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走吧

“不是我的面子，是你……并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心狠。”

秦臻說道。

話音落下，主上前，朝著魔清玄出手。

“不用……”

魔清玄還想拒絕，但秦臻轉將放在了床榻上，其實真的很不舍得放下自己的孩子，因為分開太久了，便想著時時刻刻都抱在懷里，但是魔清玄一直拒絕診脈，秦臻只能將孩子放下。

秦臻一把拉過魔清玄的手，甚至這期間還不忘幾次回頭去看，這孩子吃飽了，便不哭不鬧，睜著一雙眼到打量。

秦臻將手指放在魔清玄的脈搏上。

這一次魔清玄沒有在反抗，只是定定的看著秦臻，雙眼目很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如果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孩子，也許……”

“別說話。”

秦臻呵斥道。

這男人都沒有點兒自覺嗎？在診脈，他說的哪門子話。

魔清玄角勾了勾，他認識面前這個人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解，卻在最后的不經意間發現的脾氣似乎也不是那麼好，還會呵斥人，也是，之前就懟過魔炎。

秦臻的臉卻是越來越嚴肅。

魔清玄的脈搏弱的幾乎探不到，而且他的耗損的太厲害了，不是近期造的傷害，而是常年累積，整個部都被掏空了。

之前只是匆匆一探，但沒有這麼詳細。

本是醫者，醫過那麼多人，生死早已經見慣了，可是這一刻，的手還是了一下。

因為不敢想象，魔清玄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他是在毒藥中被泡大的孩子，又是被解藥靈藥滋養著不死的活著，但是他的已是完全不行了。

里所有的一切都腐爛了，這要如何救？

秦臻知道，縱有逆天之，卻也救不了他的命。

這半生盡苦楚，見過那麼多的人心險惡，生過好幾次的悲憐之心，但只有魔清玄讓覺得可憐。

可憐可悲。

“救不了吧？”

他問。

見秦臻沉默，他便已經知道答案，都猜到了，也沒有什麼期待。

心很平淡，預料之中，無悲無喜。

“你……”

咳咳咳。

嘔。

秦臻剛要說話，他竟是一下子嗆咳出聲，大概是怕吵著孩子，忙起奔向外間，但還是一口吐了出來，落在地上目驚心，他疼的整個人都佝僂了軀，一直在發抖。

秦臻抬腳追上去，就見魔清玄半跪在地上，面慘白的厲害，眸中一片灰白，牙關咬，顯然在承極大的痛苦。

見秦臻看過來，他抬起頭，似沖著一笑，“我沒事兒，撐過去就好了，我想我還能在活個幾天，至讓我活幾天，讓我臨死之前幻想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在他心里，死前邊有人，將當自己的人，將孩子當他的孩子，幻想著自己的經歷的其實是普通人的一生。

如果他沒有在出生之時被拋棄，沒有被魔淵給撿回家，就好了。

額頭上的冷汗簌簌而落，盡管他極力忍著，可還是溢出痛苦聲，瓣都被咬破了。

秦臻看著他，一雙秀眉擰了又擰。

經歷過那麼多的傷害，本以為心似鐵，但面對悲憐之人依舊做不到無于衷。

看一眼床榻上的，想到他帶著破損的去尋找的鹿，秦臻終是上前，從上拿出一顆丹藥，“吃了這個，你的痛苦會一點兒。”

“浪費。”

他道。

但終究是吃了下去。

只能是緩解疼痛，不能治好他。

秦臻一凰之力，雖有起死回生之力，也曾散盡半修為救過楚琉影，但是魔清玄是從里腐爛了，能救嗎？

要救嗎？

“你不？旁邊的小廚房里有很多食，你若是了，我就去做給你吃。”

大概是丹藥起了點兒作用，也許是這波兒劇烈的疼痛過去了，魔清玄出聲詢問道。

秦臻搖了搖頭。

過窗戶看向外面亮白的天，知道一夜過去了，蕭棲定然在找的，這里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我要回去，魔清玄，我不能待在這里，他一定在找我。”

秦臻看著他道。

“陪我兩天也不愿意？”

魔清玄問。

秦臻搖了搖頭，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但能想象蕭棲找不到跟會是什麼樣子，怕是要瘋掉。

魔清玄坐在地上，有些沉默的從上掏出一塊帕，了地上的跡，好久沒有說話。

正當秦臻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出聲道，“走吧。”

秦臻說不上心里是什麼滋味。

但這改變不了要離開的決心。

從上拿出一個瓷瓶，放到桌子上，“魔清玄，這些丹藥能緩解的疼痛，你如果太過于難，就吃幾顆……”

“嗯。”

他點了點頭。

起了，去了室，那里暖爐還在燒著。

“快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注意之前，出了屋子之后往北走，就上了大陸，這里離魔都很近。”

他開口說著，眉目低垂著，也不去看秦臻。

“你保重。”

秦臻說道。

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

也不可能在這里陪著他。

要帶著孩子去找阿裴。

這世上，他們是關系最親的人，是最的人，是共同孕育了生命的人。

魔清玄沒有在說話，秦臻上前去抱起。

“大氅穿上，外面冷，別凍到了孩子。”

床榻旁邊的椅子上放著一個黑狐貍的大氅，是上等料子，一看就很暖和。

魔清玄將最后的一點兒溫都給了秦臻。

“魔清玄，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到蕭棲之后，我會回來，我還有一個孩子被人帶到妖族去了，我們會離開魔族去找我們的孩子，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去，你應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秦臻將包好，臨走只是對他說道。

魔清玄抬起頭，看著笑了一下，“還有一個孩子跑妖族去了？你也是慘的。”

這話被秦臻噎的差點兒沒上這口氣。

“好，你快走吧，再磨蹭，我真后悔了。”

魔清玄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秦臻這才抱著出了屋子……

剛出門，魔清玄的聲音就在后響起，“君緋！”

“嗯？”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