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喜歡在醫院里待著,退燒藥起效后便回了家。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但宋槐序上午有兩節課,難得比陸逍起得早。
宋槐序俯抵了下陸逍的額頭,已經不燙了,把溫度計塞他里量了下,三十七度一。
雖沒好利索,可也不算是高燒了。
宋槐序扯扯被子將陸逍給裹嚴實了,溫詢問:“覺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難得會被照顧的覺,陸逍還有點兒不舍得結束。
眼睛瞇著看向宋槐序,虛弱道:“嗯……有點兒頭暈,醫生不是說我是風寒冒嗎?發燒好了,冒的其他癥狀還沒好,咳咳……”
宋槐序緩聲道:“那我扶你坐起來,你靠著床頭,我喂你吃點早飯好嗎?那些冒藥都是餐后吃的。”
陸逍眉頭好似很難地皺著,“嗯”了聲。
宋槐序的胳膊穿過陸逍頸下,慢慢把他扶起來,還把自己的枕頭放在他腰后,又把蜷起來的被子扯了扯。
“等我一會兒,李姨今天做的紅豆米糊,有點甜味,好下咽。”
陸逍看著宋槐序快步走出房間后,活了下肩頸。
燒了大半夜,這會覺確實有點兒虛了,不過他老婆溫的模樣真是令人心。
走廊傳來腳步聲,陸逍趕靠在床頭,擺出一副病態無力的樣子。
宋槐序端著托盤,除了紅豆米糊外還有一碗蛋羹,淋了許多香油,香氣撲鼻,勾得陸逍肚子咕嚕了聲。
“你昨天就沒怎麼吃,我知道你冒沒胃口,但是這碗蛋羹一定要將就著吃完,不然營養也跟不上。”
宋槐序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坐在床邊,端著蛋羹,舀了一勺送到陸逍邊,“啊——”
“啊。”陸逍順從地張開,口腔瞬間香氣四溢,李姨的手藝真的沒得說,這碗蛋羹又香又。
宋槐序輕聲笑笑,“真乖,比宋冬天乖多了。”
地板上灑落朝的日,出晴朗和煦來。
陸逍視線落在宋槐序臉上,抬手撥了下他額前的發,“拿我跟它比啊?這小子除了吃睡玩外,就只剩下搗蛋了。”
“你不是說,貓貓什麼都不需要做,能吃能喝能拉就是好小貓嗎?”
宋槐序放下蛋羹的空碗,端起紅豆米糊喂他。
紅豆淡淡的甜味在舌蔓延,陸逍平時不吃甜的,但生病后里沒什麼味,這會覺得味道還不錯,宋槐序應該加了一點白糖。
“它算哪門子貓?一頭豹子豬罷了。”
宋槐序聽著他對宋冬天的評價,沒忍住笑了,“我和它不都是黑豹嗎?怎麼說我是貓,它就是小豬了呢?”
“你們兩個當然是不一樣的,從一開始就不一樣,這怎麼能一樣呢?”
陸逍握住宋槐序拿著勺子的手腕,微微用力送到自己邊,喝了那口米糊。
宋槐序垂下眼睫,角勾起一抹不太明顯的笑來。
剛開始見到宋冬天,又得知它小五的時候,他還以為陸逍打算養一只不會變人的“貓”呢。
陸逍探頭看他,“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可別多想,要不是你喜歡,我不可能把它帶回家的。”
話音剛落,臥室門忽然傳來聲響。
只見宋冬天用爪子開了門,過門委委屈屈地看看陸逍,又看看宋槐序,圓咕隆咚的豹子頭“嚶嗚”一聲扭頭傷心的走了。
陸逍:“…………”
陸逍看向宋槐序,“它這是能聽懂多?”
宋槐序抿了下,把碗塞到陸逍手里,“還有幾口你自己喝,喝完記得吃藥,我們豹子都很聰明的,它肯定以為你不喜歡它,我去哄哄,一會兒你給它道個歉。”
“不是……我……”陸逍端著碗,看著宋槐序急匆匆出了房間,神復雜,“我跟小豬道歉?”
宋槐序下了樓,在客廳沒看見宋冬天,去它房間一看,果然鉆進了陸逍給它買的超大號狗窩里。
只是以往是腦袋在外面,現在是屁在外面。
“生氣啦?”宋槐序蹲到狗窩旁,拍拍它的屁,“你爹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話,他很喜歡你的。”
宋冬天尾了,又往狗窩里了,悶悶道:“嗷嗚嗷嗚嗷嗚!嗷嗷嗷!(他說不想帶我回來,那我就走好了,讓我被老虎獅子吃掉!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怎麼還耍小脾氣呢?”
宋槐序笑笑,把它整個豹子從狗窩里薅出來,它的臉,“你看看你的這些玩和零食,哪個不是你爹買的?他如果不喜歡你,就不會下班后還記得給你帶東西了。”
宋冬天大豹依人的鉆進宋槐序懷里,“嗷嗚——嗷——(真的嗎?爸比,你會扔掉我嗎?)”
“當然不會,別生你爹氣了,他燒糊涂了說的胡話,這會正思過呢,去聽他跟你道個歉怎麼樣?”
宋槐序用了點力氣,把宋冬天抱起來,“我馬上就得去學校了,你倆在家要和睦相知道嗎?”
走進臥室,宋槐序把宋冬天放到床上,沖陸逍眨眨眼,示意他給孩子道歉。
陸逍這輩子都想不到他要哄除他老婆以外的豹子,無語地掐了掐眉心。
在宋冬天委屈的目下,清清嗓子:“是我說錯話了,爹給你道歉,別生氣了好嗎?”
說完,他看向宋槐序,“它聽懂沒,用翻譯嗎?”
宋槐序揪了把宋冬天的尾,宋冬天“嗷”了一聲。
“它說它原諒你了。”
宋槐序拿起宋冬天的前爪和陸逍的手放在一起晃晃,“好啦,和好啦,小朋友不許再鬧矛盾了。”
陸逍有點兒不了這種兒園對話,隔著被子踢了踢宋冬天,嫌棄道:“你洗腳了嗎就上床?”
宋冬天仗著宋槐序在,扭在被子上又踩了踩。
氣得陸逍想揍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家伙。
不過仔細想想,以前就算是還沒跟宋槐序談的時候,他也毫不在意宋槐序踩他的床睡他的枕頭,甚至把他的柜搞得七八糟。
那一枚枚爪墊印,就算是沾著泥土,他都覺得很可,特別可。
所以,就算是豹和豹,也還是不一樣的。
陸逍的小貓從來只有宋槐序一個。
是無可替代,是世間的獨一無二。
宋槐序去帽間換好服,陸逍的腦袋,又宋冬天的腦袋,笑著,“我要去上課了,好好相哦。”
陸逍索要了離別吻后,拉住也想要親親的宋冬天的兩條后,任由它撲騰著。
看向宋槐序的眸有著無限溫:“早點回家,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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