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音搖頭，“所有人都可以這樣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一定還活著，我有覺，我能聽見他的呼吸。”

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倒在被子上，“你不懂，我跟他呼吸相連，我能覺到他的呼吸就在我邊……”

杜錦音泣不聲，心臟被人反反復復地用刀割著，多痛啊，還沒有親口告訴他，他，他怎麼可以不在……

北沉，我好你，只要你活著，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你啊……

已經瘋了，在大部分人眼中已經是一個固執的瘋子，見到人的第一句話就是重復凌北沉他沒有死，好像多說幾次就會變事實一樣。

布丁還小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溫謙也不打算告訴他，而且杜錦音的緒不穩定照顧不了孩子，他只好把布丁托付給凌家的長輩先照顧。

董天死后董家被掀底，董天生前許多不法勾當被揭發出來，董家破產。

也許是惡有惡報，董雅白病再度復發，搶救無效死亡，董雅麗為求生存，選擇做上流社會男人的玩偶，過著從前最不屑的生活。

杜錦音把自己關回到了那個幽了三年的房間，無論溫謙怎麼勸就不踏出房門一步，“我要這個房間等他，不然他回來會找不到我。”

凌氏由溫謙管理，吩咐傭人照顧一日三餐，定時讓醫生過去幫檢查，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春夏秋冬，時間還在繼續往前走，又是一年冬季。

杜錦音每天都有寫日記的習慣，把想對他說的話全部記錄下來，除夕之夜，站在窗口眺著萬家燈火，心是平靜的。

回到床上，在日記本上寫了一句話，然后從屜里拿出安眠藥，每晚都必須吃的，不過這次倒了半瓶在掌心，拿起溫水全部吞服下去，躺了下去，小臉掛著一很久不見的笑容。

日記本上面是這樣的一句話：過年了，你還不來找我，沒關系，我來找你，我們再也不分開。

傭人每晚例行公事巡房，發現今晚睡得有點早，看到桌上的沒剩下多的安眠藥瓶子，就開始喊，可不管傭人怎麼喊都沒有反應，著急之下，只好送去醫院。

醫生給出的回答是幸好送過來及時，不然再晚一些，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溫謙帶著布丁去醫院，新年見面第一句就是責怪，“你看看你兒子，他才幾歲，你怎麼忍心讓他以后孤獨留在這個世界上，杜錦音，你真是太自私了，我知道你煎熬到了現在很痛苦，可你讓布丁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溫謙知道等得已經失去了信心，想要用死亡來解自己。

“我知道你他想他，北沉也是得到的，他更希的是你好好活下去，他決不會愿意看到你尋死，別忘了，你的命還是用他的命換的，就算為了他你也應該好好活下去。”

他指著布丁，“還有你看看你兒子，還這麼小，你忍心讓他從此以后孤苦伶仃？”

布丁撲在懷里，哭著喊著，“媽媽，你別不要我……”

兩母子抱在一起痛哭，這樣的場面，看著幾乎瘦得只剩下骨頭的人，溫謙別開了目，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他走出到外面煙，眉宇間是猶豫和矛盾，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

醫院方面給杜錦音做了心理診斷，可以確定的心理創傷嚴重，最好送去心理診所治療，堅決不去。

溫謙看著護士在幫輸，吃不下飯，只能靠輸營養，花一般的年紀，死氣沉沉的氣息，其實一個人的氣要是耗完了，無非就只剩下一空殼。

過了很久他才說話，“我以為你雖然他，可沒到生死相隨的地步，是我看錯了，你對他的跟我想象的不同，不比他，也算對得起他用命去保護你，等你輸完這瓶，我帶你去見他。”

杜錦音緩緩轉眼睛，一點一點地睜大，“你說什麼……他還活著？”

溫謙點了下頭，“是活著，可跟活著又差別很大，所以你也不用抱太大的希。”

杜錦音驀然拔掉管，走到他面前，呼吸發抖，發音困難，“他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