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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裴家二房沒被赦免，裴二爺仍要在司藥監勞作。  實時更新，請訪問

  當日，裴如衍回家了。

  不算自願的。

  第二次畫完了壁畫，被太子「驅逐」出宮了，婚前都不能再見央央。

  裴如衍歸家時，家中正在放炮竹，寧國公見兒子歸來，忍不住又多放了一支炮。

  「衍兒，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快進來。」虞氏道。

  裴如衍進府時，發覺府花草樹木都有了新的造型，蹙了蹙眉，「父親，母親，即便恢復爵位，也不該如此高調。」

  虞氏低聲，「待會兒族老們要來，商榷二房分家之事，如今你二叔沒了職，你二嬸也不是個擅經營的，族老們出於人道意難免要偏向你二叔，你父親心，你回來得正好，待會兒必須讓族老們公正分家，切不可偏頗。」;

  這話說得，倒像裴如衍是個心的。

  寧國公夫婦與裴如衍到正廳的時候，二房夫婦已經到了，今天因為要分家，二爺裴通特意申請了休息，沒去司藥監種草藥。

  夫婦倆坐在一起，許氏臉上雖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還是有幾分忐忑，倒是裴通好多日沒見裴如衍，此刻親切地問一句，「衍兒如今升了吏部尚書，前途不可限量，二叔在這裡恭喜你了。」

  提及吏部尚書這個職位，寧國公與虞氏的驕傲與歡喜浮現在面上，溢於言表。

  兒子才年僅二十三歲，就穿上紫的朝服，含金量不用多說，只是……別說外人了，連做父母的，都下意識覺得這與兒媳的份不了干係。

  不然哪有又恢復爵位又升的，升這樣快，比皇帝的親兒子還重用，要知道，連金陵王世子都只是領著六品縣令的頭銜。;

  裴如衍不知父母心中所想，客氣地對裴通道：「勞二叔掛念了，四妹怎麼沒在？」

  「寶珠？」裴通還訝異於侄子會關心寶珠，「讓在房中待著了。」

  裴如衍點頭。

  「國公爺，夫人，舅老爺來了！」鄒嬤嬤領著人從庭院走來。

  比族老們先來的，是平侯——哦不，如今該尊稱一聲平公了。

  平公穿得耀眼極了，一赤紅的錦袍襯得人都年輕了兩歲，也或許不是服襯托的，單純樂的。

  他後一兒一也穿得喜慶，三人的裳像是同件料子裁出來的，虞綿綿穿得是春裝，肩膀上披著件短的絨披肩。

  父三人走進屋，覺國公府的廳堂都被照耀得亮堂了許多，哪像是來做客的，更像是來拜年的。;

  「恭喜啊。」寧國公笑臉相迎。

  平公做了個賀喜的作，「同喜啊，衍兒也升遷了，爵位也回來了，阿錦這下可以放心了！」

  「放什麼心，」虞錦睨一眼平公，還記著帳，「阿兄瞞得我們好苦啊。」

  平公舒展一下鼻子，「這，你怎麼還記仇了，如今不是有利三方嗎，難不你是不願意衍兒做駙馬？」

  說完也沒給虞錦回答的機會，就茫然開導道：「你啊，沒必要循規蹈矩，衍兒做駙馬是好事，我家這個想做郡馬還沒機會呢，苦於年紀太小，實在不合適，又得不到郡主青睞，不然的話——」

  話未盡出，虞紹瞪大眼睛，墊起腳揚手捂住親爹的，「爹！你能不能不要胡說！」

  平公嫌棄地揮開虞紹的手，「還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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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紹百口莫辯，「我何時想做郡馬了？」

  虞綿綿悄悄瞥了弟弟一眼，一副都懂的小表，閉不講話不摻和。

  平公輕咳一聲，「行行行，我說錯了，當初從金陵回來的時候，你沒有仰慕平昭郡主。」

  虞紹的臉唰地紅了，不是害，是惱火與尷尬，同時也想明白了上次與爹的對話關鍵。

  再聯想到之前自己的瞎猜想。

  太子與表嫂是親父，且都是明磊落的人，虞紹卻將他們聯想……顯得生出猜疑的自己十分齷齪。

  他無地自容，也不好解釋什麼，只能悶悶地低下頭，還是不敢直視表哥。

  然而在場的大人都沒將虞紹的「害」當回事，畢竟他年歲還小，就算真的傾慕郡主，在外人眼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很快，平公轉移話題，今天他還真不是來顯擺什麼的，只是裴家要分家，他作為阿錦的兄長、裴如衍的舅舅，得作為娘家的份來撐個腰，做個見證，不能妹妹和外甥吃虧了去。

  不久後，裴氏的幾位族老趕來，有兩位是寧國公的堂兄弟，還有兩位則是與老寧國公的弟弟與堂弟。

  一大家子圍著長桌坐下，老寧國公的弟弟為首，寧國公親自扶著這位叔叔坐下。

  又是一陣寒暄，話題的中心永遠是裴如衍。

  而後裴叔公起頭，聊起分家事宜，虞氏讓人將帳本與家產帳冊取出來，放在桌上以示公平。

  寧國公府與裴氏老家的祖宅，毋庸置疑是屬於寧國公一脈的，虞氏與許氏的嫁妝私產也不算在分家的資產里。

  只單算老寧國公傳下來的家產，核算一番後，京中五進的宅院兩座，四進宅院三座空置，一進小院不分地段十三間盡數出租，城郊兩莊子，東街鋪面十四間，西市鋪面二十間，南市商鋪十八間，城郊良田三百畝。;

  京城以外的家產另計一本帳。

  另有珍品家、錢莊存銀，又是一本帳。

  「老大占嫡占長，又是寧國公爵，按比例算，該分七，老二分三。」裴叔公客觀道，因為當初自己分家就是按這個比例分的。

  裴通並無異議，妻子許氏角上翹。

  畢竟分走國公府的三，那已經是巨資了。

  寧國公好似對此也無意見，虞錦臉上笑得很假，忍不住在桌下擰了把寧國公的大，疼得寧國公齜牙。

  這種場合，裴如衍作為晚輩不該貿然開口的，理應由寧國公來開口，他卻一副怎麼都行的和氣模樣，虞錦心裡嫌棄，此時裴如衍見母親表，提出疑問——

  「叔公，二房分三本是沒有問題的，但有一點您忘記算了，我還有個遠在邊關的弟弟，按照這個分法，將來他再分走三，偌大的國公府怎麼維持生計。」;

  三又三，最後恐怕要剩下空殼了，何況人往來與用人本都沒有計算進去。

  裴叔公擰眉，「你的意思是……」

  小輩貿然接話，雖然反駁得很委婉，但也是反駁之言，裴叔公卻沒有生氣，畢竟這是家裡最有出息的孩子。

  平公領會外甥之意，主道：「是啊，不能只按照大房二房分，還得看子嗣啊，我妹妹妹婿有兩個兒子，現在又有了孫子孫，雖然是公主的孩子，但將來總不能全靠皇家養吧，裴家也要分家產出去的，這裡三那裡三，最後啥也剩不下了，再看二房，二房是兩個兒，將來要嫁出去的，他們的家產怎麼分那是他們的事，但總不能到最後，國公府還沒有二房殷實吧？照我說，得按人頭分。」

  這次，抿瓣的了許氏，幾次開口打斷，被裴通拉住。

  裴通道：「平公所言也有理，我膝下無子，將來寶珠和寶鶯兩個丫頭，也是要靠國公府給撐腰的，我可以分些。」;

  許氏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氣得手發抖，「怎麼能這樣分？就算是兩個兒又怎麼了，家產可以給兒做嫁妝，將來也是們的底氣啊！」

  虞氏角浮著一抹笑，溫和卻有力道：「弟妹，倒不是說不給兩個丫頭分財產，而是要按照人頭分更合適些，還有，這幾十年往來進項都是我在打理，當初我兒媳掌家的時候為家裡增了不利潤，唯獨二房是不需勞的，你們哪知個中艱辛？不過有一事弟妹該知道，寶鶯出嫁的時候，我做主由國公府出了一份極其厚的嫁妝，故，是不該再分了，即便今天叔父做主再給寶鶯分一份，弟妹會給嗎？還是全給了寶珠？」

  虞氏說得直白，氣壞了許氏，許氏擰眉，「大嫂就這樣惡意揣測我？」

  「不是惡意揣測，而是寶鶯自打遠嫁後，就沒有回來過！你真的會給分嗎？」虞氏平聲靜氣繼續道，「還有一句話，我倒想問問弟妹，寶珠那個子，你今日就算功分去三的家產全給了，能保得住？」;

  方才還沒什麼意見的寧國公，這會兒覺得妻子與大舅子說得很有道理。

  「我……」許氏竟一時答不上來，兒的秉，太了解，聲音也隨著輕了下去，「那也是的底氣。」

  虞氏倒不是不願意給裴寶珠底氣，實在是裴寶珠自己不爭氣，倘若寶珠有兒媳的能力，能夠一直錢生錢的，那三也就三了，裴家一榮俱榮。

  可問題是，萬一敗了，未來還不是要國公府管？

  分家只是分了家，關係還在啊。

  虞氏慨地嘆了聲，「你覺得，寶珠的底氣是財產嗎？難道不是姓裴？」

  許氏一時反駁不來，蹙著眉頭深呼吸一口，沉寂下去。

  妯娌的對話，鬧僵了氣氛，但裴叔公全都聽進去了。

  當初自己能從兄長——老寧國公手裡分得三，那是自己膝下有兩子三，還要給兒子準備家產給兒準備嫁妝。;

  但如今況不同，裴通膝下兩個兒，一個不聰明，一個不孝順。

  寧國公這脈就不一樣了，兩個兒子一個從文一個從軍，從文的裴如衍很有出息，但凡他需要，裴氏全族的人脈資源都要為之調遣的，未來的重擔也在他上，理應多留點家產，不然將來再給裴徹一分，豈不是沒了。

  唯一讓裴叔公有所顧慮的，就是——

  「衍啊。」

  一聲呼喚，裴如衍立即去，「叔公。」

  裴叔公鄭重地問，「你與公主的婚期已定，有句話我得提前問一問，你這……不算贅皇家吧？」

  不等裴如衍回答，寧國公就回以一樣的語氣，「叔啊，這怎麼能贅，衍兒還是國公府的世子，又沒有被削爵。」

  許氏眼睛一轉，找到了，「不對啊大哥，衍兒的一雙兒不都改姓了謝，即便按照人頭分家產，也不該算進人頭裡吧。」;

  聞言，虞氏臉都黑了，連寧國公亦是不悅，「弟妹，話可不是這樣說的。」

  事關家產，許氏也不客氣了，「我聽聞李府已經改公主府了，將來衍兒住在哪邊？總不能冷落了公主吧，既不冷落公主，那就不能住公府了吧，這還不算贅？」

  這會兒又到虞氏生氣了，沉著臉朝裴叔公道：「叔公，我的孫子孫雖不姓裴，但將來衍兒也會另有子嗣繼承公府。」

  許氏冷笑，裴通也拉不住。

  「另有子嗣？公主若不願生，衍兒這個做駙馬的難不要納妾生子？嫂嫂，這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啊！」

  「駙馬」二字，咬得極重，仿佛想強調裴如衍贅的份。

  一直沉默不言的裴如衍忽開口，眼中無多的緒，角似乎還帶笑，「二嬸，容我這個贅的替父母說句話，分家產的時候，你當我隨妻姓了，等往後呢，一直如此嗎？」;

  一句話，又堵了許氏的話。

  將來可還要靠裴如衍給裴寶珠找好親事，也如虞氏說的那樣，錢財並不是裴寶珠最大的倚仗，最大的倚仗是姓裴，往前算，的倚仗是國公府千金的份，而未來，則是作為裴如衍的堂妹。

  許氏冷靜下來，手也涼了，支支吾吾找補，「我……我哪有這個意思，我只單說你的子罷了，我們今日一碼歸一碼，到底是一家人，過了今日，也不影響咱們兩家來往的。」

  虞氏心又好了，氣定神閒道：「即便公主不願再生，朝旁支過繼一個聰慧的孩子也未嘗不可，都是裴家的脈，也不會厚此薄彼，總之是不需弟妹心的。」

  許氏訕訕一笑，沒了話頭，裴通尷尬地問，「兄長嫂嫂勿怪，你們說怎麼分就怎麼分。」

  這話講的，虞氏不喜歡聽，含笑對裴叔公道：「還是由叔伯們做主，我沒有意見。」

  裴叔公了額頭，掃視這一家子，除了一個裴通比較隨意，別的，都不是好欺負的。

  為了家族的和諧，遂讓各退一步，錢莊的存銀，讓二房分二半，大房分七半。

  房產與商鋪，二房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