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節，秦家的別墅總是有絡繹不絕的人前來拜年。

展漾的父母也從沒有一年缺席，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小妹妹也被帶來了。

“姐姐！”一聲清亮的喊響在客廳。

展漾轉頭就看見一個12歲的小孩洋溢著笑容、邁著歡快的步伐向跑過來。

抱住了。

“姐姐，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啦。姐姐，你還好嗎。姐姐，爸爸媽媽不讓我來的，是我要跟來的。姐姐，我好想你呀，你想我嗎姐姐......”

小孩的碎碎念一直在耳邊沒停。

展漾很喜歡這個活潑開朗的小妹妹，曾經也是這樣，后來一切都被另一個人改變了。

有時候也會想，爸爸媽媽很帶妹妹來看，或許是在保護妹妹吧，害怕妹妹也被人惦記上。有時候還會想，如果秦揚喜歡的是開朗的小孩，他會不會有一天真的看上別人，畢竟自己在這十幾年的折磨下已經再也沒有那樣的活潑。

秦揚暴地把展漾從展的擁抱里拉出來，對展父展母說：“伯父、伯母，這邊請。”

牽著展漾帶著他們一家三口落座。

秦家父母剛接待完別的客人，正坐在沙發上，見展家人來了，并沒有起迎接。

展父能有今天的職位，只是看在他們兒子很喜歡這家大兒的份上，作為一種換而已，本質上展家和秦家完全搭不上關系。

“伯父、伯母，請坐。”秦揚帶著他們落座。

一個80平的會客廳擺滿了各種各樣昂貴的禮。

“秦董，秦夫人，這是我們一家今年在普羅旺斯游玩時帶回來的酒，是用當地一種祖傳的方釀造的，希你們喜歡。”展父知道他們什麼都不缺，但也必須表示自己的心意，畢竟自己要靠著這家人吃飯。

“伯父、伯母，你們客氣了。”

秦家父母未發一言，秦揚在中間緩和著尷尬的局面。

“爸爸媽媽，春節過后我和展漾的留學事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買好了3月1號出發的機票。”

聽到兒子說這話，秦母才終于有了反應，抬頭看著秦揚說：“兒子，你做決定就好，媽媽有空就會飛過來看你的。”

“留學？”另一邊的展漾和展卻同時發出驚呼。

展是羨慕姐姐可以出國學習了，而展漾則是為自己更加到悲哀。

“我們...去哪里留學？”

“去紐約。”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沒有人問我想不想去，為什麼給我做好了一切安排我都不知道...

天真的展卻在一邊開心地嚷道：“姐姐，你要去國啦，我也好想出國，等我長大了就來找你，和你一起上學，姐姐，你怎麼不開心呀，姐姐...”

“好啦。”展母在一旁制止道，害怕二兒惹得這家人不開心，“別打擾姐姐啦，能在秦家，跟著秦家爺一起上學，這是姐姐的福氣。展漾，你快謝謝伯父伯母。”

一直沉默看著報紙的秦父卻突然出聲道：“不必了，只要能讓我兒子的病緩和點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說。”

秦揚更加把展漾往懷里攏了攏，展父見狀，忙說：“是，是。漾漾，你一定要乖乖跟在爺邊啊。”

展漾已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自從聽到那個消息，只覺得頭痛裂，整個人渾渾噩噩。

父母和妹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已經沒有印象，只記得走的時候父母又叮囑一定要乖，在這里要聽話，反復叮囑...

妹妹說想加姐姐的聯系方式和姐姐聊天，展漾很窘迫地說：“我沒有手機，也沒有微信什麼的。”

展很傷心，對展漾吼道：“我才不信！姐姐居然這麼討厭我都用這麼拙劣的借口拒絕我”，說完，跑出了秦家。想，秦家這麼有錢，據爸爸媽媽說，秦家的哥哥又這麼喜歡姐姐，怎麼可能不給姐姐買手機。

大家好像都覺得展漾著秦家的質條件過得很幸福，但是從來沒有人問到底是什麼。

很想問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可以把帶回家，但是秦揚一直把拉在邊，沒有機會問。

一天結束，回到房間之后，展漾還是沒忍住，鼓起勇氣問秦揚：“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你需要知道什麼？”秦揚一臉不屑地問。

“我自己要去哪兒我都沒有知權嗎？”

“你只需要跟著我就夠了，我幫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不好嗎？還是說，你對你的人生有自己的安排？”

他又要開始發作了。

他就把展漾當一個娃娃一樣玩弄，他從來不想有自己的思想，對也從未有過尊重。

展漾不得不承認，秦揚不發病的時候，對外人是彬彬有禮的，他雙商也很高，所以很容易得到任何人的青睞。但在展漾的視角，他只是個常常發病的暴躁狂。

“可是去年我的雅思都沒有考好......”

“你故意的？”

“不是。”展漾心虛地答到，其實考的時候一門心思想，秦揚績這麼好，肯定能考好，要是自己考不好可能就能擺了，沒想到還是逃不過跟他一起出國的命運。

“你今天話有點多了。”秦揚說這話的時候，表充滿著不耐煩。

他好像只是需要在邊，至于的、的思想、的看法，好像什麼都不重要，只要存在就行了。

秦揚說了這話，展漾不敢再多問了，害怕秦揚又生氣。

轉眼到了出國的日子。

在異國他鄉，只有他們兩個人了，現在是更加需要朝夕相的兩個人。

他們的房子在市中心，學校旁邊，一個雙層的別墅，這是秦揚爸爸媽媽為了方便他上學專門買的。

到達的第二天，秦揚說：“這邊的飯菜真難吃，中餐廳也沒有家里的味道，要不你試著學做飯吧，我把家里的阿姨過來了，來教你幾個月。”

還以為是詢問呢，沒想到只是通知。

展漾從來沒進過廚房，這幾個月學做飯完全是從零開始，剛開始的時候總是在廚房手忙腳的，三個月過后也能做一些簡單的飯菜了，刻意顯得很笨拙，學得很慢。因為展漾發現自己本就不喜歡做菜，更不想做給自己那麼討厭的人吃，每次做飯都是一種煎熬。

所以后來每次進廚房都是憋著一子氣，讓自己在一種麻木的狀態做完的。

雖然兩個人在同一個班，課程也是一模一樣，但的很多任務都是秦揚在完，秦揚說，不需要學太多知識，乖乖待在他邊就夠了，所以秦揚總是在抱著手機和電腦忙，就在旁邊看閑書。

這樣相安無事也過了大半年。只要展漾說話，也不跟別人流，秦揚總是不會找到發怒的點的。

直到圣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