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宏明的目閃了幾下,繼而發出詭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我當是哪位領導呢,原來陸監察長派來探路的狗啊?”
他仗著自己抓著監察司一把手的小把柄狂妄的厲害,之前面對那幾個小嘍啰執法者他閉口不言,為得就是吸引陸逍過來給他保命。
然而面前這位看起來職位不低的男人并未因他的挑釁而產生任何緒波。
阿宏握拳砸了下桌子給自己打氣,惻惻道:“我可是親眼看見陸監察長將那頭擬人化異抱上自己車的,領導,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這些全部爛進肚子里。”
陳泊聞的表終于出現了變化,角勾起諷刺的弧度,“賭狗的保證能有幾分信任度?說吧,到底賣給了誰。”
“……”阿宏見他不吃,低聲道:“你們就不怕我把這事兒捅出來?陸監察長想必也不想因為我這種垃圾而影響到仕途吧?”
陳泊聞看著他,“不說是嗎?”
阿宏心里有些發虛,繼續道:“領導,放了我吧,別因為我這種人耽誤大好前途,不值當的。”
“廢話真夠多的。”
陳泊聞慢條斯理地取出一張手帕,面無表地將一次水杯中的水全部倒在手帕上,手帕吸水很好,一滴都沒有。
阿宏品出一骨悚然來,瞪大眼睛看著朝他走來的英俊alpha,“你!你想干什麼?!這里是警司辦!”
陳泊聞角的弧度不變,作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直截了當地用沾水的手帕捂住阿宏的口鼻。
空氣瞬間被掠奪,阿宏陷窒息的恐慌中不住地掙扎,但他的胳膊和都被牢牢地銬在審訊桌上,一切反抗皆是徒勞。
陳泊聞站在阿宏后,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上不會留下傷痕,主權在自己手里,也弄不死人,但能讓人有瀕死的恐懼。
在阿宏掙扎的力度明顯減弱時靠近他的耳邊,平靜道:“我的耐心有限,再問你最后一遍,關于黑豹的消息,除了陸筠,你還賣給誰了?”
陳泊聞放開了對阿宏的鉗制,冷眼看他如同瀕死的狗一般大口息著呼吸,在阿宏稍微緩過來勁兒后重復了上述作,甚至沒有給阿宏開口回答的機會。
反復三次后,陳泊聞隨意將手帕扔到一旁,點了煙,倚在辦公桌上,漠然地看著阿宏雙目充的模樣,“說吧。”
阿宏的眼神里滿是恐懼,面前這個穿著制服的alpha如同地獄中索命的惡鬼,瑟瑟發抖道:“林……林強的家人,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了!領導,你要相信我,我不敢把這種事隨便往外說的!我就是想賺點錢離開綏京而已……”
陳泊聞將手中燃燒的煙捻滅在沾水的手帕上,疊起來后連個眼神都沒分給阿宏,揣兜里徑直走出審訊室。
下屬在將阿宏帶回羈押室時,發現監控沒開,對視一眼后默契地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陸逍聽完陳泊聞的回報后,指尖點了幾下大,“好,這事兒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陳泊聞擔憂道:“老大,阿宏那邊不管了嗎?還有林強家人這里……”
陸逍輕笑一聲:“我又不是什麼手握權柄的土匪頭子,按程序走就好,我心里有數,放心吧,沒什麼事兒。”
“好,那我先去忙了。”
陳泊聞沒再多問,陸逍既然說沒事兒,那肯定就是早早有了應對措施。
這個“早”甚至可以推至宋槐序被綁架的那天,畢竟他們監察長不是一個站在原地任人宰割的人。
陸逍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喂,您好,我是陸逍,請問我的許可證辦好了嗎?嗯,好的,麻煩了。”
——
在樹葉隨著秋風凋零的那天,細長茸的豹尾不可控地從宋槐序的腰出來。
尾骨被子勒得很不舒服。
陸逍讓李姨為宋槐序的每一條子都開了一道能讓尾剛好鉆出來活的小口。
宋槐序表現得很樂觀,摟著陸逍的脖子安他:“沒關系的陸逍,幸好現在是秋天,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可以戴線帽,穿大,將耳朵和尾全部遮起來,在你不在家的時候,溜達道小公園陪老爺爺釣魚,不知道泡泡現在投胎了沒,它應該不想被我釣到了。”
那只被起名為泡泡的小魚,被宋槐序提著水桶放到院子里曬太的時候,慘遭不知名小貓殺害。
等宋槐序發現時,泡泡只剩下魚骨頭了,也沒能抓到兇手。
養了那麼久,宋槐序早就對它有了,很傷心,埋在了后院的流蘇樹下,一個小小的墳包,還有一個小小的木碑,用簽字筆寫著泡泡的名字。
后來一場秋風,木碑被風吹走了,墳包也被吹平了。
宋槐序會了一場小小的離別,蹲在流蘇樹下發了好一會兒呆,又對人生有了新的悟。
除了生離死別外,其他都是小事兒。
陸逍看似冷靜地接了宋槐序快速退化的現實,自我安著早晚會有辦法解決,只是需要等待而已,但實際上心焦慮的不行,一天能打十通電話。
五通打給琢詢問新藥研制進度,剩下五通打給陸鳴州詢問實驗室那五頭擬人化異的退化狀態。
有一次好巧不巧趕上方洵在,方局長非常委婉但強的表示讓他給自己老婆打電話。
陸逍再也沒加過班,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來陪宋槐序,但好像怎麼都不夠用。
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舍得閉眼,害怕一覺醒來懷里的alpha就會為一頭真正的黑豹。
宋槐序在黑暗中嘆了聲,手遮住陸逍的眼睛,尾纏在陸逍摟著他腰的胳膊上。
“不管我是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陸逍,別焦慮也別憂心,琢那麼厲害,鹿南都是他創造的,你要相信他,他也可以救我。”
陸逍將他抱在懷里,苦地笑笑,“我比你大那麼多,現在反而需要你來安我,是不是不中用的?”
宋槐序仰頭親了親陸逍的下,“別這樣想,你給了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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