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先陪我來到病房門口，說：“你自己進去吧，我冒了。”

我問：“你現在要去看醫生，還是等我陪你？”

他挑起了眉，出了似笑非笑的表：“穆容菲。”

“……”

“別總這麼老。”他說著，掏出了香煙，“我就在這兒等你，你翅難逃。”

“……”

唉……

我不悅地說：“那你也不準吸煙。”

他睥睨我，出一副叛逆的神。

“不要這樣看我。”我說，“你一去吸煙，我就立刻溜走。”

繁華額角搐：“你試試？”

我也沒理他，徑直進了病房。

就算繁華不在，保鏢們在，我也沒本事跑。

但我覺得，繁華眼里的是我有這能耐的。

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去煙？

病房的外間照例站著個護士，不過在背對著我收拾工，我沖打招呼也不理，只丟來了一套無菌服。

我將服穿戴好，來到那個護士邊，小聲說：“姐姐？”

雖然穿著護士服戴著口罩，但扔東西那一下，別人看不出，我一眼就知道是穆安安。

果然，穆安安抬起眼瞟向我，我清楚地看到的手里攥著一把手刀，雖然戴著膠皮手套，但仍舊能看到因為過度用力而突出的骨節。

我不敢說話，生怕直接捅上來。

良久，穆安安松開了手刀，說：“進來。”

我和穆安安進到里屋。

這里我爸爸正躺著，又瘦了一些，但看那些機顯示一切正常。

穆安安將我按到病床前的椅子上，說：“你當著爸爸的面給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他姐姐？”

我說：“我不知道。”

穆安安沉默良久，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他想算計我？”

我說：“我不知道。”

穆安安陷了沉默。

“姐……”當著我爸爸的面，我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你肯定已經明白我為什麼給你份了。”

穆安安沒有接我的話，只是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病房里靜得只能聽到儀的滴答聲。

終于，穆安安開了口：“你的況是真的嗎？”

我說：“這事不急說。”

即便我爸爸沒知覺了，我也不想他聽到我的病。

穆安安再度陷沉默。

許久，又道：“我見到了阿知。”

的聲音開始抖，就像在哭。

我怔了怔，扭頭看了過去。

當年阿知哥哥的飛機迫降在森林中并解，燃起熊熊大火，還發生了二次炸。

全機無人生還，只有寥寥數人找到了部分沒有燒完的。

穆安安得知這個消息后表現得很冷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甚至跟老曹表現得和和。

只有我知道，一向理的開始信靈異，輒就花大價錢請來那些騙子做法，搞什麼死而復生之。

所以現在我愣了一會兒，便見怪不怪地問：“是從夢里見到的嗎？”

“不，我見到了真的他。”穆安安說著，忽然蹲下來握住了我的手。的臉被口罩遮住了，只出一雙眼睛，目熱切得駭人，“他就是梁聽南。”

果然是又相信那些騙子了。

我問：“這回又是什麼大師告訴你的？又是靈魂附那一套嗎？”

已經相信好幾次了。

“不，這次是我自己發現的。”穆安安握住我的手，說，“上次我在路邊到了他，他不知是被什麼人打了，我把他送去醫院，當時他昏迷了……”

說著說著，就開始笑，眼里出了時才有的，“醫生跟我說，他的臉整過容，全很多地方都過手。”

激地攥住了我的手，“他肯定是阿知！飛機失事之后他了重傷，但又治好了！當年他就是讀醫學院的！而且他也姓梁！你看他多像阿知啊，對不對？”

噯？

我也不確定起來：“等等……那你問他了嗎？”

“沒有，他堅持說沒有這些事，說他是在歐洲長大的。”穆安安說到這里，眼里泛起了淚，“他肯定是恨我，因為你害死了他爸爸。”

我說：“我沒做過那種事……”

穆安安手抹了抹眼淚，神有些激：“你總是不承認。梁伯伯對咱們那麼好，連媽媽都說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人，難道他會污蔑你嗎？”

“可是……”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梁伯伯誤會了你。”穆安安皺起眉頭，出一臉厭煩，“那也是你的錯！你明白嗎？”

我問：“為什麼？”

這是第一次這樣說。

“為什麼？”穆安安攥住了我的手，聲音因為過度抑而顯出了喑啞，“因為梁伯伯當時下不來臺了，他需要一個臺階！當時如果你承認是你，那事就可以暫時放一放，反正沒人跟你一個小孩子計較。梁伯伯就不至于悲憤到跳樓了！不管怎麼說，梁伯伯都是被你害死的！”

我沒說話。

只覺得心口……好痛。

“當然，姐姐也不是想要怪你。”穆安安松開我的手，轉而了我的手臂，“姐姐這麼說，只是希你能幫幫我，幫幫阿知。”

我問：“你想我做什麼？”

“那天有人打了阿知，我不知道是誰，他也不肯說。”穆安安說到這兒，目中出了冷，“不管是誰，這個人都罪無可恕。竟然把阿知打那個樣子，他的本就承不了……”

說著，握住了我的手臂：“你幫幫我，查查是什麼人？姐姐現在沒這本事了，但你還有！”

我沒法答應這事，便問：“他的傷很嚴重嗎？”

“非常嚴重。”穆安安說，“他口的骨頭曾經接過，又被打斷了……但他只躺了一天就說有要事。我不知他得罪了什麼人，我跟蹤他，卻被記者反跟蹤……那些該死的娛記總是纏著我。”

我問：“現在新聞還很火熱嗎？”

穆安安先是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目中出了不屑：“姐姐不在乎這些，他們罵我是潘金蓮，無所謂。老家伙恨我，但他越恨我，我就越開心。”