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尹棘在有一段時間,很喜歡燕雙雙的這首歌,也經常會在音樂件裏循環播放,還跟著旋律哼唱過。
那時燕雙雙的狀態跟現在完全不同。
從前的,眼神總是明亮的,沒有任何疲態,而現在的,在片場拍戲時,經常是迷惘的,也是困的,那不是對劇本,或者是對導演的安排困,更像是困,為什麽要在這裏拍戲,又是為了什麽,在做這些事。
而現在的燕雙雙,眼前的燕雙雙,又讓尹棘想起了,當年那個紅半邊天,潛力無限,又芒萬丈的小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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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晚時,原叢荊形單影只站在某正被海水侵蝕的礁石,拔的背影稍顯落寞,他眼神懶散地看著海鷗盤旋飛過,哈靈頓外套的鏈是敞開的,因而被風吹得鼓起來,像面揚起的帆,冷白的一只手自然微垂,另只手則進側兜,去撈嗡嗡作響的手機。
按下接通後。
墨丘欠欠兒的聲音從聽筒傳出:“我去,風這麽大。”
“說事。”原叢荊轉過,不不慢地走下礁石,朝離這不遠的酒店方向折返。
墨丘嘖了聲:“你生母的畫,幫你在拍賣行搞定了。”
原叢荊的臉上沒什麽表,中筒靴落在沙灘,將海沙踩得下陷了幾寸,他淡淡地說:“你不提,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唉。”墨丘嘆氣,費解地問,“你既然不喜歡那些畫,何必還要花錢去將它們買下來,你生父願意收的畫,你就別管了唄,就為了跟他對著幹,偏得搶走,然後再燒掉,有意思嗎?”
原叢荊懶懶地掀眼皮:“你管我?”
墨丘:“……”
“謝了,賬直接找我財務算。”男人眼神有些冷,從側兜出煙盒,拇指按在紙蓋的隙後,又問,“那個喜歡拄拐的跛腳老頭,沒在拍賣行現嗎?”
墨丘無奈道:“我看你爸……就你生父,寵那個拉丁裔的模特,最近應該沒心思管這個。”
“不是我說。”墨丘輕嘶道,“那個拉丁超模是不是有老癖啊?你爸都那個歲數了,也能下得去。真是為了錢,什麽都能做得出來啊,我覺,你很快就又要有個混弟弟了。”
男人輕輕甩了甩煙盒,低下頭,用薄銜起一煙,叼至邊後,語氣已經難掩嫌惡,輕嗤道:“別他媽再提這些惡心的事兒了。”
“對了。”他深深地吸了口煙,吐出薄淡的煙霧,“我拜托你找的那個煙花藝家,你聯絡到了嗎?”
“早搞定了,等簽證下來,就安排他來國。”墨丘輕笑,又調侃他,“不過你都讓老子幫你采購那些七八糟的玩意兒了,什麽硫磺,什麽聚乙烯醇,又什麽硝石雄黃的,我還以為,你要自己設計煙花呢。”
萬寶路香煙被夾在指間,男人撣了撣煙灰,淡聲說:“時間太短,容易達不到燃放的標準,我出設計圖,剩下的,還是找更專業的人做吧”
“害。”墨丘哧哧輕笑,“你這電影投資方做的,還要管片方的煙花啊?”
原叢荊眼底的冷意漸褪,扯了扯角,語調慵懶地說:“哄我老婆高興,不行嗎?”
墨丘:“……”
可算是把小青梅給娶回家了,往後的日子,有夠他顯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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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已是傍晚。
尹棘剛才給原叢荊發了消息,說今天的戲份難拍,申敏為了讓保持狀態,提前放回去休息,免得明天的拍攝影響,他們晚上可以一起吃個飯。
原叢荊走進套房,看見大床前的電視屏亮著,在播某個無聊的皂劇,一旁那把意式扶手椅的靠背上,搭著尹棘的戲服——那被海水浸的校服,不遠的衛生間裏,彌散著水霧,說明某人剛剛洗過澡,但室卻不見人影。
他擡聲,隨口喚:“尹丸丸?”
沒人應答。
這時,男人才注意到,窗臺有一道纖瘦的影,穿著單薄的蕾睡,烏黑的長發,正被海風吹散。
他眼角微微瞇起,原本都將的服拎了起來,又搭回了椅背。
尹棘站在那裏,背著他,在悄悄地煙,表顯得有些寥落。
頭發吹幹了嗎?
就站在那裏吹風,又忘記發燒時有多難。
心髒像在被什麽東西不輕不重地啃咬,并不痛,但很,盤踞在黑暗之地的野,尚可以被他制伏,雖然有些不爽,但今天他也了煙,公平起見,他可以忍耐,只要今晚別再來招惹他,他會放一馬。
然後便注意到,床頭櫃上擺了個綠相機,原叢荊走過去,將它拿起來。
相機的右上角,還連了個矽膠掛繩,他到費解,因為它太小巧,而且他從沒見過這種型號的相機。
尹棘為了練習微表,買了攝像機,支在房間裏,經常對著它,進行一些即興表演。
這個小相機,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是用來拍照片的嗎?
男人很好奇裏面的容,甚至有些期待,會不會有他的照片,他研究起它的使用方法,隨意按了幾個鍵,綠的小相機,卻在這時突然震起來,強烈的脈沖讓他險些將它摔落。
鏡頭蓋“啪嗒”一聲掉在了床頭櫃,出的圓口如角般探出來,不停地一收一,頂撞著他的掌心,像在吮吸著什麽。
男人的臉徹底沉下來,眼神黯淡到像焚燒殆盡的恒星殘骸,他將那枚相機發狠地握,力道像要將它碾碎,中筒靴落在地面,聲音格外鈍重,朝天臺的方向走去。
小青梅竟然背著他,讓自己快樂了。
是該被他好好地懲罰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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