂見公子沒了詢問的意思,自覺離開了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