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蟬朝著笑，笑容竟然很安詳。

對他來說，同葬魚腹也是一件極幸福的事。

別怕，不痛的。

他看著，無聲說著。

真是個瘋子！

才不想死！

于是，一狠心，抱住他，張開，生生咬斷了他的耳朵，鮮瞬間涌進的嚨，咸腥讓覺得惡心。

葉蟬痛得猙獰大笑，卻依舊如藤蔓死死纏著。

鯊魚已經到了眼前。

還沒有逃出他的桎梏，只能絕地閉上眼睛。

但疼痛久久沒有來。

相反，忽然有力量把往上推。

驚得睜開眼，就見葉蟬半個子淹沒在鯊魚里，鮮太多了，遮掩了的視線：他、他竟然！

寧小茶，我要你永遠記得我。

葉蟬看著，微，依舊在笑。

只他的笑很快消失了。

漫天的鮮渲染了他的影。

終于浮出水面，看到一個影朝他游過來，仿佛是一束照亮，隨后，就沒了意識。

人生是一場噩夢。

寧小茶陷在噩夢里，一次又一次回到那生死一幕，葉蟬被鯊魚吞噬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是他的筋骨在碎裂，他沒有一聲痛，只看著笑：寧小茶，我要你永遠記得我。

不！不要記得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關的事！如果他不抱跳海，他不會死的！

不，他該死！本就是他該死！

然后他真死了！死在了的眼前！

“不要！”

寧小茶驚著醒來，一的冷汗。

“小茶！”

聽到陌生的男音，隨后眼前一黑，撞進了男人的膛。

溫暖而寬闊的懷抱，彌漫著濃郁的藥香，沖刷著的。

他是誰？

祁嗎？

大概是近鄉更怯，反而不敢想下去了。

“還好你沒事。小茶，小茶——”

男人的聲音深而溫。

寧小茶很喜歡，很迷，雙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他，像是漂泊多年的旅人終于回歸了樂土，那是一種靈魂上的安寧。

他是祁！

哪怕還沒到他的臉。

“小茶，別怕，我在呢。小茶，對不起，讓你苦了，我真沒用，現在才找到你。小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祁不停道歉，雙手不停輕的后背，想要消除的恐懼。

寧小茶已經冷靜下來，對于葉蟬的死，縱然覺得他是罪有應得，依舊有不忍心，但最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罷了，不要再想他了。

人之一死，恩怨全消。

從不欠他。

這麼想，還是有眼淚流下來。

為什麼哭呢？

真討厭自己的眼淚。

一滴又一滴，不停落下來，溫溫熱熱的，浸了祁的服，也灼燙著他的皮。

祁只當是久別重逢下的喜極而泣，因為他也哭了，歡喜地哭了：“都過去了，小茶，別怕，我在呢。我們以后再也不會分開了。我發誓。”

寧小茶聽著他溫的話語，漸漸止住了眼淚，也離開了他的懷抱。

想看看他，也很快看到了他，一張清俊瘦削的臉，是病態的蒼白，眼睛漉漉含著淚，濃而卷翹的睫也掛著淚珠，倏然墜落下來，有一種驚艷的破碎。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