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臻兒，我錯了

月之下，那人一黑，似沐浴黑夜而生，卻偏偏后一明月。

黑暗之中又生出一清冷皎潔。

那人絕之容，氣質冷傲孤絕。

是君殿下！

君殿下他真的來了！

秦姑娘猜的一點兒都不差！

“君殿下！”

季瑄回過神來，忙行禮道，手上還拿著棉被，只是未曾跪下，便已經被一雙修長的手托住，“不必行禮，在哪里？”

他問。

聲音偏冷，卻了高高在上。

季瑄心口狂跳，指向院子中的一個屋子，“君殿下，君姑娘在那間屋子里，殿下放心，這院子里的奴仆丫鬟守衛都被屬下遣了下去，不會有人過來打擾，屬下會值守在最外圍，也不會有人誤闖，殿下放心。”

“多謝。”

蕭棲道。

落下兒子，人已經轉，踏著月走向那間屋子。

季瑄退下去，退出院子，退到最外圍，護好這間院子，做起了護衛的伙計。

天知道他的心口此時是怎樣劇烈的跳。

來了！

君殿下真的來了。

尚且不知道君殿下跟秦姑娘有著怎樣的過去，但他們之間的一定是很深厚很深厚的。

比他想象和以為的還要深厚。

……

蕭棲站在門前，月將他的影拉的長長的，他甚至都沒敢破門而，站在門口好半晌。

他有點兒不敢見臻兒。

知道今日自己的一席話傷害了，讓生氣了。

也記得說，打著為好的名義傷害，這不是喜歡的方式，也不是認識的阿裴。

他怕不見他。

所以遲遲沒敢敲門。

也因此反倒是忘記了，為何季瑄會等在那里，說那樣一番話，且撤了院中的所有人，此時一心只有秦臻。

叩叩叩。

終于敲門。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心跳如擂鼓一般。

屋。

秦臻坐在中廳的桌子上，門口輕微的腳步聲聽到了，那輕輕的低的來回踱步聲，便知道蕭棲來了。

卻遲遲沒有敲門。

一門之隔，兩廳之遠。

他卻不敢進屋。

秦臻也沒有出聲，只是莫名的有些難過，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直到門敲響了，秦臻才從這種極其負面的緒中走了出來。

“門沒栓，進來。”

秦臻開口。

聲音不大，卻讓蕭棲聽的分明。

他深呼吸一口氣，終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便見到一中，長發披散的秦臻坐在中廳。

他反手關上門，走上前去，看到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壺茶，茶杯上倒上了茶水，已經沒有香氣裊裊，那就說明茶水涼了或者溫了。

這說明臻兒已經等了他良久。

在等他。

但是倒了茶，便是以待客之道。

將他今晚的到訪，當有客來。

一下子他心都碎了渣。

“臻兒。”

他啞著聲音喊道。

秦臻摘了人-皮面，出自己姣好的容貌，如玉，五清絕，只當絕兒子，因為這些月瘦了不的原因，下尖尖，中添了一弱，卻偏偏氣質凌然，不可侵犯。

多矛盾的長相和氣質。

蕭棲一瞬間竟是眼眶發。

“君殿下，坐吧。”

秦臻道。

一句話落下，那真真是如雷劈。

蕭棲呼吸都卡住，那雙好看的眼瞇起又睜開，“臻兒，你喊我什麼？”

君殿下？

這般生疏……

竟然這樣喊他。

而此時，秦臻抬起頭來看向他，向他震抑的眸中，“那我該喊你什麼？”

不施黛，如凝脂，看起來如未出閣的小姑娘一般，毫看不出竟是孩子的娘親了。

可的眼神太過于清冷，卻是跟未出閣子那般的單純無害大相徑庭，了太多的苦了啊，失去了很多人。

疑的看著他，好像真的在認真的問他該喊他什麼。

蕭棲一瞬間頹唐了下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滿心尖銳的痛苦。

“我該喊你什麼呢？大夏的玄王？還是大夏的皇上？亦或是蕭棲，阿裴？如今你是魔族君，我自當喊你一聲君殿下不是嗎？”

秦臻又說到。

不過幾個稱呼，卻道進了他們從相識到這一刻所經歷的所有事。

從最初他是宸王，到他為大夏的皇上，蕭棲，阿裴……

“臻兒，我知道錯了。”

他說。

他這輩子也只對一個人服過，就是秦臻。

他骨子里清傲孤冷，最是張狂，何曾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唯有一個臻兒，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

秦臻終是抬起眼。

不想咄咄人，但心的痛苦無宣泄。

是從九州大陸過來的，天寒地凍，陌生的環境，日日夜夜的念著他，念著他們的孩子，這一路，從未后退，從未想到回到君家，只有向前，不停的向前……

想找到他，跟他一起，找到他們的孩子，一起再回到大夏，看的祖母，爹爹，哥哥們。

一直在向前，蕭棲憑什麼讓后退？

讓回去……

回哪里去？

孩子不在邊，相守無法圓滿，怎麼回去？

城門之外，蕭棲那一番話真的傷害到了。

“蕭棲……不對，你現在是魔族的君，據說已經隨了父姓，應該魔棲，你今天晚上又過來做什麼呢？不是讓我回去？讓我離開這里？你不是快要親的人了？這般深夜闖別的子的屋子，對得起你要娶的人嗎？”

秦臻又問。

一句一句，如刀一般刺進蕭棲的口，但又何嘗不痛呢？

傷害人的語言，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傷害的永遠都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他們兩個人。

秦臻自小家教嚴格，這樣咄咄人的話甚說，與蕭棲真正在一起之后，更是從來不曾惡言相向，細想起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因為冷靜自持，也對他們之間的是很有信心。

但是人終究會累會疲憊。

走過萬里長路，走到他的面前，他怎麼能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讓離開呢。

記得很清楚，他說累了，不想跟在一起了，讓走。

盡管知道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但是就不痛了嗎？不累了嗎？

這麼長時間……在季家的這個晚上，用了晚膳，那麼富的晚膳，卻是連滋味都嘗不出來，滿心滿眼都是這些話……

“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