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覺得瘋了,但不能讓繼續瘋下去。
他把手中的藥碗給旁邊的宮綠菀,下一刻,攔腰抱起,放到床上去了。
寧小茶掙扎著還要下床,但被段玉卿用力按了回去。
又急又氣:“段醫,你不要攔我!我不能讓人因我而死!我的良心不允許!人是我傷的,如果皇后要追究責任,那就追究我的責任吧!”
“閉!你不想死,就別說話!”
段玉卿喝斷的話,開解道:“你有責任,他們就沒有責任嗎?私自放何昭滟見你,就是他們的罪過!他們是罪有應得!”
寧小茶知道那些宮人有過錯,但還是弱弱道:“可他們……罪不至死啊!”
段玉卿冷著臉嗤笑:“他們罪至不至死,就不用你來斷定了。”
他按住,招手讓綠菀遞上藥碗,接過來,喂喝了。
寧小茶喝著藥,聽著外面的聲聲慘,揪著心,手都在抖。
真的要坐視不管嗎?
那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
他們這幾天都還用心地伺候過自己。
記得有個綠眉的宮,因為說熱,給扇了半夜的扇子,還用涼水給了好幾遍的子,期間,沒有一點怨言。隔天發了燒,聽說跟其他近照顧自己的宮都被杖責四十。那時,昏迷著,來不及救人,現在醒著,還要裝死嗎?
不!不可以!
總要試一試的!
想著,一口氣喝完藥,推開段玉卿,跑了出去。
外面還在施刑。
七個宮人一字排開,都是鮮淋漓。
已經有人閉雙眼,氣息奄奄,死尸一樣癱在長凳上,雙手無力地垂下來。
地面上都是紅的,有的地面凹凸不平,鮮流了一個個紅小水渦。
“住手!別打了!”
大喝一聲,上前攔下他們的棒,淚眼盈盈道:“各位手下留,容我去皇后面前說幾句話。”
行刑的太監們看這麼說,面面相覷間,默契地停了下來。
同為宮人,沒有利益相爭的況下,誰又想自己的雙手沾染鮮呢?
寧小茶見他們停手,誠懇道了聲謝,然后在綠菀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去了主殿。
段玉卿遠遠站在側殿門口,瞧著的行為,深深皺起了眉:本以為是個貪生怕死、貪慕虛榮的壞人,結果倒是個心地純良到婦人之仁的好人!
真是糟糕!
他要怎麼利用這樣的?
寧小茶不知這些,氣吁吁進了主殿。
彼時,長發散、衫凌,后腰的裳還有沾染的鮮,整個人很是狼狽。
皇后陶樂純看著狼狽的人,皺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才安好何昭滟,讓人送了回府,正愁著何大將軍這個護犢子的人會不會輕易放過此事,如果他去皇上面前夸大其詞,自己要怎麼應對以及如何保下寧小茶的命。
總之,寧小茶了的麻煩,而現在一點不想看到。
寧小茶不知皇后的憂,直接跪下,磕頭道:“皇后娘娘大發慈悲,饒了那些宮人吧。”
陶樂純沒想到還敢來為那些宮人求,心里那一個氣,直接氣得呵笑出來:“本宮沒去追究你的罪過,你這是迫不及待來送死,是嗎?寧小茶,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真當本宮不舍得殺你?嗯?你讓本宮放過那些人?怎麼,你是讓本宮拿你的命去賭何家人的?”
何嘗想要那些宮人的命?
可寧小茶傷了何大將軍的,不拿幾條人命去賠,置何家面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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