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他的

秦臻抬起一雙清凌凌的眼去看他，“你也是重生的？”

蕭棲曬笑，這姑娘說什麼呢，如此違背天命的事有一個就夠了，真以為死后重生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那倒不是。”

蕭棲道。

“就是……嗯，其實我不是父……我爹，親生的孩子。”

秦臻，“……！”

啊？

看著眼前的風華霽月的男子，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

秦臻眨眨眼，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他，“裴公子，你別難過？”

“呵呵……”

見秦臻出這番神，好像有點兒后悔聽了他的，那清凌凌的眼神好些緒，似乎在想是安他，還是沉默不語，這模樣，有些俏。

于是蕭棲就發現，傳言這個東西著實不可信，端莊溫婉的秦家嫡，其實是個很招人疼的姑娘。

“都長這麼大了，還有什麼好難過的？我父親名義上很我，但實際上是最希我死的人，若不是我娘護著，這世上早就沒有我了，他著我娘，卻恨死了我。”

蕭棲自嘲道。

秦臻眼前裴翎的眼前聽出了落寞。

這種事確實是，誰也不愿拿出來說的，可是因為太難過，裴翎便將自己的世拿出來說，轉移的注意力，其實人家裴公子可以不說的。

秦臻有些。

“那你娘你嗎？”

秦臻想了下，問道。

蕭棲愣了愣，極小弧度的點了下頭，“吧。”

吧？

這怎麼還帶著個反問句呢？

“那你比我幸運，我從小就沒有娘親，只有父親，但我雖是我父親親生的，但是還不如不是，這樣我死而復生，也不至于更絕。”

秦臻嘆道。

蕭棲便抬頭看。

秦臻想到了重生醒過來的第一天，只道，“我醒過來發現自己為君緋，第一件事就是跑回秦家，去找我父親，想告訴真相，但是沒想到啊，平日里那個總說以我為驕傲的父親，卻厭惡極了秦臻這個名字，只道，讓我死在外面，永遠不要回來，你看他這是相信了我跟人私奔的傳言吧，他若是了解我，我，怎會以為我是那樣的人呢？”

聽到秦臻的話，蕭棲眉頭瞥，他都能想象到面前這小姑娘經歷了那麼慘烈的死亡，卻意外重生為君緋之后那種彷徨無助的心，第一個尋求保護的對象便是自己的父親，卻沒想到會被拒之門外。

那天，一定很難過。

蕭棲一瞬間就覺得秦相那張臉變的面目可憎起來。

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都是些傷心往事，說出來，心里也不會輕松，難過依舊在。

只是換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似在無形之中拉近了很多。

“裴公子，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歡君緋？走了，我來了，你其實很難過吧？”

秦臻突然問道，話題轉的生又有些理所當然。

蕭棲，“……！”

作一頓，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識的握，他該怎麼回答？

見對面的人沉默，秦臻只當他是默認，便道，“你想給報仇嗎？”

蕭棲，“……”

他發現人真是不能說謊，因為你說了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去圓。

“君緋的死，有大夏玄王的首筆，但罪魁禍首卻不是他，幕后之人才是真的其心可誅，我占了君緋的，為了，為了君家的兒，理當找出殺的兇手，但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秦臻道。

蕭棲指尖了，“不說君緋，你打算怎麼做？”

秦臻看想他，就聽他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秦紅霜乃六皇子側妃，更是秦相如今唯一的兒，知道你對不利，知道殺人的事實，已經對夏若彤下手，下一個目標必然是你，你要如何報仇？”

秦臻垂了垂眼，長睫擋住了眼中的緒，半晌之后，只聽道，“十多年前，我師父曾經問我，學醫還是學毒，我想醫能救死扶傷，便毫不猶豫的學了醫，當時我師傅只說了一句話，癡兒，別后悔。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怎麼可能后悔？毒那是害人的，我是秦家大小姐，我為什麼要學習害人的東西？”

秦臻想到這里，似嘲諷的笑了一下。

“可今天，我要違背當初說的話了，我要學習毒。”

蕭棲看到面前的姑娘眼神冷厲的驚人。

“裴公子，你能帶我去一個地方嗎？”

秦臻看著他。

“去哪兒？”

“秦家。”

秦臻道。

“當年，我師傅離開之時，曾將一本毒典留給我，還有一些我用來行醫救人的東西都放在一個小盒子里，被我藏在我曾經住過的閨房中，我想去拿出來。”

秦臻看著眼前的人道，面前這個人是唯一的能信任的和囑托的人。

“好，我現在去，你在這里等我。”

蕭棲道，說著就起，卻突然被一只白的小手給按住手臂。

蕭棲偏頭，就見秦臻探過攔住他，那只小手纖細白的按著他，“裴公子，不用急于一時。”

“我是怕你著急。”

蕭棲道。

“可我更怕你出什麼事。”

秦臻突然道。

“我沒什麼朋友了，秦臻的朋友已是不能相認，唯有最懂我的若彤，卻因我而死，而君緋的朋友我亦是不識，唯有你，裴公子，我不希你在出事……”

“我不會。”

“可你上有傷。”

秦臻卻突然道。

“你臉一直不太好，與我說話的時候氣息不穩，眼底有淡淡的青，說明你睡眠也不好，偏白，說明氣不足，我與你坐在這里這麼長時間，我已我會醫的事，但你卻一直閉口不言，我想你是不想我知道你傷之事，可你卻只聽我一句話，便現在就要去秦家……”

秦臻緒有些波，想起夏若彤，便心如刀絞。

“秦家戒備森嚴，又哪里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你若因我出事，我該如何自，我本就欠你良多。”

秦臻偏過頭，眼睛有些發紅。

蕭棲看著這般，是極力控制住上前將面前的子摟懷中的沖。

“三天后，我再去把東西拿出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