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安排
◎你怎麽還給師兄下毒!◎
翌日清早, 守拙按時來教崽崽們練劍。
紮完馬步後,阿正習以為常地去樹下,踮腳想折倆樹枝下來,守拙出聲住了他, 從儲囊裏掏出了兩木劍:“用這個。”
兩個崽崽瞬間瞳仁冒, 不確定地問:“二師叔, 這是給我們的嗎?”
守拙點頭:“當然, 你們一人一把。”
倆崽崽開心壞了,接過劍來細細打量,不釋手。
守拙看著是個糙漢,手工活做得極其細, 兩木劍劍柄上的花紋都不同, 而且在劍柄的底端, 分別刻著他們的名字。
“二師叔, 這個劍太好看了,我好喜歡……”阿圓高興到原地蹦高, 將劍湊近了,鼻尖嗅了嗅,驚喜,“上面還有淡淡的香味。”
阿圓自知自己的劍道天賦沒有哥哥高,而且本也對學劍興趣一般, 但新得的這柄漂亮的小木劍,讓重新對學劍産生了一些興趣。
阿正更是喜歡到把木劍翻來覆去地看, 整個劍被守拙打磨得一木刺都沒有。
這是他有史以來收到的最合心意的禮, 這木劍看上去很堅結實, 并不是一般的木頭, 以後他再也不用擔心樹枝會斷了。
他看向守拙, 萬般激,就化了一句話:“二師叔,你真好。”
“這麽客氣做什麽,我可是你們的師叔。”
守拙大力了倆崽崽的發頂,見他倆喜歡,他也就放心了。
“這兩把劍你們先將就著用,等你們到了築基期,就可以去縱劍閣裏選一把合心意的本命劍了。”
“什麽是本命劍?”阿正問。
“本命劍是能和劍修心意相通的劍,一個劍修一輩子就只有一把,如同生命一樣重要。我的萬鈞,你們娘親的雪寂,都是從縱劍閣裏選出來的,閣裏還有很多名劍,就看你們以後有沒有緣分了。”
倆崽崽聽得心向往之,不由得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修煉呀?”
“這個……”守拙撓撓臉頰,“萬事都要從頭學起,你們得先把字認全了。”
因此到了晌午後的寫字課,景郁剛來,倆崽崽便主提出來:“小師叔,以後我們多學一個時辰吧。”
景郁難得見倆崽子這般積極,點頭:“行。”
他把提前寫好的字帖拿出來,給了倆崽崽,自己則默默掏出陣法書,坐在他們對面,趁他們寫字的功夫,鑽空研習。
靈霄宗雖是劍宗,但也支持弟子學習旁的道法,經常會請其他別宗長老過來講課,所謂技多不麽。
二師兄會煉,三師妹會煉丹,他輔修的便是陣法。
他的師父虞丘在六道中,除劍道外,最擅長的也是陣法,偶爾還會檢查一番他的陣法修習進度。
景郁一邊沉浸地看書,一邊用手指做筆,在桌面上劃來劃去。
他正在研讀的是一個相對冷門的防陣法,名為合劍陣,可以將自將邊的劍類兵吸陣,呈旋渦狀在邊旋轉,起到防作用。
但不知為何,他畫出的陣紋總是使劍互相撞,令他頭疼了好幾天。
“小師叔,我寫完了。”
“我也寫完了。”
半晌過去,倆崽崽紛紛撂筆。
景郁看了眼桌上燃掉的一柱香,他方才太過迷,此時發現倆崽崽今日臨摹的時間倒是比先前都久些。
他手拿過倆崽崽面前的紙張檢查,當看到他們書寫的容時,腦子頓時空白了一瞬,當即起去拿他們臨摹的字帖。
果然,這哪裏是字帖啊……
景郁一拍腦門,他竟然誤把裁剪下來的陣符當了字帖,錯拿給了他們。
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竟然都一筆不差臨摹下來了!
倆崽崽趴在桌邊,疑地看著小師叔一反常態的反應,他們學字的順序是先臨摹一遍,再由他解釋字的意思,再拆解偏旁部首,他們也不知道剛才臨摹的不是字,而是陣符。
他們只是單純地覺得今天的字好像有點難。
景郁緩過氣來,低頭從陣法書裏翻出正確的字帖,重新遞給他們:“抱歉,我拿錯了,寫這個。”
“唔……”倆崽崽毫無怨言,從頭開始寫。
景郁看著手中的兩張陣符,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阿正臨摹的陣符完全沒有錯謬之,如同拓印一般,阿圓寫的稍有些歪歪扭扭,但結構完整。
他悄悄將這兩張陣符夾回進陣法書裏。
……
蘇明畫第一次給倆崽崽上煉丹課,為了方便授課,特意把倆崽崽領來了的院落裏。
的後院堪稱是小版的百草園,常見常用的靈草幾乎都種了那麽一兩株,煉丹時若不慎短缺了什麽藥草,好隨時取用。
在院子中央的石板徑上擺了三只團,自己坐了一個,倆崽崽在對面坐下。
蘇明畫面前擺著自己常用的丹爐和各靈草,倆崽崽面前各擺著一個袖珍丹爐,和與同款的靈草。
清清嗓子,正要開始上課,忽然瞥見阿圓的發髻似乎有點歪。
看著小姑娘快散掉的發包,蘇明畫心難忍,朝招招手:“阿圓,你先過來。”
阿圓不明所以,乖乖上前。
蘇明畫把拉到懷中坐下,手開始拆的發包:“三師叔給你重新紮個發型好不好?”
“好。”阿圓一口答應。
平日裏都是爹爹給紮頭發,如今爹爹不在,這兩天連睡覺都沒有松開發髻,堅持了倆日,發包已然開始松散。
蘇明畫的手很巧,分分鐘就給阿圓編了一個新發型,頭頂兩個發包的位置下移了些,兩條細細的麻花從耳後垂到前,看起來更顯俏皮活潑。
阿圓了兩摻了紅繩的麻花辮,欣喜雀躍:“三師叔,你好厲害啊,以後我還能找你來編頭發嗎?”
“當然,我還會很多編法,保證你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樣!”
蘇明畫眉飛舞,除了煉丹,最捯飭發型和服,一直行走在修仙界的時尚前列,各大首飾行出了什麽新款,總是第一個買,煉丹賺來的靈石全都花在了這上面。
以前就想象過,要是以後有個小孩,每天都要給換發型,搭配好看的小子,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阿圓完全就是想象中最喜歡的孩長相,杏眼掌臉,靈甜,臉蛋細白,像剝了皮的水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心裏某個的癖好被滿足,蘇明畫心裏已經開始幻想可以給阿圓編哪些發型,搭配哪些款式的小子,面上不聲,故作嚴肅:“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
拿起丹爐邊的靈草,一樣樣地給他們介紹:“這個五味蓮,能降火清心,是做清心丹的主材料……”
“這個蛇心草,可解蛇毒,你們以後若是被蛇咬了,看到附近有這種靈草,可以直接磨碎了覆在傷口……”
對這門興趣課,倆崽崽頗為新奇,蘇明畫的小院子收拾得太了,仿佛置花谷,還有五六的花草,散發著奇異的香味,靈草間還有不蝴蝶和蜂飛來飛去。
連面前的袖珍丹爐,他們都是第一次見。
“三師叔,這個蛇心草我見過。”
換了新發型的阿圓很積極踴躍地舉起了手,和哥哥經常跑去野外玩,見過這種草經常出現在有蛇出沒的地方。
不僅是蛇心草,發現三師叔院子裏種的許多靈草,都見過,只是不知道什麽名字罷了。
蘇明畫點頭:“蛇心草是很常見的草藥,但是很實用,”接著又拿起一株靈草,這株靈草上掛滿了像小燈籠似紅彤彤的果子,“這株靈草……”
阿圓也發現了面前的同款藥草,目莫名被那串人的紅果子吸引,不咽了下口水,蘇明畫話還未說完,就已經把紅果放在了邊。
蘇明畫嚇了一跳,連忙制止:“住!這個可不能吃!”
“這個鱗果,有輕微的毒,若不配合其他藥草中和毒,服之會讓會腫香腸。”
阿圓一聽到“腫香腸”,小手一抖,立刻乖乖地將紅果放下。
這果子長得這麽紅,看著就很甜很好吃,功效卻如此可怕,莫不是懲罰像這種饞的崽兒?
阿圓吃一塹長一智,心下發誓以後絕不吃路邊的野果子了。
“我現在簡單給你們演示一遍煉制清心丸的過程,你們沒有靈氣輔助,也不會丹訣,煉不丹,不過你們可以跟著我做。”
蘇明畫手把五味蓮和幾株藥草丟了丹爐,在崽崽們驚嘆的目下,指尖憑空燃出一蓬火苗,將丹爐下方的炭塊點燃。
的指尖仿佛有靈氣凝結的靈纏繞,無形中控制著丹爐下方火苗的大小強弱。
“煉丹其實是一件很修養的事,等待丹丸煉制的過程,要沉得住氣,正考驗煉丹者的耐心和恒心,丹丸之香,可以平息心火,清心養神。靈草百味,更如人生百味……”蘇明畫似有所,語重心長地對倆崽崽道。
倆崽崽聽得似懂非懂。
煉丹還能讓平息心火,讓心變好?
三師叔現在的子就足夠火辣了,那沒有煉丹之前,得火什麽樣?
不過這話,倆崽崽可不敢說出來,學著蘇明畫的步驟,把手邊的靈草也丟進了丹爐裏。
不消多時,蘇明畫面前的丹爐裏飄出了淡淡的丹丸香味。
蘇明畫打開丹爐蓋子,一白霧似的熱氣散開,從裏面拿出了兩顆龍眼大小的丹丸:“這就是清心丸,你們吃吃看。”
三師叔讓他們吃的東西,應該不會有毒……
倆崽崽乖乖接過丹丸,咀嚼吃下,沒什麽特別的味道,就像在啃草丸子,不怎麽好吃。
然而丹丸下肚之後,神奇的事發生了,阿圓覺得好像吃了十只燒般,頭腦清晰,神百倍,從肚子到四肢都很舒暢,甚至還有一飄飄仙的。
倆崽崽雙手握拳,忍住想飛耳朵的沖,相互對視:“好特別的覺……”
“清心丸能讓人靈臺清明,去除郁火,增強專注力,所以修士們修煉時常用的丹丸。”蘇明畫道。
丹丸的功效居然這麽神奇。
阿圓不由得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袖珍小丹爐,自從丟進藥材後,就沒有任何反應了,回憶了一下三師叔的步驟,好像還了一步點火。
要是的手指也能像三師叔一樣冒出火焰就好了。
這麽想著,突然有一蓬明亮的火苗從阿圓的掌心裏竄出來,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阿圓自己也被嚇了一個激靈,連忙甩了甩手,那蓬火苗剛好掉進了丹爐下的炭塊上。
“……”
蘇明畫一副見了鬼的表,猶疑道:“阿圓,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
阿圓自己也很懵:“我就是想了一下,要是有火就好了。”
“妹妹,你好厲害。”阿正驚嘆且羨慕地稱贊妹妹,他剛才在心裏也這麽想過,但是并沒有火苗出現。
阿圓咬著手指想,難道自己有心想事的能力?
出雙手,朝天上眼地著,祈求道:“那麻煩再給我一點點火焰叭。”
半晌過去,無事發生。
?
怎麽不靈了?
“……”
蘇明畫有點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阿正是金靈,怎麽都不可能産生五行之火,而阿圓是無靈,五行之都能控。
五行之火需要靈氣來激發,剛才給他們吃的清心丸,有一補靈的作用,導致誤打誤撞凝出了火焰。而那靈力耗空後,又不會引氣,自然再無法激發了。
但那一的靈氣,竟然能讓從未修習過法的阿圓,瞬間凝結出五行之火?
蘇明畫心有些茫然的複雜,又講解了一遍清心丸的煉制要訣後,宣布下課。
等倆崽崽走後,蘇明畫收拾地上剩下的靈草,那倆袖珍丹爐是教學用,倆崽崽也沒有帶走,拎起阿圓用過的丹爐時,爐還有些燙手,眉頭微皺,覺到一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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