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心聲

魔清玄開口道。

秦臻，“……！”

只覺得很是荒謬。

“你知道，這不可能的，魔清玄，那一場炸或許有人傷亡，但阿裴一定沒事，他會來找我，而且我若是想走，你未必能留得住我。”

秦臻擰眉道，手下輕輕拍著。

小丫頭也許是真的了，小拳頭就放在里吸-吮著。

“我知道。”

魔清玄沉默了好久才開口。

“原本那些人一個也活不，我埋下的炸藥足夠將半個魔族夷為平地。”

魔清玄靠在椅子上，隨意的說道。

秦臻擰了擰眉，毫沒有懷疑他的話，魔清玄是真的能干出來，他對魔族的每一個人都恨到了極致。

其實之前想的只是魔清玄是想讓魔炎和蕭棲兩個自相殘殺，萬萬沒想到他還會埋下炸藥，竟是一個人也都不想放過。

“那最后為什麼……”

“因為你。”

“君緋，我是真沒想到在我生命最后的時候能遇上你，你這個人特別的，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我的計劃該實施了，將所有人都引那個宮殿，是真的想將他們都一網打盡啊，可是最后關頭我卻只是點燃了炸源最小的一個角落。”

魔清玄眼神幽幽的。

那樣的破力看起來毀壞力驚人，但真正死傷不會太大。

他是在最后關頭改了主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好像就是因為君緋那一撲。

“那個道也是我挖的，原本是為我自己留著的，我想著所有人都的死，但是他們都不配跟我一起死。”

魔清玄說著，眼睛落在秦臻上。

秦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你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憐憫。”

魔清玄輕笑一聲。

“我沒……”

秦臻道，卻被魔清玄抬起手搖了搖打斷了。

“你自己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麼樣子的，清冷的帶著悲憐世人的良善，君緋，你是個好人，你的那些事我早就托人打探清楚了，若是我，負我之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你，心里始終有底線。我劫持你的孩子，你都沒想殺了我，甚至你知我命不久矣，還想著救我。”

“也許就是你的這點兒憐憫之心，讓我心了。”

魔清玄嘆了一口氣。

秦臻看他這樣子，抿了抿道，“我幫你把把脈吧，你的臉看起來很不好。”

“不用，我自己的什麼樣子我知道，沒多時間了。”

聽他這樣說，秦臻心里確實不好，那樣大的破發生的時候，跟孩子被魔清玄帶出來，卻沒有一點兒傷害，說明魔清玄自始至終都沒閑過要傷害他們，加上聽他說的這些話，想到他的那些遭遇，自然心生憐憫。

秦臻想要看看魔清玄的傷，不只是說說而已。

“魔清玄，你沒必要這樣，我醫很好，只要不是回天無，我都能救你的命，這天下很大，你可以離開魔族，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活著走比死了要好。”

秦臻說道，說完這話的時候，懷里的唔哇一聲睜開眼，圓溜溜的像是水晶一般的目看的人心都了。

先是盯著秦臻看了好一會兒，接著唔哇的一聲哭起來，豆大的淚珠一串接一串的落下。

“，不哭啊，娘親在呢，不哭不哭……”

秦臻輕輕的拍著，可不哄還好，這一哄著小丫頭哭泣的聲音更大了。

“是了。”

魔清玄站起，將那碗一直溫熱的鹿給拿了過來。

碗是上等的玉碗，鹿也是白，很是干凈。

“給喝。”

他將碗遞過來。

秦臻看了一眼，也知道在這荒山野嶺也沒什麼可以吃的，而且這鹿是極為滋補的東西，這種寒冷天氣能找到鹿，可見魔清玄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秦臻沒有在推辭，將碗拿過來湊到的邊，小家伙聞著香味，立刻就出小舌頭開始一點一點的吃起來，睫上還掛著淚珠，但是哭聲卻真是止住了。

吧嗒吧嗒吃的很是一個開心。

魔清玄就在一旁看著也沒出聲。

秦臻無意間一抬眼，就看到魔清玄一臉艷羨的模樣，眼中都是向往。

他跟秦臻的目對視上，接著道，“對于我來說，活著反而才是最艱難的，這麼多年來，我無數次的想過死亡，想著死了就一了百了，便也不用那些罪了，可總是不甘心，想著讓那些侮辱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他說道。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惡心？”

他忽的又問。

秦臻搖頭，“沒有。”

這是實話，從未這樣想過，只是有些憐憫，憐憫魔清玄的命運。

“可我走覺得自己惡心。”

他嗤笑了聲。

此時碗中的鹿已經全部喝完了，小家伙甚至還打了個飽嗝，滿足的不得了的樣子。

秦臻自生下，沒過多久便與孩子分開，此時終于抱在懷里，怎麼都不舍得松開，眉眼間都是溫，那是自骨子里出來的。

聽著魔清玄的話，便也更多了幾分包容之心。

“人決定不了出，也改變不了經歷，魔清玄，過去的事你不必揪著不放，欺辱你的人早已被殺，你如今也不過就是二十幾歲，正是最好的年華，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生一個孩子，過自己的日子，你曾經經歷過的事被埋葬起來，等你年老之后，再回首，也不過就是一笑而過，這一生，酸甜苦辣都經歷過，才是人生。”

秦臻看著他的眼，很嚴肅又很真誠。

因為發現魔清玄眼里沒求生的。

“君緋，你說我要是早點兒遇見你多好。”

忽的，魔清玄喃喃道。

他只是隨意一句嘆，也沒等秦臻回答，接著又道，“可是早點兒遇到又能如何？你怕是也不會喜歡我，而我也早已失去了人的能力。”

“將你和你的兒劫持過來，我只是想在臨死之前過一下正常人的生活，說實話，我很羨慕魔棲，他的命終究是比我好，雖說他年時候也遭了那麼多的痛苦，但是他遇見你了，這已經是最好的救贖。

所以我羨慕他，也更想毀了他，但最后看在你的面子上便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